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銀打造的小燈籠不足半尺,用料較輕,小家伙用點力還是能抱住的。
他抱著燈籠,興跟姐姐站一起,聲道:“我也有燈籠~”
“我的大!”郁棠眼里如星星閃耀。
郁桉跟著喊,“我的小~”
竟然沒有爭奪羨慕對方的好。
周圍人一邊驚嘆郁國公手筆,一邊羨慕兩小家伙的和睦。
郁清珣笑著了他們小腦袋,起從親隨手里接過一個細長木盒,掠過其他人,直朝唐窈走去。
兩邊擋路的人讓開道。
他過到唐窈面前,眸中映著的影,打開手里的細長盒子遞過去,“他們都有,這個給你。”
唐窈垂眸看去。
盒子里是兩金簪,純金的簪很長,像燈籠柄,簪頭墜著一盞純金琉璃燈,樣式小巧致,很是耀眼。
唐窈看著怔了怔,又不算太訝異。
這三個月來,他每回寄來信件與禮,都不會忘了給備一份。
怔怔看著,又看向眼前之人。
他角輕彎著笑,眼眸清潤又溫,明明周圍站滿了人,卻只獨獨映著。
“喜歡嗎?”他再問。
唐窈猝然回神,喜歡兩字差點口而出,話到邊又及時咽了下去,可除了喜歡,竟找到不出別的話語。
周圍好像安靜下來。
唐窈突然有難過,很莫名其妙的難。
“誒,都回來了,廚房的壽面做好了,棠棠要不要先回去吃面?”楊氏忽地揚聲詢問。
“啊,對,棠棠今日可又長了一歲。”眾人歡笑圍過來。
郁棠郁桉也抱著燈籠,蹦跳著過來,“阿娘,燈籠!”
“燈籠~”
“嗯,燈籠。”唐窈很快出笑,輕低頭了小姑娘腦袋,牽著小人兒的手,一同朝院里去。
郁清珣還遞著簪盒,看他們歡笑著往院里去,獨自落寞孤寂地呆站著。
“阿爹!”走到里頭的小姑娘回頭喊人,“你快來啊!”
“嗯。”他迅速回神,盒上簪盒,沒事人般往前跟了上去。
一群人進到院里,往正房堂廳去。
丫鬟仆從們早擺好了桌椅。
來的人多,分了三桌,郁棠郁桉等小孩坐一桌,吃了壽面,話題離不開那兩盞漂亮又華麗的燈籠。
大人這邊再分了兩桌。
唐窈幾人圍著林婉談論著孕期種種,郁清珣則與唐定靖安侯談論著時事。
聽說余既調回了云州,郁清珣看了眼,“子規那邊缺人手,你要是不想去安北,可以先去魯州。”
“國公就這麼見不得我跟在阿姐邊?”余既眼眸冷涼,語氣不善。
郁清珣詫異,多看了他一眼。
唐定話進來,“魯州節度使好像姓柴,出西南?”
“嗯。”郁清珣點頭。
唐定皺了皺眉,“我過去一趟?”
西南一系,非郁氏也非唐氏,且跟崔家走得近,很難判斷對方傾向。
“不,你留守云州更好,子規邊有好手跟著,不會有事。”郁清珣否了這提議。
余既這才反應過來,郁清珣那提議不是出于嫉妒,而是正常調。
他稍有懊悔自己快,再想說什麼。
郁清珣已經轉開話題,端起酒杯,朝唐定和靖安侯敬道:“京中局勢復雜,端王那邊也許很快會有靜,云州和棠棠他們的安危,就拜托岳父和唐將軍了。”
“你顧好自己便是,我妹妹和我外甥我自會護著。”唐定冷臉,但端了酒杯。
靖安侯藹然笑著,“云州這邊你不必憂心。”
“多謝。”郁清珣喝了酒。
晚上,夜暮降臨后,燈籠點了蠟燭,映出十二和十二生肖影像,郁棠郁桉歡喜得恨不能抱著睡。
郁清珣乘機將簪盒遞給郁棠,拜托明日有空將簪子給唐窈。
小姑娘滿口答應,還蹭在親爹懷里,驕傲說已經在學寫字了,要不了多久便能親自回信啦!
郁清珣笑著了發式,被小姑娘氣呼呼拍開手。
翌日一早,郁棠提著燈籠起來找爹,卻被告知郁清珣已經離開返京了。
“啊!為什麼走這麼快?臭阿爹,都不跟我告別!”小姑娘氣呼呼轉跟娘告狀去。
郁桉直接癟要哭,唐窈費了好些勁才將人哄好。
又過了一日,郁清珣寄來平安信,說他已經上船,待回京后會繼續寄信回來。
郁棠生了一天氣,到晚上一看那泛著十二彩的豪華漂亮燈籠,又舍不得太氣,隔日拿著親爹給的簪盒,悄悄放到了唐窈書桌上。
午后的特別暖和,令人昏昏睡。
唐窈看到桌上的琉璃燈簪。
那燈簪確實華貴麗。
好像聽到什麼聲音,扭頭朝門口方向去。
郁清珣站在門前,芒自他后傾泄而來,不大看得清場景,直到他走到近前,那悉的俊朗面容才映視野。
他邊輕彎著笑,那雙好看眼眸映著的面容,他拉過的手,帶渡過滿池荷花,又牽著來到那顆姻緣樹下,最后回到窗前的書案后,接過那琉璃燈簪親自為戴發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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