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邊觀察著，一邊問陸京堯，“你家好干凈，一點也不像是一個男生的家。”

“那你覺得，男生的家應該是什麼樣的？”陸京堯靠著沙發，睨著懶洋洋地問。

“多有點糟糟的?”

“刻板印象。”陸京堯笑。

“你平時都一個人住嗎？”應碎見家里面幾乎沒有別人生活的痕跡。

“嗯。我跟我父母不住在一起，他們比較忙，沒有時間管我。”

“哦。”應碎答了一聲，像是安他，“一個人住也好的。”

除了有時候會有些孤獨。

陸京堯沉默了一會，沒有回答。

過了一會，他換了個話題問應碎，“你和那個顧……”

“顧周起。”

“哦對，顧周起。你和那個顧周起還要一起練拳嗎？你王叔不是讓你專心讀書嗎？”

“不練了，我明天和他說清楚。之后應該都不會陪他練拳擊了。”

“怎麼了？”陸京堯猜測，“難道說，那家伙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？”

應碎看了陸京堯一眼，眼神像是在說：這你也能猜到？

“他第一次見到我，就對我有很明顯的敵意。”陸京堯解釋，“所以我就往這方面猜了。”

“你猜對了。顧周起之前和我在學校雖然是同桌，但平時不怎麼對付，而且他之前過好多的朋友，我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。”

“上次我的出現，讓他心急了，然后和你表白了？”陸京堯一副看戲的表，眼角藏著盎然。

應碎默認。

“所以我今天本來打算和他去說清楚的。要是早知道他的心思，我也不會答應陪他練拳擊。”

陸京堯深深地看了一眼應碎。

幸好，幸好自己剛剛吃飯的時候沒有多什麼。不然自己可能就是第二個顧周起吧。

“你看過顧周起的腹嗎？”

應碎偏著頭看他，揚了揚細秀的眉，“你說什麼？”

“我說，你看過他的腹嗎？他的好看我的好看？”陸京堯閑散地睨著應碎，角掛著帶著點壞的笑。

“有病。你還和腹過不去了。”應碎從嗓間發出了一聲淡笑，罵他。

“那還不是因為被你之前那麼一說，我不自信了。我這麼辛辛苦苦照顧你一晚上，你夸我一句都不行？真小氣。”陸京堯裝得委屈。

他這話怎麼聽上去有些曖昧不清呢。什麼一晚上……

還有，他還會不自信？

鬼信呢。

“你的好看，你最好看行了吧。”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
“陸京堯你真稚。”

陸京堯：“……”

陸京堯又想到應碎之前在醫院給朋友繳費，“你要是不和顧周起陪練，之后你那個朋友的醫藥費怎麼辦？”

“我上次給預付了一段時間了。我……給我留下了一筆錢，到時候不行的話先用這筆錢墊著，我這段時間再找找別的兼職。”

“應碎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給你算一筆賬。”

“嗯？”

陸京堯直起，前傾，手臂撐在上，“你找一般的兼職或者陪練，一個月撐死了也就四五千。現在九月，距離明年高考還有九個月，如果你考了七中的前五名，學校有五萬的獎金。你不覺得這麼看來，專心放在學習上更合算嗎？”

“而且，你朋友應該也不希你為了的事，放棄自己的學業吧。你要是考上華京大學，現實點來說，以后的收也會更好，你也可以給你的朋友更好的生活。”

“應碎，你的未來還很長。你甘心就止步于此嗎？”

未來。

陸京堯在給細細謀劃一個未來。

除了以外，從來沒有人和說過，要好好奔赴未來。

應碎看著陸京堯認真的眼神，他的碎發遮擋額前，顯得他眸眼更加深邃。而呢，仿佛要陷他漆黑眼底的漩渦，再難逃離。

應碎怔怔地收回了眼。

“七中高手如云，前五不是那麼容易想考就能考的。”

陸京堯嗤笑了一聲，“應碎，你曾經也考過第一。年級前五對你來說并非塵莫及。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讓你甘心墮落，但今天你連試都不試一下，就說不行，對得起你自己嗎？”

應碎沉默。

陸京堯問，“你在怕什麼？”

應碎長長的睫撲閃了一下。

在怕什麼。

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。

第21章

其實以前一直努力讀書。說讀書可以改變命運。應碎是‌聽話的。

所以才有了績的不斷進步。應碎知道不笨, 以前老師也總是‌夸思維特別活躍，邏輯強，基本上一點就通。只要努力學習, 不說年級前五，穩定在年級前一百應該沒什麼問題。

可是‌高二下學期那年，的開始出現問題，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因為父親的事深陷囹圄。而‌呢, 就因‌為別人的問題，被莫名其妙地報復, 一場散布滿天的謠言，直接否定了之前所有的努力。

在想, 或許本就不該出生, 或許再怎麼妄想, 也改變不了自己的命運。

有時候應碎總是‌勸書眠要樂觀一點, 未來‌一定會好起來‌的。可之于自己, “未來‌”二字也太過于模糊不清，讓琢磨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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