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別墅那麼大,你不去住不可惜了麼?”
“小賀工作那麼忙都為了你特意回來的,你還不去陪陪他?我一個人好的,而且你在外面上大學我不都是一個人住?”
“你已經家了,是大姑娘了,沒事別老往我這兒跑了。”
“媽媽也得有自己的空間啊!”
“你老過來跟我住像什麼話,到時候讓你婆家知道了,左雪嵐到時候又該不高興。”
……
聞知也沒有辦法,只能回別墅去住。
有時候實在不想回就提前跟賀嶼之說一聲,也還算和諧。
左雪嵐雖然不喜歡,但也沒機會挑的刺。
聞知大部分時間都在滬市,不在北城。
不過聽孫慧說,左雪嵐似乎很不滿意現在那份在滬城的工作,覺得是聞知害得兒子總是要兩邊跑,想讓辭職回北城做全職主婦,或者是另外找工作。
但最近爺爺的事已經弄得家里有些焦心了,對方也就只是上提了提,沒當面跟聞知說過。
結果出來說是原發的腦癌。平均生存期只有不到一年。
而爺爺的況則更為復雜,已經出現了多發的轉移,更是嚴重影響了生存期。雖然已經做了手盡可能切除,但目前的治療效果卻不太理想。
賀占年本來就不好,還有心臟的問題。
雖然看起來很樂觀,但其實質被幾場手折騰下來已經很弱了。
目前還在保守治療階段,但聞知聽賀嶼之轉述的那個意思,其實醫生也委婉表達了讓老人在最后的階段能開心些就開心些,一點罪得走。
聞知聽賀嶼之說的時候,眼睛也不自覺的有些酸。
其實跟爺爺的能有多深呢?
說起來也不是從小到大陪伴著的關系,也沒有緣關系。只不過是對好的長輩本就不多。從來沒有說過或是嫌棄過曾經臉上那塊胎記的就更。
雖然跟賀占年相的時間有限,但至每一次相時都是舒服的。
何況對方確實幫了們家很多很多……
聞知從小到過的善意,又是敏重的人。所以別人對的善意都會記得更深,甚至放大。
周六上午坐車去了醫院看爺爺,晚上又馬不停蹄地回來準備第二天的考試。
考前磨刀,不快也。
雖然教材和編輯手冊暫時沒有時間再過一遍了。但至要把真題再過一下,很多考點是相同的。
聞知簡單點了份塔可,草草吃完,然后便從七點復習到十點多。
聽到門口有聲音,猜到應該是賀嶼之回來了。
雖然沒有明確說過,但對方知道考試日期就是明天,也猜到今晚會臨時趕回來,而不是像以往一樣留在北城過夜,第二天一早再過來。
畢竟第二天再回來就趕不上考試了——
很多事不說,他也知道。
他總是喜歡背地里參與的生活,甚至調查清一些有關于的事。
其實聞知都知道,但是實在管不了他。
之前就說過的,他改了,但是又改得不多。
因為每次都這樣。所以后來聞知干脆就不說了,省得自己心累。
只有賀嶼之沒有太過分,就不會管他。
賀嶼之進來的時候,聞知還在看電腦上的錯題,還有自己在筆記本上記的一些標志跟符號。
抬頭看了一眼對方,看到是賀嶼之后便又低下頭繼續復習。
但或許因為房間里有另外一個人的緣故,有些無法專心。
聞知坐在那里,聽到男人穩健又刻意放緩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,最后走到了座位的斜后邊,停下不了。
到那人的視線,聞知后背不自覺微微麻了麻,心緒被攪。
略微皺了下眉,忍不住轉過頭,抬眼看向對方。
“你別打擾我復習,明天要考試。”
“我不打擾你。”賀嶼之站在一旁說。
他幾個小時之前才剛從日本參加完經濟論壇飛回滬市。原本也稍微有些累了,但看到聞知安靜坐在書桌前學習的時候,心里好像又了幾分。
桌上臺燈明亮的燈,讓他的疲累暫時消除了些。
他又往前走了一步,到聞知邊的位置,一只手撐在桌面上,微俯下來,另一只手放在聞知后的椅背上,仔細看著聞知筆記上的那些字。
那些漂亮的小字,看起來很悉。
他是認得的字跡的。
之前給他寫小紙條時,他就覺得的字很有自己的特點。如今再看時好像也沒什麼變化,還是一筆一劃,秀氣可的。
很文靜的字跡。
“新聞編排安排結構要遵循的三個重要概念……”
他認真讀著資料上的句子,慢悠悠的,但聞知似乎因為他的到來而如坐針氈,如臨大敵,甚至想攆他走。
“你別鬧了,我明天就考試了。”
孩兒坐在那里委屈的說,聲音里微微帶了些的氣。
他居然覺得好聽。
賀嶼之左胳膊杵在桌面上,彎腰回頭看向坐在旁邊的聞知。
臺燈的線照亮了孩白凈可口的臉,杏仁一樣的眼睛,微微紅潤。
“好好好,不鬧你了。”他笑了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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