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黃啟平,夏清死后,他逃到安城,做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,林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雖然江賀沒能得到法律的審判,可這麼多年來,所有的所有,總算告一段落,他終于能過一口氣。
他要向前走了。
***
時間過得很快,眨眼間,蕭索的冬天過去了,春風一吹,初夏已經接踵而至。
兩人的婚禮定在五月的某天。
婚禮前兩天,程舒諾張地睡不著。
雖然兩人早就已經領證,過了小半年的夫妻生活,可真正到這麼一天,還是張。
林宴其實也張,只不過他藏得深,很流真實的緒。
傍晚,程舒諾下班,算起來這是婚禮前最后一天上班了,程舒諾攢了幾年的假期,加上婚假,婚禮結束,和林宴直接月提上行程了。
和往常一樣,開門進屋。
林宴已經回厲衡上班,大部分時間下班都早的,偶爾也遲。
程舒諾這天回家,玄關雜七雜八擺著好幾雙鞋子,都是男士的。
林宴是不會帶工作上的人回家的,來的最多就是林栩,通常來說,林栩沒待幾分鐘,就會被林宴以各種理由,各種姿勢趕走。
程舒諾把包包掛到架子上,“林栩?”
客廳里先是安靜了一瞬,旋即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。
程舒諾往里走,“你帶朋友回來了?”
他話落,林栩的腦袋從沙發后背冒出來,“嬸嬸......”
程舒諾見他鬼鬼祟祟的,“你朋友呢?”
林栩說:“不是我朋友。”
程舒諾走去廚房倒水,“不是你朋友?”
林栩咽了咽口水,說:“都是你的娘家人。”
他話落,沙發后齊齊探出三顆腦袋。
“程舒諾!你居然躲著我們!”
“有本事你繼續躲啊!”
“嘻嘻嘻意不意外?驚不驚喜?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程舒諾一口水差點嗆死,猛地咳嗽了起來,于施往程舒諾邊跑,手心的背,“姐,你沒事吧?”
程舒諾整張臉都紅了,把水杯放到餐桌上,“你們怎麼來了?”
于施說:“你要結婚了啊,我們當然要過來給你撐場面啊。”
程舒諾完全哭笑不得,“我不是讓你們婚禮再來嗎?”
宋亦楊也從客廳跑到程舒諾邊,“今天是給你過單派對的啊,過了這兩天,你就是別的人狗了。”
程舒諾一噎。
蘇杭接過話茬,“早就是別的狗了,這是先上車再補票。”
林栩塞了個棒棒糖到里,“你們不能說我嬸嬸是狗,是狗的,我小叔是什麼?這個問題會很復雜的。”
宋亦楊說:“你小叔是瞎子唄,有什麼好復雜的。”
林栩見不得有人說林宴不好,一秒就炸了,“你才是瞎子,你全家都是瞎子!”
宋亦楊哼哼唧唧的,“你剛剛還喊我哥哥呢,你也是瞎子,小瞎子。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世界有很多未解之謎,就好比程舒諾怎麼也無法理解宋亦楊和林栩的腦子是怎麼長的。
人生也有很多的bug,就好像有一個錢多人傻的前男友,而林宴呢,平時再怎麼嚴肅正經,也又有個又傻又窮的二貨侄子。
但是吧,生活更多的還是意外。
宋亦楊和林栩吵得不可開,程舒諾頭疼地按了按太,給于施和蘇杭分別甩了個眼神,下一秒,兩人就把吵架的兩人拖到客廳暴毆了一頓。
終于安靜了,林宴還沒回來,四個人賴著也不走,程舒諾原先沒發現不對勁,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看電視,直到蘇杭和宋亦楊勾肩搭背的,老在跟前晃悠。
程舒諾騰地一下坐了起來,指著宋亦楊和蘇杭,“你們怎麼穿一樣的服?”
宋亦楊愣了下,拉了下自己的黑T恤,“你上次給我們買的啊。”
他話落,安靜坐在右手邊的于施,適時地捅了下程舒諾的胳膊,“姐,你看我也穿了啊。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林栩熱吃瓜,他也是后知后覺,三個人穿的都是一樣的黑T恤,口有個小logo。
他說:“是哦,你們三個穿的一模一樣唉,嬸嬸你批發買的?”
