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嶼深在心里推算著子, 只可能是那夜喝多酒的那次,后來南知自己驗過一回是一條杠后便也沒再在。
大概是那回測錯了。
“那——醫生。”顧嶼深問,“小腹疼是不是也是因為懷孕。”
“是, 不過不要, 已經都檢查過了, 沒什麼問題,之后注著別太累就可以了。”
南父南母聽了立馬高興起來,不停念叨著“太好了”。
南知刻已經躺在病床上,也是剛剛聽醫生提及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了的兒。
這天忙著各種彩排與演出, 沒劇烈運,如今想來也實在有后怕,好在沒什麼外。
抬輕輕上肚子,如今還平坦著, 一點看不出懷孕的跡象。
而這里正孕育著和顧嶼深的孩子。
忽然生出異樣的,覺得生命奇妙偉大。
很快,顧嶼深和父母就推門進來了,媽媽小跑著走在最前, 握著南知的不停噓寒問暖, 問想吃什麼,問還有沒有哪兒難的。
南知搖了搖頭, 撒說要喝媽媽燉的湯。
“那媽媽明天燉好了中午就給你拿過來, 你明天就不要去舞團了, 這天都請假, 最好也別走, 就躺床上養著。”
南知覺得這太大驚小怪:“沒, 我現在都沒覺得疼了,醫生都說了沒問題, 我平時注著點別太累就行。”
“你看看你,這麼大人了,連自己懷了孩子都不知道,幸虧這回沒出什麼外,不然可怎麼辦。”媽媽念念叨叨的。
一旁顧嶼深一直站在床后,聞言出聲:“媽,這是我不好,沒多留心著。”
跟父母提及這兒,南知還有不好思,含混著應過,很快就揭過這話題。
冬里天也暗得快,外頭已經漆黑一片。
南母還要去買燉湯的食材,看南知確實沒什麼便離開了。
病房只剩下南知和顧嶼深人。
南知了,他一聲。
顧嶼深立馬走到邊,握住的,問:“還有哪兒不舒服的嗎?”
南知笑起來:“我都說多遍啦,好著呢。”
他眉間皺著沒散開過,像是有濃重化不開的愁,臉也沉著,一點不像是馬上要有孩子的模樣。
“你看,今天是我們一周,還檢查出來我懷了孕。”南知哄著他,“我們的寶寶就是特來給我們送這個一周禮的。”
顧嶼深抱著,腦袋輕輕埋在頸間。
過了會兒才輕輕舒出一口,低聲道:“我不想你辛苦,也不想看你疼。”
南知輕輕拍著他的背:“放心,我們的寶寶肯定特別乖巧,不會讓我辛苦的。”
最后等驗結果出來,一切指標如常,也沒有因為那晚顧嶼深喝了酒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。
南知當晚便出院了。
顧嶼深帶回家,他自己開的車,一路開得緩慢平穩。
回家最近的路有一段在修路,面凹凸不平,顧嶼深還特繞了條平坦的遠路回去,簡直是無微不至。
等到了家,南知懷孕的消息就已經迅速傳開,大概是爸媽太開心,藏不住,一傳十十傳百。
人機里叮叮咚咚信息不斷,全是祝賀信息。
南知一一回復了。
而顧嶼深始終在一旁愁眉苦臉的,看起來并不怎麼驚喜。
他統一一概回復了,而后便埋頭開始查關于懷孕的資料,從吃什麼用什麼到各種產前育兒培訓。
過了會兒,大概是網絡上資料實在是太多,他打開自己電腦上空白文檔,開始一邊查一邊記錄,分門別類,加字、下劃線、標黃,特別詳細。
南知在一旁好笑看著。
覺得自己這懷孕一遭,估計顧嶼深都能出孕期照料冊。
其實也不能怪顧嶼深過分張。
他就擔心懷孕生產會影響南知的,今天還是這樣的方式發現懷孕,他不可能不更加張。
南知請了三天的假,顧嶼深便在家陪了三天。
工作都是由助理將資料文件送來家中理的。
最后還是南知閑不住,再這麼天天窩在家里和顧嶼深大眼瞪小眼都要悶出病來了。
