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荀行覺得自己有些僭越了,但是他覺得今天的應碎很反常,還是想忍不住想問問。
應碎喃喃道,“悲觀?”
“悲觀一點不好嗎?有時候太樂觀了,可不是什麼好事。”
應碎見溫荀行已經放下了筷子,想和繼續聊下去,問他,“你吃好了嗎,如果你吃好了我們就走吧,我下午還有點事。”
溫荀行在前臺付了錢以后,應碎當下就給他轉了一半過去,“謝謝你帶我來吃飯。我還有點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說完以后,不等溫荀行,就一個人往外走了。
溫荀行定定地站在原地,看著給自己轉的290.45元。他斂下眼皮,掩蓋眼底的失落。
其實想和一個人算清很簡單。連九角錢也要算清楚,對半分,不多不。這樣不欠他的,也不給他欠的機會。
走出餐廳以后,應碎打開了和陸京堯的聊天界面。他又給發了幾條消息,直到半個小時前。
【你真沒事?】
【等你有空了給我回消息。】
【你在忙什麼。】
應碎給陸京堯回了一條,【我真沒事,這兩天我就不過來了,放心吧。】
不過這條消息到假期結束都沒有得到陸京堯的回復。
他好像生氣了。
應碎從來不覺得自己上個學會這麼困難,甚至之前在原來的學校謠言滿天飛的時候,都不覺得上學很難。直到現在,一點不想去學校,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陸京堯。
就好像站在無比陡峭的山巔,向前走是萬丈深淵,向后走還是。
所以假期結束后本該上學的第一天,請假了。
害怕見到陸京堯,害怕聽到他的聲音,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,害怕貪心至極——直到最后,托舉的云,被一陣風吹散,而錯過了走向地面的梯,只能在云散之時,摔得模糊,面目全非。
應碎在家里面睡到了中午,睡醒了以后,就躺在床上,一副很頹廢的樣子。從窗簾中間過一道正午的日,正好照在應碎的眼前。
微瞇著眼,覺得無比刺眼,隨后就拿著被子往臉上一捂,擋住了。
第一次覺得,黑暗讓人無比安心。
過了一會,耳邊約聽到敲門聲。
應碎把被子掀開,想聽聽是不是自己聽到了什麼錯覺。但確確實實聽到了敲門聲。
從床上坐了起來,穿上自己的拖鞋,了自己昏昏脹脹的太,打開臥室門,走向大門。
門外敲門的人似乎有點不耐煩,終于還是開了口,“應碎,我知道你在里面,快點開門,不然我拿你門口的鑰匙開門了。”
是陸京堯的聲音。
應碎的腳步頓住。
心里面的慌再度騰升。
做了一個深呼吸,走到了門口,打開了門。
陸京堯看到的就是一個穿著睡、頭發披散在肩膀上、不施黛的應碎。
見到本人了,垂在半空的心穩穩落地。倒不是他多想什麼,只是自己的心里總是有些不安,縈繞心頭,難以消解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應碎問。
陸京堯把只開了一半的門推開,走了進來,再把門關上,沒有回答的問題,而是直接發問。
“怎麼今天沒去學校?”
應碎的視線移向別,不去看陸京堯,“今天有點不舒服。請假了。”
“不舒服為什麼不跟我說?”
“我想著自己直接請假就好,省得你再去和老范替我請假。”
“應碎,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陸京堯的聲音變得有點冷。
當然知道陸京堯不是這個意思,但是現在只能生地往這個意思上靠。
陸京堯干燥的大手抬起,上應碎的額頭,問,“發燒了沒?”
他的手上應碎的額頭的那一刻,險些要破功,五臟六腑像是瞬間別人。害怕他的好。
應碎裝作無意地往后推了一步,避開他的,朝著廚房走,“真沒事,可能就是臨近考試了,之前繃太,有點力大,哎,陸京堯,你坐吧。你要喝點什麼,我給你去冰箱里拿。”
陸京堯看著應碎的背影,心里面像是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,一種的疼滲他的全。
“礦泉水。”
陸京堯坐在了沙發上,應碎拿著兩瓶冰的礦泉水,坐在他的邊上,然后打開一瓶,仰頭要喝。
陸京堯一把扣住了礦泉水瓶,“不舒服,喝什麼冰的。看你這樣子估計什麼都沒吃吧,冰箱里面還有沒有什麼菜,我給你做。”
應碎看著近在眼前的人,覺自己快要繃不住了。
用力咬自己的,然后綻開了一貫沒心沒肺的笑,“好吧,陸京堯,我告訴你,其實我是騙你的。我沒事,就是這幾天學習太累了,我想睡個懶覺,今天沒能起得來,所以騙老范說自己不舒服。”
陸京堯著冰礦泉水瓶的手了。
“所以我中午點個外賣就行了。你就不要浪費時間做飯了,快點回學校吧,不要因為我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還請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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