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才公司過來，強人打扮的陳晼坐在邊，襯端茶遞水的小丫鬟。

陳晼問，“我哥他人呢？”

簡靜玩著手機回，“說是回舊金山去開個什麼會，他出門前說了句，我沒聽清。”

“真行。這也能聽不清。”陳晼癟了一下。

“結婚前就說好的，我們不干涉對方的私事兒，”簡靜回完了一圈消息，放下手機開始喝茶，“他說，我就聽著，不保證能聽清。所以他的事兒你都不用問我。”

喝完又啐一口，“什麼茶葉渣子啊這是！從樹杈子上刨來的吧！”

陳晼一直都想知道，“那你們有邊緣行為嗎？”

簡靜很從容地回，“偶爾緒到了，也會接個小吻。”

這是為了面子瞎編。別說接吻了，上回一時興起拉下手，大家都覺得尷尬的。

陳晼也聽出來了。趁簡靜接電話的功夫，給于祗遞一個眼神，“丫真，他們倆哪有什麼緒？”

于祗揚了揚下問，“簡靜，你媽跟你說什麼呀？”

簡靜無所謂地說，“沒什麼，讓我早點要個孩子，說明年再不懷上，就要跳樓給我看。”

于祗搖頭。這幫大人就是太閑，催完結婚催生孩子。

陳晼說了，催著服務員上菜，“要不怎麼說你媽疼你，明事理呢，我爸他都讓我去跳樓。”

于祗一口水哽在了嚨里。

簡靜：“......”

等江聽白他們一進來，這局上就聽見他們幾個男人的聲音了，從經濟、文化聊到社會，喝了點酒就大談歷史，說儒家但凡有道理，近代中國不會百年積弱，點煙嬉笑怒罵。

于祗從來不話。

江聽白間或給盛一碗湯，吹涼了放在手邊。于祗以前都喝，今晚又給推回去了，說看見這濃湯就膩味。

“怎麼就膩上了？”

江聽白掐滅了煙問。

于祲自認為很懂地使了個眼。他湊到江聽白耳邊，“興許不是膩湯，是膩了你這人。你照過鏡子沒有？就你說話這搖頭擺尾的德行，可太容易讓人膩了！”

龔序秋也點頭。他對于祲說，“我早說了，本不可能看上你，小時候人提到你就煩。老江這的黃金期過去了。”

江聽白大罵了一句，“都給我滾。”

于祗驚得回過頭去看他。一方面他音量太大，另一方面，以為江聽白是在罵。

江聽白轉過頭時又換了一副表。他輕聲，“我不是說你。”

于祗回家以后還在不高興。洗了澡就在書房里看合同，鴻聲明天要簽下一大單，雖說合同都是制式的，但金額，關于匯率的規定，都需要把好關。

江聽白帶著沐浴后的水汽坐到邊。

于祗不想理他，往旁邊挪了挪。

一挪，江聽白也騰過去。后來實在沒地兒了，江聽白才搶下的筆。

于祗回頭瞪著他，“你干嘛？”

“哄媳婦兒。”

江聽白不解地問，“我犯什麼王法了？一晚上了，凈給我臉子看。”

于祗提起來還是很生氣，“傍晚在車上，你說我就是喜歡和你做！”

江聽白就更奇怪了，“這句話我說錯了嗎？”

“沒錯，江總哪兒會有錯？”

他這個態度。于祗就不想和他說下去了。

江聽白把賭氣背過去的子扭過來。于祗每回一使子，他是又氣，又忍不住發笑。

他翹著角說，“有問題你就解決問題，咱別不不的嗎？”

于祗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江聽白跟說話，永遠是逗小孩兒的口氣。玩的就是一個揚長避短。

只能用敲桌子來表達憤怒，“反正你已經深刻地得罪我了！”

江聽白笑，“噢，我得罪你了？還是深刻的。”

他把于祗的手握在掌心里，吹了吹剛才敲紅的骨節。他又說，“你怎麼就學不會點到即止？要生氣拿我的手敲也行啊。”

于祗出手來，已經在發瘋的邊緣，甚至踩著站上了桌子。唬得江聽白也趕站起來，生怕一個站不穩摔下來。

叉著腰喊，“我不是喜歡和你做。”

江聽白聽出了別的意思來，“怎麼，你還喜歡和別人做吶？誰！你告訴我誰，來。”

于祗被他氣得喪失了語言組織能力，“我說的不是做！我是說......我是想說......”

“不管想說什麼，你聽話，下來說也一樣。”

江聽白說著就要把抱下來，這于二最近是容易激的。

于祗揮開了他的手，“我是喜歡你，是！你明白嗎？”

江聽白還是吊兒郎當的，“大大的明白。”

“哼！江聽白是個笨蛋！”

于祗絞盡腦也想不出罵人的詞兒來，跳下書桌前只大聲喊了這麼一句。

大步走回房間，把臥室的門一關。再利落干脆地反鎖上。

江聽白擰了兩下沒擰開。他這才開始急了，“倒是讓我進去啊！”

于祗對著門喊，“你就在睡外邊兒，再也別進我房間。”

“......”

氣忒大了這個。

一直到半夜。江聽白在側臥里躺著，估著于祗應該已經睡下了，他拿出備用的鑰匙，放輕了作進鑰匙孔里，轉開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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