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在來到京城,替霍家報了幾分舊日的仇怨之后,他才狠狠松了兩口氣。
“對了,伯英呢?”霍朗這才想起他來。
長風毫不意外地笑了笑:“主子現下還在勤政殿里議事,令國公、孟尚書、呂大人都在,程老將軍也在一旁聽著。”
霍朗點點頭。
雖然完步步近,大王子甚至親自領兵打了好幾座城,但攻勢終歸是慢了下來。燕州有令國公舊部韋將軍坐鎮,連同相鄰三座城池互為馳援,極大地阻止了完軍隊的深。
眾人在勤政殿商議了整整一天,等到夜籠罩帝京時,才紛紛踏著月回了家。
分開之前令國公拍了拍江有朝的肩,一句話都沒說,卻盡在不言中。
等江有朝回了明方閣,就看見蓮坐在榻里,雙手捧著桌上的茶杯,著窗戶上的花紋怔怔出神。聽見他進門的聲響,一雙圓潤清亮的眼眸立刻看過來。
江有朝頓了頓:“用過膳了嗎?”
蓮沒有說話,看著他好半晌,才跑過去撲進他懷里,雙手地抱著他結實的腰背。
江有朝下意識抱住,直到低頭看見懷里人通紅的雙眼,趕手足無措地從懷里拿出帕子給拭淚。
蓮本來還繃不住眼淚,看見他手里那條悉的手帕時,忍不住笑了一下,眼淚就自然而然地滾了下來,嗓音有些啞:“我都給你繡過好幾條帕子了,怎麼用的還是這一條?”
這還是他們未婚前,送給他的那條。
江有朝大手輕輕著順的長發:“它們都很好,只是這條最特別。”
蓮抬手給自己干凈眼淚,咬了咬:“你別擔心……從前爹爹是這樣,你也是這樣,我都習慣了。”
“定好什麼時候走了嗎?”蓮手指擺弄著他的襟,一拽一拽的,語氣有些低落。
江有朝:“明日就走。”
蓮張口想說些什麼,最后還是慢吞吞地低下了頭:“邊關軍急,是該盡早離開的。”的表顯然不是這個意思。
雖然難過,卻沒有說什麼挽留的話,反而掰著指頭給他數起自己計劃要做的事來:“等夫君走了,我要跟穆娘子學著扎絹花。穆娘子就是之前頭一個要捐錢的人,阿嫻帶著我去拜訪過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江有朝就低下頭,憐惜地親了親的額頭、鼻尖,最后落到嫣紅的上。
他手將攔腰抱起,進了室。
大盛與完的這場仗是遲早的事,完想狠狠啃下一口,大盛亦想將這個附骨之疽拔除掉。這場仗在所有人的意料之。
一場做足了準備的仗,讓江有朝熱沸騰。臨行前的這天晚上,各種緒織在一起,等到天快亮的時候床帳才安靜下來。
蓮的臉上還帶著淚痕,在他肩頭留下一個淺淺的牙印,有些不滿:“我原還想送你們到城門的。”
昨天特意讓苦夏收拾了一套騎裝出來,就等著今天送他們出城。即便只能遠遠跟著,可能看著他出城門也是好的。
江有朝了還的烏發,隨意披了一件外裳在上,出大半個結實的膛,上面還有幾道曖昧的紅抓痕。看著床榻中一團的小妻子,向來冷峻凌厲的面容上多了些溫之意。
“天太冷了,好好睡一覺吧。”他彎腰替蓮掖了掖被子。
如今雖然進了春天,但早上起來還冷得很,沒必要讓蓮起來折騰一番。子弱,萬一了風寒,他也沒辦法在邊看顧著。
話雖如此,蓮還是起了。
被窩里實在暖和,掙扎了半天,才從乎乎的錦被里爬出來。
廚娘早就做好了早膳,等到房門打開,丫鬟趕服侍夫人洗漱。江有朝吃得飛快,三兩口吃完,自己將戰甲穿好,才從后面輕輕抱了抱。
“照顧好自己。”他的聲音低沉,“師父和嚴叔都會住在前院,若是發生什麼事,盡管去找他們幫忙。”
他年前接他們過來的時候就拜托了此事,為的就是之前江老夫人生病、蓮一個人手足無措的形不要再發生。即便他不在京城,他也希能每天都輕松一點。
蓮乖乖點頭。
兩人不是第一次分開,比起上次的匆匆忙忙,這次反而要更有竹些。他們都知道,他會贏。
蓮彎了彎眸:“我等著夫君得勝歸來的好消息。”
江有朝笑笑,手將抱進懷里,直到長風的腳步傳來,才有些不舍地放開,眼睛一直追隨著的作。
他疾步往外走,蓮下意識地跟上,迎春連忙追出來給披了一件淺碧繡百花披風。蓮的腳步頓了頓,想到江有朝讓照顧好自己的叮囑,默默將披風攏好,才繼續跟上他的腳步。
江有朝走到門外翻上馬,最后看了一眼明艷昳麗的臉,揚鞭出發了。
作者有話說:
已經在收尾階段了,有點卡文,手速也比較慢,抱歉抱歉(以及大家想看什麼番外也可以在評論區說一下呀~
第93章 ◇
◎江有朝的世◎
大盛與完歷來是宿敵,歷代皇帝都為其費勁心力,完的版圖也一再。如今大王子上位,打定主意要將這些地方重新攻占回來。
騎兵所到之,哀聲怨道無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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