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清珣示意船夫撐船走。
小舟船緩緩往湖池中央去,周圍綠荷近來,有些打到人上,郁桉郁棠開心地抓著荷葉要摘下來。
唐窈和郁清珣穩著船和人,避免翻船或落水。
“阿娘,給你一片!”郁棠摘下一片有半個人那麼大的荷葉,遞給唐窈,不待說話,又抓著另一片荷葉摘下來,遞給對面半攬著弟弟的親爹,“阿爹,給你!”
最后還摘下一片小荷葉遞給弟弟。
郁桉也學著摘,半天沒能拔過來,還是郁清珣幫忙掐斷葉柄,才功摘下第一片,“給姐姐~”
兩小人兒相互贈送著荷葉,等到湖池中央,小船上已經堆了一疊鮮荷葉。
“可以了,荷葉已經夠多了,你們再摘下去,今年荷花該開不了。”唐窈制止他們繼續采摘,輕安道:“等秋天摘蓮蓬時再來采荷葉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郁棠看了眼旁邊孤零零立著的荷花尖,不舍地放開了手里的荷葉。
郁桉拉著荷葉不撒手,是掰斷了葉柄捧在懷里,才乖巧坐回父親懷里。
“秋天什麼時候到,蓮蓬是什麼,在哪兒?好看嗎?”郁棠坐回母親邊,又不住地問。
唐窈溫答著:“過兩個月就到秋天了,下個月蓮花就該開了,等蓮花開了謝了后就會有蓮蓬,蓮蓬里面有蓮子,就是用來煮蓮子粥的那個蓮子……”
郁棠眼睛再是一亮,“我吃過的!”
“是。”唐窈點頭,“摘了蓮蓬和荷葉后,水下淤泥里還有蓮藕,蓮藕還可以做藕……”
“我也吃過蓮藕!”小姑娘開心舉手,又道:“我好像沒吃過藕,好吃嗎?”
“好吃,想吃的話,待會上岸就讓人泡給你喝。”唐窈道。
對面捧著荷葉的郁桉回頭問爹,“我、我吃過嗎?好吃嗎?”
郁清珣想了想,“你還小,應當沒吃過,待會上岸可以試試藕,其他的等今年收了就可以吃了。”
“哦,葉葉,可以吃嗎?”郁桉捧著荷葉問。
“這不能……”郁清珣話到一半,又想起荷葉能泡茶能藥,遂改了口,“可以制荷葉茶泡茶喝,還能用來蒸煮食……”
郁桉只聽到“可以”兩字,張就咬了口,才嚼了下,整個人呆住,忙呸呸呸出來,委屈看向親爹,“不好吃……”
郁清珣:“……”
他活了兩輩子,還是頭回見有人這般生啃荷葉。
對面兩人也注意到他這作。
唐窈哭笑不得,拿了手帕遞過來,示意郁清珣給兒子,“你看著點,別讓他什麼都往里塞。”
郁棠瞪大了眼睛,“荷葉也能吃嗎?”
“你別學你弟弟!”唐窈趕忙阻止,“荷葉可以用來蒸荷葉、煮荷葉飯,但不能生吃。”
“哦。”郁棠應著,看弟弟表現就知道不好吃,“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蒸荷葉吃?”
“現在就可以回去了。”唐窈回頭朝船夫道:“靠岸吧。”
撐船的下人應下,沒原路往回,而是繼續往前,朝另一岸邊靠近。
郁棠郁桉玩著荷葉,還舀了水珠玩。
郁清珣注意著兒子,目又落在對面那人上,周圍荷葉往外分撥開,初夏的朝照耀下來。
他恍惚記起,數年前他們也曾這般泛舟采蓮。
那時穿著一襲碧綠長,撐著荷葉遮,周圍萬青綠,唯回眸時的紅,映眼簾,熠熠生輝,人心魄。
“靠岸了靠岸了,我要荷葉……咦?”對面傳來聲音。
郁清珣驀然回神,小船已停靠在岸,郁棠捧著荷葉起,目越過他看向岸邊,似有疑。
他順著回首看去。
一穿著青黑圓領袍的高大男子站在岸邊,頭戴金冠,姿拔,約近而立之年,面容剛毅俊,雙眉濃黑如劍,正是郁二郁清瑜。
“阿兄。”岸邊那人拱手輕喚,面上帶笑。
第83章 挽留
“阿瑜。”郁清珣面上一笑, 抱起兒子上岸來,“可還順利?”
“一切順利。”郁清瑜笑著回話,目落在他臉上, 笑容微止, 關切道:“阿兄清減了不, 可是傷勢還未好?”
“不要,已經大好。”郁清珣答著, 輕搖了搖懷中小人兒,教道:“這是你二叔, 二叔。”
郁桉懵懂看著郁清瑜,認了好一會兒,才喚人:“二叔。”
“欸。”郁清瑜高興應著,手了他小腦袋, 順勢就從兄長懷里將人抱過來, 掂了掂, 笑道:“桉兒長得可真快, 上回見還沒大高,現在抱著竟有些沉手了。”
“可不是……”郁清珣眉目舒展,笑著了兒子的小臉,“再長長就該追上他姐了。”
小人兒懵懵懂懂,沒懂兩個大人在說什麼。
他長得不胖, 就是臉上有些小,著手甚好,看著白里紅, 像只可又茫然的小團子。
兩人寒暄著, 郁清珣回頭看向小船。
唐窈已牽著郁棠上岸來。
小姑娘穿著桃齊腰小襦,手里拿著綠荷葉, 頭上戴著海棠,裝扮得致又好看,那雙清潤眼眸正好奇看著郁清瑜,像認識,又好像不太記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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