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林大夫說施綿上帶的是胎毒，施綿想知道這毒是哪兒來的。是有人想封了藺夫人的口對下的毒，還是藺夫人憎惡這個兒的存在，親手下的毒。

三夫人以為要追究生母的死因，跪伏地上，瑟瑟發抖，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”

嚴夢舟了一下，施芝華馬上展開雙臂擋在三夫人面前，急切道：“不知道，當時是才出閣的姑娘，早就被嚇傻了！我說，我來說……”

施芝華閉眼回憶，吐出一口濁氣，說道：“當初我夫妻是聽見二嫂的尖聲才過去的，過去時，二嫂已見紅進了屋，郡主滿頭水倒在地上，我夫妻倆驚駭中被喊進書房。再出來時僅是侯在你母親的院門外。你問的事我夫妻二人不知，但二哥、也就是你爹應當知曉，他從書房出來后，是直接進了產房的。”

他二人堅信藺夫人已死，施家老太爺絕不會放任一個知曉施家的人活在世上，所以，藺夫人死里逃生的事，應該是施長林一手所為。

施綿全都明白了，藺夫人應當是驚，了胎氣提起發。接生是施老夫人看著人做的，知道藺夫人與施長林不好，怕藺夫人外傳，干脆對下了毒，正好借著難產的說法將人除去，一了百了。

藺夫人拼著最后一口氣生下孩子，見了施長林，寧死也要離開施家，施長林崩潰中答應了。

也許是命不該絕，也許是有意中人相助，藺夫人離開后活了下來。

而一出生就帶了胎毒的施綿，靠著藥材熬到六歲，奄奄一息時被送到了東林大夫邊，方求得一線生機。

自施綿有記憶起，就纏繞著的困苦在這日全部解開，周驟然一輕，覺腳下飄飄，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不知要被風吹去哪里。

心神恍惚了片刻，施綿回神。

人證已有，只要回去對峙，施家其余幾人辯無可辯，必將依法伏誅。

施蘭圃犯下殺妻殺子的罪過，欺瞞多年，并利用謠言污蔑侄，死罪一條。施老太爺與老夫人有包庇縱容罪名，就算免了死罪，也難逃牢獄之災。

其他人或多或也沾上些罪名……

施綿對施家幾人沒有什麼，唯一讓為難的是施長林，那是自己的生父，是年懵懂時期唯一的依靠。

當真要揭發嗎？

要的。

長寧郡主與三哥不能死不安寧，施家幾個魔鬼一樣的人不能高高在上地繼續過著安富尊榮的日子，更沒有理由遭莫須有的惡名。

施綿堅定地抬眼，道：“先把三叔三嬸送進京城關押著，我得靜一靜，才能有勇氣應對接下來的事。”

知曉施家的幾人俱是憤懣不平，饒是十三這麼賤的人，都想不出難聽的話來罵人了。

歇了會兒，幾人出了破廟。秋風不為任何事所擾，依舊輕松地穿越過山林草木，送來陣陣稻谷的清香。

隨著風聲遙遙去，碧空澄澈如洗，一無際，廣闊的視野總算讓人的心緒平靜了幾分。

“很難過嗎？”嚴夢舟問。

施綿想了想回答：“小時候的事我記不清了，長大后遭遇的流言也就最近幾日才出現，說實話，這些于我而言，這更像是話本子里的故事。與其說是難過，不如說心中有許多不平的慨吧。”

自小就知曉自己親緣淡薄，現在很容易地接了這個殘忍的事實。

兩人并肩看了會兒天，啟程回京。

十三在破廟后面的茅草屋里解決追尋過來的姑娘和的手下，竄到門口道：“行了，一刻鐘后他們就該醒來了。”

跑到外面后，看見施綿扶著破舊木門還在往里看，十三皮子一就要說難聽的話，記起前不久聽見的事，又憋了回去，沖嚴夢舟道：“你能不能管管？再不走人馬上醒來了，又要惹上新麻煩！”

施綿擰著細眉回頭，指著茅草屋，遲疑道：“我怎麼覺得那姑娘有點眼，好像在哪兒見過……”

“你長這麼大才見過幾個人？眼個……趕走！”

嚴夢舟過去看了一眼，道：“是富貴人家的姑娘。我沒見過。”

三人中，施綿外出的次數最，他倆都說沒見過了，施綿更不該見過。

施綿被抱上馬背，走出一段距離后，還是覺得那姑娘眼，止不住地回頭去看。直到馬兒顛了一下，子一歪，頭上金芙蓉的發釵磕在嚴夢舟左側肩頭。

發釵，頭一仰看見嚴夢舟面痛，連忙側過，著他肩頭安道：“不痛不痛……”

嚴夢舟道：“若是換你發釵的另一端，再往下刺幾寸，我就真的不痛了。”

往下幾寸，就是心臟的位置了。

施綿眉眼一彎笑起，過他肩頭，再討好地他口，道：“我不了……”

嚴夢舟抓著的手將子扳正，再箍著的腰將的坐姿調整了下，加快了馬兒速度。

施綿扶著他的手臂，小心翼翼地靠在他懷中，那張似曾相識的面孔在腦海中一閃而過，蹙著眉，確定自己回京后未接過什麼高門姑娘，終于將那人拋之腦后了。

作者有話說：

下章結束施家。

明珠：我生氣了啊！！！

第69章 發現

月中, 京中發生了一件大事，鐘鳴鼎食的施家毫無征兆地被查抄了，刑部審訊五日, 判施蘭圃不日斬首示眾, 施家二老庇子行兇, 被判十年牢獄，念其為朝廷辛勞多年，改為發配苦寒之地服刑五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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