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見過這般樣貌的郁清珣。
他歷來健碩拔,無論姿還是風采,都偏英武俊朗。
唐窈稍有不忍,扶著他道:“我扶你過去吧。”
“勞煩了。”他沒拒絕,連聲音都輕得似沒力氣。
唐窈看了眼那頭玩得起勁,沒注意這邊的一雙兒,扶著郁清珣過到最近的廊房水榭。
不遠候著的日居早注意到,適時提來一藥箱放在桌上,不待唐窈說話,轉跑遠,轉角不見了蹤影。
不止他,連本該候在附近的親衛隨從,也都紛紛退遠了去,力保出聲喊不到人。
唐窈心知肚明怎麼回事。
被扶著坐下的人淡白,神倦頓,卻并未出言請求,只輕輕道了謝,便自顧自地解開裳,要重新包扎換藥。
可傷口在他上,要自己換藥到底不方便。
唐窈看著,輕嘆了聲。
“我來吧。”手替他解開包扎。
郁清珣也沒撐,道了聲“有勞”,便任由施為。
去上,出裹滿膛的紗布,那紗布已被鮮浸染,一便會沾上鮮紅。
他腹健碩,哪怕這般裹著浸的紗布,也十分惹眼。
唐窈盡量忽略這點,將紗布一圈圈解開,顯出三淋淋的傷口,其中兩有合的痕跡,并未開裂,剩下那傷口已完全崩裂,深可見骨,一拆開紗布,便有殷紅汩汩而出。
這傷勢并不輕,坐著的人卻好似沒到,只垂眸輕落在上,目如繪,溫而眷念。
唐窈皺了皺眉,邊給他重新上藥包扎邊道:“你該臥床靜養,以待傷口愈合……”
“事還沒理完。”郁清珣解釋著,“且棠棠和桉兒等我許久,不能總是言而無信,連陪他們玩耍都做不到。”
“那也不急這一時。”唐窈反駁著,拿紗布纏繞時,前輕靠過來,手環至他后背,仿佛擁抱。
郁清珣呼吸微促,鼻尖仿佛聞到那獨屬于他所眷念的清香。
有那麼瞬間,他想張開雙臂,不管不顧地將擁懷中。
唐窈不知他所想,幫他包扎好傷口,待要收手坐直,手背一覆,卻是郁清珣著手輕按在膛上。
頓了下,抬眸看去。
目撞那雙桃花眼里,其瀲滟多,似漾著水,極暖極,深深獨映著的影。
唐窈對這雙眼眸有所免疫,只疑看著。
郁清珣傾靠過來,雙在額間輕輕一吻,道:“我想抱抱你,可以嗎?”
唐窈作微頓,還未回答。
郁清珣已張開雙臂,將擁懷中,抱著。
“你……”唐窈怔了下,想要掙扎,又怕到他傷,耳朵在他膛,聽到那心跳聲,略有些快。
“阿窈……”他抱著人,臉頰輕著發鬢側容,還不及多說什麼,后方陡然傳來腳步。
“兄長……”
唐窈一驚,霎時掙扎著將他推開。
郁清珣順從地松開來,回頭看去。
郁三進到水榭,正要說什麼,又看到唐窈也在,步伐不停住。
“何事?”郁清珣自顧自地將上套上,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。
郁三回過神來,略遲疑了下,還是拱手道:“母親出家修行,四……郁清玨一家也已經搬離國公府,按理我也該搬走,就想過來知會一聲,過兩天……”
“不用這麼著急。”郁清珣穿好衫,勸道:“國公府這麼大,我一個人住也委實寂寞,等過上幾年,二郎他們長大在搬……”
“國公爺!”正說著,退遠了的日居急急過來,拱手道:“稟國公、三爺,金佛寺那邊傳來消息,說是王太夫人昨夜自縊亡,特遣人過來詢問后事。”
“什麼!”郁三驚了跳。
郁清珣自知這事。
他回頭看向唐窈,輕道:“我過去看看,等棠棠和桉兒玩累了,你便帶他們回去,或在國公府歇上一晚?”
做戲做全套,王太夫人亡,郁清珣自然不能不管,他得及時過去料理喪事。
唐窈也知道怎麼回事,可不想待會撞見王太夫人的棺木,便起福了一禮:“國公自便,我待會便帶他們回去。”
第80章 病重
郁清珣沉默了瞬, 也沒多說,只點頭應道:“好,我去跟棠棠和桉兒說一聲。”說著, 要往郁棠郁桉那邊去。
有隨從匆忙過來, 遞了件同外。
他將染的服換掉, 等過到園中空地,已經整齊穿戴好, 看著與往常無異。
郁棠郁桉正玩得開心,沒注意到親爹走遠又返回。
郁清珣蹲下子, 跟他們說了有事要理。
兩小人兒顧著天上紙鳶,加之跟親爹已經相了一上午,此刻毫無留,揮手就道:“去吧去吧, 早點回來, 幫我把大姐姐他們來玩~”
郁清珣猶有不舍, 抱著兒親了好幾下。
親得郁棠覺得他礙事, 他才不舍地起,又遠遠朝唐窈看了眼,轉朝府外走去。
唐窈走過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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