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娘?”郁棠拉著手再低低喚了聲。
唐窈回過神來,低頭看著兒,否決的話到底沒能說出口。
就算堅持要走,郁清珣也放走,那棠棠和桉兒呢?
郁清珣豈能讓帶走兒?
“你阿娘不說話便是同意了。”郁清珣似看出想法,彎腰抱起郁桉,將人給旁邊娘,“先抱他們下去。”
“是。”娘不敢多說,接過郁桉,看了眼唐窈,便朝下船的搭梯走去。
郁桉懵懵懂懂,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。
郁棠見他過來,趕忙機敏地往母親后躲去,里嚷嚷道:“我不要,我不要跟你走,我要阿娘……”
可沒躲兩步,還是被郁清珣強行抓住抱給娘。
“乖,回去爹爹帶你去踏青放紙鳶,你先跟娘下去,我和你阿娘很快下船。”郁清珣安了句,示意娘將人抱下船去。
“可我……”小姑娘還想掙扎,娘忙低聲哄著,將人抱下船去。
唐窈站著沒。
知道自己阻止不了,從他追上來的那一刻,這一切便注定。
可縱使如此,仍有不甘。
唐窈了,眸子看著他,聲音很輕:“我留有書信。”
“我不同意。”郁清珣俊容稍冷,手將人強行扯到跟前,眸輕俯下來,“棠棠和桉兒還小,不可能隨你去往云州,你若真這般想見岳父和兩位舅兄,我可以上奏陛下,讓他們年末歸京一趟。”
到那時已經太遲了。
唐窈眼簾輕垂下來,有無。
郁清珣看出的失落,心下疼惜,低頭輕吻過眉心,聲安道:“我會護好棠棠和桉兒,不會讓他們有任何損傷。”
他知心結在于兒的安危。
“若真……”
“郁國公攔截船只不是為了搜查要犯嗎?”旁邊忽地響起聲音,打斷他的傾訴與暗昧。
郁清珣瞥了眼。
周圍親衛差役等早自覺轉開目,只當自己是空氣,唯獨那緋男子站在不遠看著他們。
“莫非郁國公所說的要犯,便是尊夫人?”崔鈺毫無懼意,語帶譏諷。
郁清珣掃過一眼便收回視線,本不理會他。
但也知這里不適合細聊親話題,目掠過跟著的丫鬟護衛,道:“收拾好行李品下船來。”
說著,牽著唐窈就要先下船去。
崔鈺有這般被人徹底無視,眼底劃過冷意,余掃了下。
船上護衛得到命令,頓時圍了過來。
“你們做什麼!”周圍親衛差當即拔出佩刀,冷聲喝斥。
郁清珣停住步子,抬眸掃向那緋袍男子,眼神淡淡,依舊未曾將對方放在眼里。
以他的份地位,確實沒必要在意一個小小的五品京,哪怕對方是三省宰相之子。
崔鈺眼底冷意已消,角勾了縷玩味的弧度,懶懶往前走了兩步,毫不避讓道:“郁國公要捉拿要犯,可有緝令?可有文書?”
“我接我妻子回家,與你何干?”郁清珣甩出一句。
崔鈺頓了下,眼底劃過什麼,面上出笑來,語調輕微上挑:“既無要犯,這麼說來,郁國公是私自調衙差,攔截過往船只了?”
“依先皇頒布的轉運新法,任何人不得私自攔截過往船只,違者當……”
“你想攔我?”郁清珣本不在意他說什麼,眸子淺淡看去,“可能承擔后果。”
崔鈺話語凝頓。
“等哪日你能執掌崔家,超過令尊時,再來跟我說這些。”郁清珣拉著唐窈,無視圍堵的崔家護衛,直往前去。
崔家護衛不敢真攔,見他靠近,忙往旁避讓。
郁清珣牽著唐窈,目不斜視從貨船上下來。
周圍親衛衙差隨在后。
船上眾人看著,無人敢多說多問。
崔鈺角弧度逐漸沉下來,冷冷看著那兩人下船離去。
郁清珣和唐窈一下貨船,被娘抱下來的郁桉郁棠立馬撲過去,小姑娘一邊抱著阿娘,還一邊氣鼓鼓瞪向爹。
郁清珣沒忍住地了臉蛋。
小姑娘氣惱地一把將他手拍開,憤憤道:“不要我臉,你臭臭的不洗澡!”
郁清珣:“……”
周圍人忍了笑。
郁清珣無奈,倒也沒生氣,“爹這就去洗澡。”
說著,轉向跟著的親衛,“放行吧,傳令下去,不必在設關卡攔截。”
“是。”親衛下去傳令。
這附近沒有驛站,只有幾個小村落。
郁清珣想找地方休息洗漱,里長二話不說將自家院子清理讓了出來。
郁清珣也不嫌棄屋子簡陋,讓人提來井水,洗澡換了由當地知縣準備的干凈裳。
郁桉郁棠還是頭回見他穿別人的裳,一時新奇,又都圍了過來,還特地聞了聞。
郁清珣失笑,手刮了下小鼻子,“還臭嗎?”
“不臭了。”郁棠見他下長出的一圈胡渣,好奇了,評語道:“扎手。”
“嗯,等明日就刮了它。”郁清珣答著。
他暫時還沒蓄須的打算。
小姑娘著他下胡渣,覺得好玩,便在他懷里,兩只手捧著他臉來回著。
郁桉見了,也跟著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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