知道的是因為懷孕,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關起來了呢,就是下個樓梯,顧嶼深聽了靜也立馬從書房出來,要扶著下去。
于是周末便約著佳一塊兒去玩。
顧嶼深原還想阻止,但南知那雙眼一瞪,只好點頭了。
-
佳一得知懷孕的消息就預約好了以后是孩子干媽,見了面就直奔商場給孩子買東。
南知笑:“你這會不會太早了?才一個月呢。”
“這是我的訂金,以后這孩子可只能有我一個干媽。”
“放心,干媽只能是你。”
佳去金飾店里給買了個寶寶的小鐲子,買了個特可的小金湯匙,佳笑說:“你們這孩子才真作含著金湯匙大的。”
買完了飾品,去逛服。
小朋友們的裳都特別可,尤其裝,蓬蓬,蝴蝶結,可得人都走不道兒。
南知說:“這種子起碼得三歲了才能穿吧,現在買也太早了,而且還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孩兒呢。”
佳只好作罷:“那可說好了,以后他的服都干媽包了。”
“行啊。”南知笑起來。
“不過啊,要是這是個小公主就更好了。”佳肚子,“孩兒的服可都比男孩兒的漂亮多了,款式也多。”
南知想起溫溫,說:“我也更喜歡孩兒。”
“那顧嶼深呢?”
南知想了想,還真不知道顧嶼深更喜歡男孩還是孩,他沒表現出來過。
甚至至今也還沒從那憂心忡忡的狀態里出來,還沒功夫去思考孩子的別問題。
“不知道。”南知說完,停頓了下,“不過還是孩兒吧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孩兒應該能招他心疼。”
顧嶼深那樣兒一看就是個嚴父,兒子格不管是像他們哪個都是倔的,南知都能提前預見到父子倆以后得天天干架。
“……”
下午三點,人在商場溜達完,提著大包小包戰利品,準備去找家店喝下午茶。
剛下電梯,顧嶼深電話就來了。
南知接起:“喂?”
“逛怎麼樣了?”他嗓音放得低沉溫,“我過來接你?”
“你最近工作不是忙的嘛,我一會兒讓司機來接就好了。”南知說,“我們剛準備去喝下午茶呢。”
顧嶼深停頓了下,顯然是不贊同,但不敢直接反對惹南知生,便好聲好打商量:“我現在過來接你們,我讓舒姨準備點心,回來吃吧?”
南知不滿:“我這才剛出來不到三小時呢。”
“沒不讓你出來。”顧嶼深簡直是治得服服帖帖,好脾解釋道,“我是擔心外面的東食材沒那麼好,萬一有不新鮮的,或者添加劑什麼的,你吃了不好。”
佳在一旁挽著南知的,聽了個大概,想笑。
簡直想錄個音丟微信群里讓大家一塊兒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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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他這話也有道理,孕早期在飲食上還是得格外注,南知便也答應了。
沒一會兒顧嶼深便給打電話說到商場門口了。
南知算算從家里過來需要的時間,估計打電話那會兒就已經在路上了。
佳是個欠的,上了車還調侃一句:“我真是輩子修來的面子,能坐上顧總開的車。”
顧嶼深不怎麼樂搭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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佳還拍張照發給周越。
周越諷了——[你有沒有發現顧爺已經在心里罵你沒眼力見兒了?]
