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。”唐窈淡聲拒絕,轉想要閉眼睡覺。
郁清珣不太愿意放手,將整個人抱進自己懷里。
三日后,客船抵達京城口岸。
郁清珣一回府,便被屬幕僚們邀走商議。
他為追回唐窈,私自調營衛的事,被一群臺院史抓著瘋狂彈劾,奏本都堆了有半個桌子,太皇太后干脆直接丟過來,讓他自己理。
郁清珣倒也不意外。
唐子規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,只怕明日早朝還有的挨。
翌日,宣政殿。
文武百手持朝笏,相對站立于大殿之中。
九歲的小皇帝穿朝服,端坐于龍椅上,后方珠簾下垂,依稀可見另有兩張座,一張坐著皇帝生母徐太后,另一張坐著皇帝祖母太皇太后。
眾臣朝上行過禮后,依次歸位跪坐于殿中。
郁清珣坐在左側前排,先聽著其他人議事,待其他政事一一解決,后方終于響起一個悉嗓音。
“臣臺院侍史唐守,彈劾郁國公郁清珣無調令私自開營,驚擾眾部,任意妄為……”唐子規起往前踏出一步,當朝彈劾郁清珣,言辭激烈,句句直切要害。
朝中其他人早知這事,大部分人相坐兩邊看熱鬧,部分人跟著起聞奏。
唯郁清珣淡然坐在前排,神平靜,宛如沒聽到。
直到唐子規等人噴得口干舌燥,快找不到新鮮詞句時,郁清珣才施施然開口。
“此事我早已上稟太皇太后,中書省調令也已出,何以言及無調令?”郁清珣平淡看向小舅子,仿佛歉意道:“先前追得急了,恐是唐史誤會了,此非我任意妄為,隨意調兵意圖造反,而是犬子走失,急之下的無奈之舉。”
“可惜,犬子雖然找回來了,但幫助拐子拐走我兒之人還未抓捕歸案,不知唐史可有線索?”
唐子規瞥了眼姐夫,那跟唐窈相似的眉眼一片冷涼,從懷中掏出一,躬朝上一捧道:“臣有一,還請太皇太后見證做主,看這是否為郁國公私自調兵,還是因為其他緣由。”
呦!其他朝臣見此,忙豎起耳朵,抖擻看來。
這兩姻親能吵起來也是見,真有什麼藏要被泄不?
垂簾后的太皇太后聞言也是訝異,不知道唐子規要呈上什麼,對階下站著的侍點了下頭。
“呈上來。”侍出聲。
殿中另有小侍快步往前,接過唐子規捧著的東西,呈進給垂簾后侍,再由侍轉呈給太皇太后。
太皇太后接過打開來一看,目落在落章的三個大字上。
——和離書。
第23章 挨揍
這竟然是一份和離書?!
太皇太后訝然, 仔細看去,書信上言辭懇切,句句泣淚, 卻是郁國公夫人唐窈, 執筆親寫的一封和離書。
想要跟郁清珣和離, 才帶著一雙兒離開,而非什麼走失。
太皇太后明白了前因后果, 抬眸看向殿中等待消息的一眾臣子,視線在郁清珣上稍停了停。
“將這給郁國公送去。”將手里的和離書遞給候著的侍。
侍躬接過, 從珠簾后出來,過到郁清珣前,恭敬將和離書雙手遞上。
郁清珣接過打開來一看,那悉字句映眼簾。
旁邊還沒退開的侍, 清楚察覺到郁國公神瞬息沉下來, 那俊朗如玉的面容好似覆了層冰霜, 連周圍所站之地都著寒意。
侍心頭凜了凜, 不敢多看,趕忙往后退了回去。
太皇太后的聲音從上首傳來,“此乃兩位卿私事,兩位私下解決罷。”
說著,眸子掃過旁側立著的侍。
侍趕忙提著嗓子高聲唱喝道:“今日事畢, 退朝——”
太皇太后并不想參與這事,讓徐太后牽了小皇帝,擺駕退到后殿。
唐子規臉黑沉了沉。
朝上坐著的文武百面面相覷, 不人好奇看向郁清珣手里拿著的東西。
那好像是用白絹寫就的書信?
什麼樣的書信, 會被太皇太后說是私事?
其他人正想著,就見郁清珣沒什麼表地住白絹兩端, 嘶啦一聲,直將那寫滿字句的絹布撕兩截。
唐子規臉更差,雙眸冷覷著郁清珣,手中朝笏被他得輕微作響。
郁清珣神已恢復平靜,淺淡回看了他一眼,“此事我跟你姐已有商議,稍后容議。”
說著,抬步先出了大殿。
卻不是轉去三省衙署,而是繞到后頭的紫宸殿,求見太皇太后。
太皇太后很快宣他進去。
紫宸殿。
太皇太后坐在閣榻上,旁邊位置坐著徐太后,小皇帝也坐在一旁。
富麗寬敞的大殿,主位榻以下,還有兩排桌椅茶幾。
這本是皇帝私下接見宰相大臣,理日常政務之,相比前朝宣政殿,要輕松隨意得多。
郁清珣一進到里頭,先躬行禮,“臣下拜見太皇太后,太后,陛下,恭請太皇太后、太后、陛下金安。”
“早說了免你禮。”太皇太后慈和笑著,宛如家中長輩,“坐吧,要是元皓還在,該怪我苛待他表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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