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，就把桌上原先那盤茶點給撤走了。

江老夫人不依了：“你說歸說，把我的點心放下……蓮送的是送的，桌上的可是我每日的份例。”

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，總喜歡吃些點心果子甜甜，偏偏邊幾個丫鬟都聽了府醫的話，天管控著。今日好不容易能多吃一點，才不肯讓人拿走呢。

丫鬟卻不怕老夫人的冷臉：“將軍吩咐奴婢們好好照料您，若是讓將軍知道了，肯定要責罰奴婢的。”

端著點心碟子就退出去了，老夫人輕哼一聲，拿起一塊蓮送的點心吃完，臉上還掛著喜盈盈的笑。

的長孫和孫媳，都是孝順的好孩子啊……

晚上江有朝回來，蓮把裁制春衫的事同他說了，得到意料之中的“隨你”二字，忍不住扯了扯角。靠坐在暖榻上的時候，蓮還讓他嘗了嘗撒了桂花的新口味。

拿著一塊糕遞到他邊，晶亮的眼睛看著他的反應，帶著點期待的意味。

興致地分食，江有朝自然不會不給面子，頓了下，接了的投喂，眉心不自覺輕輕皺在一起。

蓮拿帕子了手，看見他這副明明不吃還面不改頷首肯定的模樣，忍不住笑歪在他懷里：“夫君若是不喜歡吃甜的，直接告訴我便是了，何必委屈自己……”

初嫁過來的時候不了解江有朝的喜好，還拉著他一起嘗香甜的玉團。現在相了小半年，對他的飲食習慣也了個七七八八。

桌上這份糕是白日里給備著的，至于給江有朝的那一份，同江老夫人的口味差不多，都是特意減了糖和的份量，清香不膩。

方才一時心，沒忍住捉弄了他一番，誰知這人就乖乖吃完了。

江有朝抿了抿，手摟住東倒西歪的腰：“喜歡的。”

他不喜歡甜食，卻喜歡小妻子笑盈盈地同他分日常的瑣碎，正因如此，才不想破壞這樣好的氛圍。

房間里燭火明亮，昏黃的打在臉上，鬢邊凌的發添了幾分風，紅寶石耳墜綴在白的耳垂邊，隨著的作輕輕搖晃著。

江有朝低頭親了親的朱，嘗到淡淡的清甜時頓了一下，將抱起放在上，隨后就落下細細的吻。

蓮睜著眼睛看他凌厲面容染上/，氣息堆疊間不知是誰的呼吸聲，一下又一下，急促又有力。

摟著江有朝的脖頸，整個支撐在他上。

桌上的紅梅還灼灼盛放著，白凈的瓷瓶襯著艷的花瓣，鮮妍又奪目，帶著人的清。

江有朝拈起幾片落下來的梅瓣。

蓮躺在他上，抬起手了他說話時滾的結，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說話：“我第一次見夫君，就在定王府，那兒也有許多梅花。”

至今都記得初見江有朝的模樣。青長袍，腰背直，和旁大腹便便的定王比起來，簡直就是人中龍。

更別說他還長了一副好，面如冠玉、英俊人，凌厲的雙眸過來的時候，帶著磅礴的氣勢，如同最鋒利的刃一般攝人心魄。

江有朝微怔。

蓮朝他笑了笑：“京中流言，說鎮北將軍是個五大三、黑眉糟胡的莽漢，華昭便故意引許多人去瞧，想看我的笑話呢。”

便看現在輕松說起這件事，就知道笑話肯定沒看。

江有朝對們沒什麼印象，卻記得那天同定王說話時的不耐煩。定王猜到他是程定康的徒弟，卻不甘心放棄，迂回著繞了一大圈，啰嗦得很。

“我當時就在想，夫君要真是像傳言一般，那我就是丟了面子，也要進宮求陛下收回圣旨不可。”蓮想起來就覺得慶幸不已。

江有朝默了片刻，黑眸沉沉地看著。

蓮還沒發現，自顧自地著他腰間掛著的玉佩把玩，晃過來過去，底下墜著的绦跟著擺。

江有朝：“見了面覺得如何？”

蓮彎了彎眼眸，沖他出一個乖的笑：“夫君長得這樣好，我怎麼可能不滿意嘛。”

江有朝抱著親了親，沒再說話。

只是第二天起來，臨走之前，在蓮平日里梳妝的西洋鏡前停留了片刻，才轉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
*

正月十五這一日，蓮早早換好裳，到約定好的地方等著溫以嫻。

今日穿了一鵝黃百蝶穿花長，外頭披著件翠羽狐裘，發髻上的鑲珠金簪同頸間的白玉累金項圈相輝映，小靴上繡的是彩蝶撲春，從頭致到腳。

溫以嫻遠遠地走過來，就看見站在馬車旁，隔著熙熙攘攘的人群，顯眼又奪目。

“阿嫻！”蓮一回頭就看見了，笑著朝揮手。

等到走近了，才發現溫以嫻后不跟著的丫鬟，還有兩個穿著玄裳的侍衛。

蓮：“這兩位是？”

溫以嫻頓了頓，回頭瞥了一眼盡忠職守的兩個侍衛，語氣算不上熱絡：“國公夫人知道我要出來，就派了他們來保護我。”

蓮心道陳國公夫人什麼時候這麼熱心了，卻也沒多問。畢竟今日出來也不只是帶了樂秋和藏冬，還把長風也一并帶了出來。

“今日上元節，街上人多眼雜，帶的人多些也安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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