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大爺玩死你
潤雨如,楊柳如煙。
平江城外,一座破落的廟宇聚集了不來往躲雨的路人。
或男或,或老或,背著行囊,來自四面八方,似乎都是往平江城方向趕路的。
「真是晦氣,早知道雇輛馬車了。」
角落,一位錦年看著門外的雨,裏嘟嘟囔囔。
這麼大的雨,一時半會可停不下來。
實際上,這裏距離平江城也就半個時辰的路程而已。
「只能等著了。」
錦年有些無奈,這算是他第一次獨自出遠門,原本家裏已經給他安排了馬車和僕從,卻被他全部拒絕。
天地廣大,從此以後,他要獨自闖,打出一片天地。
錦年想得很,可是一場大雨便讓他有些清醒過來,其實家裏的安排也不錯。
檀木的車廂,貂絨的扶枕,六品居的熏香,食為天的果脯,還有十五六歲的丫鬟腰捶,那乎乎的小手是還未**的子才有的。
然而環顧四周,廟宇外,天沉,怒雨橫天。
廟並不大,荒廢已久,供奉的神像只剩下半截子,纏繞著蛛網。
「該死的雨,老頭子都快咽氣了,這不是耽誤我回去繼承家產嗎?對了,老頭子死後,七姨娘也是我的。」
「唉,雨攔窮命人啊,今天又出不了工了。」
「下吧下吧,下得越大越好,這樣就可以晚點回去差了,工錢照算。」
廟宇,一眾躲雨的人各懷心思。
「爺爺,我們還能看上吉慶班的戲嗎?」
不遠,一名五六歲的白胖小子拉著邊老人的袖,聲氣道。
「趕得上,趕得上,吉慶班要在平江城唱滿一個月呢。」老人瞇著眼睛笑道。
錦年聞言,忍不住看了看祖孫兩。
吉慶班是平江城域有名的戲班子,當家小生名為蕭雨騰,他從小便天資聰慧,拜訪名師,唱念做打樣樣一流,十五歲便了戲班子的臺柱子。
行里人都說,蕭雨騰天生便是吃這碗飯的。
正是因為有了這位名角軸,吉慶班也為平江城域當紅的戲班,地位隆重,非同小可。
就算三門一家都曾經出大價錢請吉慶班府唱堂會。
前兩年,錦年還曾見過吉慶班的演出,的確堪稱一絕。
當時,大半個鎮子的人都去了,只為一睹蕭雨騰的風采。
世人都說,吉慶班能夠有如此地位,大半的原因便是因為此人。
蕭雨騰是整個平江城域唯一會唱【鬼神戲】的人。
所謂【鬼神戲】並非唱給活人聽的,而是唱給鬼神聽的。
歲末年祭,重大禮祀,許多地方都會請他前往,唱一出【鬼神戲】。
彼時,八方俱寂,焚香恭迎,諾大的戲臺下專設神座,唯有鬼神可以視聽。
據說【鬼神戲】的戲文行頭皆是傳,唯有特殊生辰和命格的人才能修習。
有人說,蕭雨騰小的時候于山中迷路,遇見了一位異人。
那位異人鬍鬚齊,面赤紅,穿著戲袍,極為詭異。
那位異人將年的蕭雨騰引山中,於一座枯墳前跪拜,之後教授了他半個月的【鬼神戲】,最後飄然而去。
當蕭雨騰從山中走出的時候,遇見尋他的家人,方才發現,他走失才三個時辰而已。
這段經歷為這位名角蒙上了一層神彩。
自從學了【鬼神戲】之後,蕭雨騰名聲大噪,可也落下了一個古怪的病,就是他所到之,若是開戲,必定天降大雨。
正因如此,他才在十五歲那年改名【蕭雨騰】。
「龍王祭快到了,看來這回是吉慶班軸了。」錦年咧笑著。
剛平江城就能大飽眼福,倒也不錯。
「小弟弟,你喜歡聽戲嗎?」
就在此時,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廟宇響起。
一道道目不由自主地投了過去。
神壇前,一名抱著雙坐著,眉眼含笑,子婀娜,一被淋的薄紗著的,旖旎的春若若現。
這般景頓時讓投來的目變得火熱起來。
「嗯?」錦年了口水,眼中閃過一抹疑。
剛剛進來的時候,他好像沒有見到這。
「這位小姐,本公子也喜歡聽戲。」
旁邊,那名想著回去繼承家業的華服公子走了過來,他了小肚,眼中閃爍著邪火。
眸輕轉,抿一笑,想著白胖小子招了招手。
「這個小泥人送給你。」
說話者,一翻手,纖細白的手中多了一個手持大刀的戲人。
胖小子眼睛一亮,直接甩開爺爺撲了過去。
就在此時,錦年突兀地擋在了白胖小子的前。
「大哥哥,你擋著我了。」白胖小子聲氣道。
眸輕胎,俏的臉蛋閃過一冷。
「公子這是何意?」
「嘖嘖,道哥說過,妖善變,玲瓏,蠱人心,你當我不知?」
錦年一聲冷笑,在眾人驚疑的目下,他一步踏出,雄渾的氣衝天而起。
「修士!?」
森然的妖氣從逸散出來,瞬間便將其籠罩,接著一陣獷的聲音從中傳來,好似三百斤壯漢的怒吼聲。
這聲音直接嚇得那華服公子雙眼泛白,差點沒吐出來。
「敢在大爺面前囂張?玩死你!」
錦年右手探出,一道黑符籙浮現,氣涌,灼灼燃燒。
那道黑符籙猛地破碎,化為一頭巨大的豹子,撲向了濃烈激的妖氣。
「黑炎豹符!」
霎時間,豹吼之聲不絕於耳,那道黑影宛若寺廟的護法石象展威能,直接將漫天妖氣撕裂。
「煉境五變,驅符化煞!?」
妖氣中,一道驚恐的吼聲響徹。
接著,迸濺,黑豹利爪劃落,那道聲音驟然消散,妖氣也如煙雲熄滅。
眾人驚疑不定,再來看,黑的豹子重新變化為符籙,落到了錦年的手中。
至於那也沒了蹤影,唯有地上剩下一灘跡。
破廟,死一般的寂靜,一道道目落在錦年的上,充滿了敬畏。
如果不是錦年出手,誰能想到這娘會是一頭妖,今日躲雨的怕是都要慘遭不測。
「多謝恩公救命之恩。」
老人趕拉著孫子跪倒拜謝,其他人見狀,也是紛紛作揖,就連那華服公子都下意識抬了抬胳膊。
「敢問恩公高姓大名?」
老人家恩戴德,他們家一脈單傳,只有這麼一獨苗,剛剛如果真的出了意外,他都不知道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兒子代。
「我王小乙!!」錦年著膛,報出了自己的名號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