林栩頓了下,難得機智了回,“不對,我小叔好像也有件一模一樣的T恤。”
程舒諾頓時頭發發麻。
林栩卻撓了下頭,想到什麼,“我小叔今天好像也穿的黑T恤吧,我還奇怪他萬年襯西,今天怎麼就換風格了。”
“對了,下午開會,秦Par不小心把咖啡灑到小叔服上,小叔差點殺人,說是老婆送的,世界上獨一無二。”
宋亦楊覺得好笑,“獨一無二?我們這里就有三件啊。”
蘇杭也笑,“林律師真是好騙啊,還獨一無二,姐明明是搞批發啊。”
林栩解釋,“是的啊,當時秦Par就說一百塊一件,網上都是,然后我小叔生氣了,會開到一半,兩人差點打起來。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程舒諾看了眼時間,確實不早了,站起來,把宋亦楊往門口推,“走,趕快走,不要待在我家。”
也指了指于施和蘇杭,“你們倆個也是,快點回去。”
可還沒都等到兩人站起來,門口就傳來“滴滴滴”電子鎖的聲音。
程舒諾怔了下,然后開始宋亦楊的服,“了,趕快了!”
宋亦楊發出殺豬般的慘,“不要我服啊,我就穿了一件!”
他掙扎得太兇,整個人倒在沙發上。
程舒諾盯著宋亦楊,也沒忘記另外兩個,“你們也了!”
說完,跪在宋亦楊側拽他T恤,“誰讓你們來我家的,不知道我老公小心眼嗎!”
和宋亦楊的抵死不從有所不同。
于施和蘇杭得特別從容。
林栩盤坐在沙發上,忍不住發問:“嬸嬸,你確定我小叔等會看到他們三個沒穿服,不會當場昏倒?撞衫和捉.,肯定是后面的可怕啊。”
程舒諾剛才急糊涂了,林栩這麼說,程舒諾不打了個哆嗦,再次看向客廳乖巧站著的男孩,“你們快把服穿上!”
蘇杭,于施:“......好。”
宋亦楊就比較難搞了,程舒諾把拽到脖子的服拉下來,宋亦楊偏偏和唱反調,“臥槽!你想就,想穿就穿,你當我是什麼!把我當鴨嗎?老子就算做鴨,也不會染指已婚婦,你放開我!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事就是這麼詭異。
宋亦楊撕心裂肺地喊完,大門剛好被推開,才安靜下去的客廳,從玄關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,“你們在干嘛?”
林宴面無表,看著沙發上就差抱在一起的程舒諾和宋亦楊。
重點是,宋亦楊不蔽,更夸張的是,好像是他老婆的,還是強行——
程舒諾聽到林宴的聲音,一,直接癱坐在沙發上,來不及解釋一句,宋亦楊已經坐起來,可憐兮兮地抱著胳膊,“林律師,你要替我做主啊,程舒諾...........程舒諾居然想對我,嗚嗚嗚怎麼可以?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林宴沒說話,看了眼赤果著倒在沙發上的宋亦揚,刻意越過他旁的程舒諾,停在另一邊沙發上的林栩上。
林栩把棒棒糖拿出來,笑瞇瞇的和他對視,“小叔,你穿的服真好看呀。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林宴還是沉默,他一時間沒理會林栩的意思,視線越過他,向筆直站著的于施和蘇杭兩人,他目一鎖,瞬間就明白了林栩的言外之意。
林宴低頭看了前,再抬頭定定向對面的兩人。
他臉明顯一沉,一字一頓地問:“你們的服哪里買的?”
于施乖乖地保持沉默,蘇杭已經老老實實地代,“姐送的啊,五一勞節的禮。”
林宴:“......”
程舒諾已經反應過來,從沙發上爬起來,直接往林宴邊跑,拽著他的胳膊,張地說:“老公,你聽我解釋。”
林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,甚至還優雅得的笑了下,“解釋什麼?”
