菁娘聽得腳下一磕絆,差點摔倒了。
……這事能知道才不正常……
施綿扶著,被這反應弄得好奇心大增,聯想了下方才聽見的對話,猜測道:“是問十四干凈不干凈?你放心,他干凈得很,換裳很勤,一日能換三件呢。”
菁娘正想著拿什麼事來敷衍,乍聽這話,眼睛都瞪大了,“一日換三回裳?”
又不是炎炎夏日,一日換三回,多半就是去了臟地方!
“干凈不好嗎?”施綿見菁娘面轉青,有點不著頭腦。
“好……”菁娘咬著牙說違心話。
不確定的事,不好直接認定了,更不能與施綿說,轉移的注意力道:“干凈就好,我就怕馬上天熱了男孩子發臭……行了,十四帶了燒鵝和瓜果回來,你先過去填填肚子……”
施綿不自在地躲避著的視線,忸怩道:“我不,我還得溫書呢。”
拋下菁娘跑回竹樓上去了。
識位用的木偶小人還靜靜躺在榻小桌上,施綿坐過去拿起小人,越看越覺得燙手。
沒去竹林那邊見嚴夢舟,對方也一反常態沒主來看。施綿模糊到嚴夢舟與是同樣的心,隔著片竹林,兩人心照不宣,誰也不敢主來見彼此。
小疊池幾人各自忙著手上的事,除卻東林大夫多看了嚴夢舟幾眼,本無人注意到這點小小的異樣。
傍晚貴叔過去那邊時,嚴夢舟剛提著野兔從山中出來,順便帶了捧紅了的櫻桃,正好給貴叔。
貴叔接過,事做完后沒立刻離開,石雕似的坐在庭院中盯著嚴夢舟看。
“有什麼事嗎?”嚴夢舟被看得后背發。
貴叔言又止好半天,才磕問:“櫻桃……給誰的?”
嚴夢舟被問怔住,他每回帶來瓜果甜食和巧小玩意,大家都知道是給施綿的,今日這是怎麼了?
很奇怪的是,他竟然無法坦白說出這是帶給施綿的。隔了會兒,他干道:“給菁娘的。”
回答出乎貴叔的意料,他原地躊躇了會兒,可算想到別的手點了,問:“雪蓮的事,可需要人手?”
“不用,人多反而會誤事。”
貴叔“嗯”了一聲,將櫻桃放在桌上,邀嚴夢舟與他比武。
這行為也很反常,但嚴夢舟沒拒絕,與他在庭院外比試起。點到即止,收手時暮已重,菁娘做了菜送過來,空橫了貴叔一眼。
在嚴夢舟要回庭院時,四周無人,貴叔終于問出口了,“你是雛嗎?”
嚴夢舟懷疑地駐足,滿臉不解:“什麼?”
“你有沒有通房丫頭和侍妾?在外面養過人沒有?去沒去過青樓?以后會娶幾個姑娘?”
“……”
嚴夢舟眼可見地沉了臉。
才被這直白的問話沖擊到,翌日,東林大夫又說了另一個震撼他的請求,“在我上辨認位?”
東林大夫點頭,“不能總用假人吧,貴叔倒也行,不過他是長輩,讓倆孩子在他上手有失統。我是不在意這些的,就是小九那邊……你懂吧?”
嚴夢舟想讓護衛代替他,可一想到施綿趴在別人上辨認位,這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。
“只認上半,你若是介意也無妨。”
嚴夢舟:“……”
這事兒才定,就被菁娘知曉了。昨日貴叔沒問出答案,把嚴夢舟的反應說給聽,菁娘由著嚴夢舟的反應猜他是個好孩子。
“真是那等好之人,早把這事說出來炫耀了,你說呢?”
貴叔憶著嚴夢舟那時的臉,認同了菁娘的說法。
由此,菁娘現在看嚴夢舟比往日順眼。
將施綿拉屋中,道:“你師父要你們在十四上認位,趁這時候,你好好看看他。”
“有什麼可看的?”施綿面紅耳赤,躲開往外走。
“可看的多了。”菁娘拉住,苦口婆心道,“認位的時候,你看看他膛結實不結實,手臂和背上有沒有腱子,還有腰腹實不……”
施綿不想看,前幾日才被背過,知道嚴夢舟到底結實不。至于其他的,誰會想看別人的腰腹啊!
“他是男人,被看幾眼還能吃虧嗎?不是我說,現在不好好看,以后可就沒機會了。多姑娘嫁了人,就只能看自己丈夫,是個好的還行,萬一上個不滿意的,你自己說怎麼忍下去?”
“我還沒到嫁人的年紀呢!”施綿急了,惱地反駁起菁娘,抓著位醫書跑東林大夫那去了。
被念叨得臉上紅暈久久不下,就奇怪了,怎麼東林大夫與菁娘都這樣,非要讓看嚴夢舟的子?
不想看!
十三與正相反,歡欣鼓舞,躍躍試,“我先來,小九你別和我搶!看我扎他百會,刺他命門,奪他命,今日小爺必要好好教訓他一頓!”
施綿看見屋中的嚴夢舟,腳步頓在門口,不著痕跡地深吸氣,低著頭快步進到屋中,背著幾人坐在了角落里。
嚴夢舟朝的影看了看,默默收了拳。
“我先來,師父讓我先來!”十三沒察覺半點異樣,纏著東林大夫搶先。
東林大夫看看另外兩個沉默不語、耳尖通紅的年輕人,再看看眼前這個喜悅之溢于言表的徒,拍拍他的腦袋,目憐憫且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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