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不愿。”林霓兒神淡淡,“可趙氏已死,除了跟著我,他們也沒地方可去了。”
前一陣時局的時候,趙氏被送到了莊子上苦。本想讓趙氏嘗嘗過的滋味,沒想到老夫人更狠,居然以這對兒的命趙氏自己了斷。
等知道的時候,趙姨娘已經死了,只留下孤零零的兄妹倆。
經過那幾年的生活磨礪,林霓兒早就不會隨意可憐別人了。若不是礙著鐘二爺的面子,本就不會理他們兩個。今天出門前,也是老夫人同提了一,才破天荒帶上他們的。
林霓兒對自己的未來看得很明白:“我不打算生孩子,二房也沒有承爵的可能。左右我們仨將來都是富貴閑人,只要二爺疼我,我就能一直舒舒坦坦地生活。”
為了自己的富貴日子,裝出一副好嫡母的樣子也無妨。
蓮失笑:“如花似玉的年紀,做什麼老說以后的事。你就是在家里悶得太久了,以后得多跟我出外頭走一走,換換心。”
林霓兒如今也算是林家的正經親戚了。親的時候,林氏特意命人回老家給重新上了族譜,兩人是正兒八經的干親。
聽了的話,林霓兒忍不住笑了笑。
不是人人都有蓮的好運氣,夫婿獨寵、長輩慈,可以隨意出鎮北將軍府游山玩水逛街吃茶,林霓兒卻得向長嫂說明,出來一趟并不容易。
看著朱紅大門外等在馬車旁的影,對著蓮悠悠開口道:“小姐果真是好福氣。”
蓮愣了一下:“什麼?”
看著林霓兒略帶艷羨的目,不明白在說什麼。直到轉過頭瞧見外頭站著的江有朝,眼睛登時一亮,瞬間就將林霓兒的話拋在腦后了。
江有朝今日見地穿了一遠天藍的淺長袍,腰帶要略深幾分,勁痩的腰腹襯出結實健碩的膛,冷然立在馬車旁,氣質卓爾不群。
蓮加快腳步走到他面前,語氣輕快:“夫君!”
江有朝手扶著站定,嗓音清冷,似乎在解釋,卻多了幾分蓋彌彰之意:“軍中無事,便想著回府陪你用膳。”
蓮沒聽出來他的小心思,手已經摟上了他的胳膊:“夫君在這兒等了很久嗎?”
“沒有。”江有朝答得飛快。
他長風問了苦夏,知道要和祖母一起吃飯,特意掐著時間來的。來得太早,難免會打擾到與謝家人敘舊。
蓮點點頭,這才想起來還沒同林霓兒告別,轉朝揮了揮手:“我先回府啦,你也路上慢些。”
林霓兒向福了福,帶著兩個孩子上了馬車。車滾滾向前行駛,沉默半晌,終究還是沒忍住掀開簾子朝后頭看了看。
致華貴的馬車旁,高大的男子邊是明艷的,站在一起的時候,仿佛同周圍所有隔絕開來,自結界。
林霓兒自嘲地笑了一下,又將簾子放下。
另一頭,蓮還拉著江有朝的袖同他告狀:“祖母現在可不聽勸了,我讓丫鬟看著,居然把點心藏在直口瓶里,等沒人了吃。”
越窯燒制的名瓷,還沒用來紅穿綠,就先被塞了一肚子的甜膩點心。
許是家里沒什麼事要掛念,祖母現在越來越像個老小孩,江有朝也拿沒辦法,只能吩咐丫鬟婆子多看顧一些,有什麼風吹草立刻報給他。
兩人相攜回府的時候,江老夫人還驚訝了一下:“今兒天上是下紅雨了?怎麼你大白天的回來了。”
蓮笑著替他解釋:“最近朝中不太忙,夫君得了空,特意回來陪您一道用膳。”
江老夫人嘖了一聲,一雙眼睛在江有朝上轉了好幾圈,仿佛能夠看他的想法似的。江有朝下意識直了脊背,垂著眼不和江老夫人對視。
看了半天,江老夫人才揶揄道:“行吧,既然如此,那咱們祖孫三個就好好吃頓飯。”
用過膳以后,江有朝就帶著蓮回了明方閣。
蓮坐在西洋鏡前,慢吞吞把自己發髻上的簪釵和上的首飾都卸下來,拿著梳子,有一下沒一下地通著發,整個人都懶洋洋的。
“雖說春夏炎熱,但比起里三層外三層的冬天,我還是更喜歡夏天。”每次出門都興師眾的,蓮雖然喜歡給自己搭配裳,有時也會覺得麻煩。
江有朝靠在床頭,靜靜看著:“現在還未到冬至。”
剛冬的天氣還好,等到數九寒天、隆冬時節的時候,就又該窩在榻里責怪天太冷不便出門了。
蓮眨了眨眼睛,才不接茬。
“昌平伯府花園里的山茶花開得正好,羨春姐姐在伯府辦了賞花宴,請了京城不貴呢。”
雖然已經嫁了人,們辦宴的時候更多還是請些同年紀的小姑娘一起玩,這樣就不用整日聊什麼丈夫孩子,而是可以風弄月、怡養了。
江有朝看出臉上的向往:“若是喜歡,明日便讓花匠也往園子里移栽幾株。”
這樣就不必等待花期,還可以隨著自己的喜好挑些和品種了。
蓮重重點頭,沖江有朝笑了笑,眼睛彎出漂亮的弧度,顯然很用他的建議:“既然夫君誠心要送,那我當然卻之不恭啦。”
江有朝忍俊不: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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