他看著程舒諾,“早上你是怎麼和我說的?”
程舒諾當然記得,聲音低下去,“我說是特意給你買的,你穿起來特別好看。”
林宴輕輕哼了聲,一針見地問:“結果,你背著我搞批發?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林宴穿風格很簡單,白襯黑西,太單調了。
早上起床的時候,給他拿了條T恤。
林宴一開始拒絕的,說是不正式,程舒諾好說歹說才讓林宴換上的。
為了哄林宴,和群里的幾個小孩都保持距離了,可跟幾個小孩關系好啊,突然把人冷落了,也有點慚愧,于是之前看到網上店鋪搞活,有滿減活,就買了點小禮。
誰能想到,會鬧這種烏龍啊。
程舒諾沒狡辯,拽著林宴的胳膊,輕輕搖晃,“沒有搞批發,買四送一啊。”
林宴角狠狠一。
程舒諾知道直接說了,兩人氣氛有點尷尬,求救地看向林栩。
林栩今天智商一直在線,他立馬從沙發上跳了起來,竄到兩人跟前,“沒事的,撞衫嘛,誰老誰尷尬,小叔你怕啥啊!”
程舒諾差點噎死,一定是瘋了才會給林栩甩眼神。
林宴倒是笑了,“誰老誰尷尬?”
林栩仔細一琢磨,發現這話有問題,屋里這麼多人,沒人比他家小叔老了。
林栩小心翼翼瞄了眼林宴,被他嗖嗖的眼神嚇到,便立馬見風使舵了,“嬸嬸,你怎麼回事啊!我小叔辛苦工作,你就這麼耐不住寂寞,怎麼可以帶這麼多男人回家!”
程舒諾:“......”
程舒諾無話可說了,額角直跳,正打算松開林宴的手,卻被林宴反手握住。
程舒諾一愣,林宴已經甩了兩記暴栗在林栩頭上,不容置喙的語氣:“怎麼和我老婆說話的?我平時都是這麼教你的?”
林栩捂著腦袋嗷嗷直,“小叔你怎麼打我?你偏心!你是不是不我了?”
林宴語氣冷然,“你?”
他不屑地冷哼。
林栩只好苦著臉,和程舒諾道歉,“嬸嬸,我錯了。”
程舒諾沒想到林宴居然還會這麼說,有點寵若驚,要知道啊,林宴這人可小心眼了。
沙發上宋亦楊已經紅著眼睛,掖著角,往林宴邊跑,“林律師啊!你要給我做主啊!程舒諾我服!對我用強......”
他說著話,把腦袋往林宴跟前湊,“林律師,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嗚嗚嗚嗚,非禮我!”
林宴抬手,毫不客氣地把宋亦楊的腦袋往外推,“走開。”
宋亦楊繼續嚶嚶嚶,“林律師——程舒諾要強.暴我。”
程舒諾無語死了,“我只是讓你服!你哪點比得上我老公?”
林宴冷冷刮了眼宋亦楊,“聽見了嗎?你比不上我。”
宋亦楊:“......”
程舒諾不知道怎麼了,今天林宴怪的,不僅沒吃醋,還都替說話。
鬧到最后呢,林栩替林宴送客,林栩還不容易把幾個人送回家,氣吁吁地跑回來找林宴邀功,“小叔,都走了!不用謝哦,對啦,晚上吃什麼啊?”
林宴握著水杯,站在客廳輕描淡寫地掃了眼玄關的林栩,“你也可以滾了。”
林栩:“......”
......
林栩一走,林宴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T恤從西兜里扯出來,氣憤地下,甩在一邊。
程舒諾剛剛跑去接了個電話,掛了電話出來便見到這幕,把手機塞進兜里,再急急地往林宴跟前跑,“老公——”
刻意拖長尾音,綿綿地討好。
林宴甩開的手,問:“他們怎麼會在家?”
程舒諾說:“林栩帶回來的,說什麼要辦單party。”
林宴腳尖踢了踢T恤,冷冷的,“你早就不是單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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