[你懂什麼,我這可是正經social呢,我媽天天訓我沒正干,這就是正,我現在可已經是未來顧家繼承人的唯一干媽了。]
佳漫不經心滿口胡謅:[這可比談個百萬千萬的合同重要高效多了。]
不過其實顧嶼深也不是煩佳。
能陪著南知解悶兒他樂的,只不過他那三分耐心全部都給了南知,再分不出任何給別人,就顯得有冷淡漠然。
而到了南知家,佳看著院子里已經擺了一桌子的甜品餅干飲品震驚了。
這哪是個人的下午茶,簡直堪比宴會活上的甜品臺。
還看著格外致,每樣都是新式可口,在外面買都買不著的。
自從南知懷孕后,顧嶼深就請來了名專門照料孕婦的保姆,還給配了私人營養師,要多興師眾就有多興師眾。
即便佳也是個從小奢侈慣了的,看到這一幕還是超乎想象的咋舌。
“滋滋,你這懷的不只是個小公主小爺啊。”佳瞠目結舌道,“你這懷的是個太上皇啊!”
“……”
佳覺得自己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甜品。
問顧嶼深是從哪兒挖掘來的甜品師,說:“你給他開多月薪?等南知生完孩子你讓他去那我那兒工作唄,這要是開個甜品店還不賺翻啦?”
顧嶼深看南知一眼,問:“好吃?”
南知點頭。
確實特別好吃。
顧嶼深便回佳道:“滋滋喜歡吃那就繼續留著,你要是想吃隨時過來。”
佳便明白了。
太上皇不是南知肚子里頭那個,而是南知人。
顧嶼深也不是因為南知有了孕,為著孩子請來那麼多照料的人。
而是怕這孩子會折騰南知的,才那麼費心悉心照料著。
好在那孩子許是察覺了父親的憂心,特別懂,特別人放心。
后面南知去產檢各項指標都沒有一點問題,也沒有孕吐反應,甚至不耽誤跳舞,要不是報告單上明明白白寫著已孕,自己都沒什麼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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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下了場大雪,便到了除夕。
北京的除夕特別有節氛圍,白雪皚皚的街道,禿禿的枝杈上面掛滿了紅燈籠,狹窄的弄堂里燈籠亮,還上了嶄新的橫幅與福字。
南知和顧嶼深下午去看了爺爺,而后便回南家過。
南知穿著件紅斗篷,一圈絨絨的白領子,托在下,襯得皮更加白皙細膩,頭發前天剛做過護理,海藻似的大卷,睫也纖卷翹,致得像個洋娃娃。
孕肚還不顯,小腹依舊平坦,這麼穿著說是剛畢業也一點不違和。
人一塊兒上樓,顧嶼深里提著給南父南母準備的禮。
門鈴按響。
南母很快就跑著出來開門,笑眼迎人快進來。
顧嶼深換了拖鞋進屋,抬眼一看。
屋都認真布置過,干凈亮堂,板顯然剛拖過,還有殘留未干的水跡,桌上鋪了一塊紅桌布,碗筷也全換了全新,臺上淺藍碎花的床單正曬著,隨風輕輕飄著。
南父喝茶,顧嶼深特帶來了上好的茶葉。
進屋后他便陪南父聊天去了,而南知則和媽媽一起進了廚房。
“你這懷著孕呢,快出去坐著,廚房里當心燙著。”南母一看進來就要趕人。
南知笑道:“我離那兒那麼遠呢,怎麼燙到?你們一個個怎麼都這麼大驚小怪。”
“誰跟你似的,都懷孕了還跟個孩子似的。”南母說,“要不是嶼深細心,我是真不放心你不在我跟前。”
“現在夸人細心了,那會兒瞞著你結婚誰還跟我冷戰呢。”南知打趣道。
南母瞪一眼,煩了,朝著廚房外喊一聲“嶼深”,他立馬在客廳應了。
南母說:“快過來把你老婆帶外頭去。”
南知:“……”
顧嶼深輕笑,很快就過來牽著南知離開。
爸爸也問了懷孕的問題,胃口怎麼樣?孕檢怎麼樣?工作最近累不累?
南知一一答了,讓他放心:“您這外孫乖著呢,不讓人心,我有時候都忘了自己懷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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