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桌是一個很漂亮的生。
扎著高高的馬尾,脖頸修長,上的校服仿若嶄新,像只白天鵝,一看便是有錢人家的小孩,再不濟也是被富養出來的。
但很不巧,聞知恰好就是白天鵝旁邊的丑小鴨。
剛來,也沒有人給發資料。
可老師已經順著上節課的容講了起來。
聞知手足無措,只得著筆看向旁邊的生,但對方只是攤開資料冊子在那邊的桌面上,胳膊還正放在兩個人中間,沒有要分的意思。
此時所有人都有在看著資料聽老師講,只有的桌面禿禿的,顯眼又另類。
可是每當聞知想要鼓起勇氣,問同桌能不能先借看看,卻總是在要開口時又犯了膽怯的病。
再而衰,三而竭。
“接下來大家先自己閱讀一下后面的課外文言文,一會兒我們再講翻譯。”
語文老師一邊說著,一邊從講臺上走了下來,慢慢在過道間踱著步。
此時教室里面靜悄悄的,只有紙頁翻和輕微的閱讀聲。
聞知坐在位置上,眼看著老師從前面走過來,從自己旁過去。手忙腳,也不知道該怎麼掩飾,只得了手里的筆桿,掌心全是細的汗。
但老師似乎一開始并沒有看到,直到從后面再次拐回來的時候,才停下腳步,彎腰小聲的問了一句:
“你沒有卷子嗎?”
聞知抿了抿,小聲囁嚅說:“老師對不起,我今天剛來……”
老師哦了聲:“沒事,我知道。這節課你先跟同桌一起看下。后面我再讓課代表給你發一套。”
一邊說著,一邊用手在聞知同桌的肩膀上搭了下。
“耿悅,你先跟一起看。”
旁邊的生抬起頭來看了老師一眼,然后心領神會似的把胳膊從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拿下來,把資料冊推到了中間的位置。
老師見狀,便回到講臺上準備繼續講課了。
原來耿悅……
聞知一邊想著,一邊看著資料冊上干凈的鉛字,抿了抿。
—
中午時正烈。
戶外籃球場上,似乎連橘紅的地面都散發著熱意。
此時正是場外香樟樹繁盛的時候,飽滿而濃綠的葉子灑下一片碩大的影。有風吹過時呼啦啦的響。夏天的校園總有種冬天時沒有的青春。
其實學校里有室籃球場,里面打球的男生也不。
但總有那麼幾個不走尋常路的“刺頭”喜歡霸占著戶外的那片場地。偏偏里面再加上個校草級別的風云人,圍觀的生自然就要比室多出不。
球場上的男生三三兩兩,但無論何時,永遠都會有一個最突出的。
賀嶼之長得白,人高長的。又隨了他那個人媽媽,天生一副好皮囊。
他了校服外套,出上半修長壯而線條漂亮的小臂。上半白短袖的背后有被汗打的印跡。
打在額前,細碎的黑發下面是一張漂亮冷靜的臉。
眉眼干凈流利,瞳仁黑亮,雙眼皮的褶皺直達眼尾,只是此時略微被薄汗浸覆。下頜線的折角清晰流暢。
這張臉確實好看的過分。
此時混急促的聲息中,有荷爾蒙在的迸發。
運球,扣籃。明明是漫不經心的作,球技也算不上多麼拔尖,但絕對是亮眼,也最吸引們目的那位。
又一次進球后,限量款的籃球落在地上彈了幾下,沒再被人撿起。
終于到了中途休息。
年雙手懶散散的腰,膛略微起伏。額前和上白的T恤都有被汗水打的痕跡。
旁邊等待多時的生總算是逮住了機會,謹慎又的小跑上前,小心翼翼的將手里的礦泉水遞了過去。
“嶼之,給。”
可惜賀嶼之連眼皮都未抬一下,原地未,沒有往生那邊看,更毫沒有要接的意思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今天氣不小。
他平日里雖然也是玩世不恭的脾氣,但對同學還算友善。就算不喜歡,也不會直接掛著一張冷臉讓人難堪。
今天卻格外不同。
他像不知是被誰惹到了似的,上一不平的怒氣在著的狀態,冷冰冰的,但覺隨時會迸發出來。
生拿著礦泉水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,臉上也越發尷尬和難以收場。
眼看著那生眼底的水霧越發濃烈,馬上就要哭出來的似的。手上的礦泉水才豁然被人從上方走。
“我正好了,謝謝啊。”
程良拿過那生手里的礦泉水,然后給稍微使了個眼讓先回去。
那生看了看程良,秒懂了意思,又看了看賀嶼之,最后也只能抿了抿。雖然不太愿意,但又沒辦法,轉著幾個小姐妹先走了。
“人家林菲可是特意來給你送水的,在旁邊等了半天呢。”
杜時澤從旁邊過來,彎腰把球撿了起來,又投了一個籃,調侃說。
“咱們嶼哥現在可是有媳婦兒的人了,能接別的生的水嗎?那多沒有男德啊。”
程良笑著調侃了一句。
此時籃球從籃球框里落下來,掉在地面上咚地一聲又彈了起來,正好被賀嶼之手接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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