鄔愷不自地點點頭。
劉驥辛著胡子,看著面前一車冰塊,不由笑瞇了眼睛,“咱們真的是沾了主公的福了……”
說完,又可惜地吁了兩聲,“只可惜我妻子兒都遠在薊縣,哪怕有如此多冰塊,也送不到他們手中讓他們跟著解炎夏之苦了。”
而等他們平定完上谷郡的起義軍回到薊縣后,只怕秋日都到了,哪里還需要冰塊度夏。
不過劉驥辛卻是想差了,四日后,前去打探敵軍消息的斥候六百里加急趕來,帶來了一個令楚賀意料之外的消息。
這日,元里正在用著午飯,楚賀的人趕來他,說是將軍有要事需見。
元里匆匆趕到,一進營帳,就看到了滿屋七八個將領。
這些將領皆是虎背熊腰,齊齊朝著元里行了禮,聲如洪鐘地道:“見過元公子。”
元里也回禮道:“諸位客氣。”
楚賀坐在上位,指著一旁專門放在他桌旁的椅子道:“嫂嫂請坐。”
待元里走過去坐下后,楚賀又對其他人道:“你們皆是我信任的部下,我也不和你們說虛話。元里雖未立冠,但立下的功勞也足夠在軍中得個都尉以上的軍職。”
他銳利的眼神一一掃過眾人,“他也不單單要靠軍功來論份,元里為我北疆十三萬大軍統籌后方軍餉,坐鎮薊縣掌管幽州,暫掌幽州刺史之印。元里一旦立冠,我便會向朝廷上書,請他為我軍師中郎將。”
軍師中郎將,是比一些雜號將軍還要高一些的職位,可參議軍事。
楚賀這些話并沒有提前對元里說過,此刻說出來,不止是對部下說,同樣也是在對元里說。
元里微微有些驚訝,隨即便從容了起來。
楚賀很明白,世界上最長久的關系是利益關系。元里若是一直在后方出力沒有好,只怕長此以往下去,元里心中會生出埋怨。世上哪有只想馬兒跑不給馬兒吃草的事?因此,楚賀便準備在軍中給予元里一個軍職,讓元里同軍隊徹徹底底地綁在一塊。
一是不浪費元里的才能,二是彼此牽扯更深。
楚賀的這一步路,走得恰合元里心意。
在場的沒幾個是蠢笨的人,都知道楚賀是何意思。他們是楚賀的嫡系,自然不會質疑楚賀的決定,更何況同元里好只會有好,誰也不會蠢到得罪食父母。他們整齊劃一地道:“是,末將謹記將軍所言。”
說完,他們便笑著同元里道:“中郎將大人。”
朝廷的任命書還沒下來,元里還未立冠,只是楚賀的一句話而已,他們就直接改了口。元里從這一件小事當中,就能看出這些人對朝廷的態度了。
等他們打完招呼后,楚賀屈指敲了敲桌子,所有人瞬間閉了,朝楚賀看去。
楚賀看向元里,“嫂嫂可知道我為何派人將你來?”
元里心道你這不是廢話嗎,面上笑容不變,“我自然不知。正想要問上將軍一句,這是發生了何時?”
楚賀拍了拍手掌,淡淡說道:“進來。”
門外走進來了一個斥候。
斥候已經趁著這短暫的時間吃了頓飯補足了水,說話清晰流暢了許多,他抱拳道:“稟告將軍、諸位大人,上谷郡的烏丸大人達旦帶著一萬騎兵已平定潘縣與下落縣兩白米眾。他令小人傳兩句話與將軍,他說他助將軍平定了幽州兩縣,過幾日便趕來涿鹿縣與將軍會面,希將軍能賞賜給他們一些戰利品。”
其余幾位將領也是才被來,剛剛知道這個消息。
聞言,一個瞎了右眼的校尉左向榮頓時氣得牙疼,“草他娘的烏丸人!自己白得了兩個縣的戰利品,還有臉來問將軍要東西?!將軍讓他們手了嗎!”
其余人臉也很不好看。何瑯冷笑,呸了一聲,“臉皮真他娘的厚。”
平定白米眾并非是一件苦差事,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反而是件大好事。
白米眾都是烏合之眾,平定了他們不止能夠得到朝廷的封賞,立下大功勞,更能得到諸多戰利品。
例如楚賀派人搶回來的北新城縣、蔚縣、涿鹿縣等,每奪回一座城池,他們便能得到相當可觀的戰利品。這些戰利品是從白米眾手中搜刮而來的東西,白米眾每到一縣,縣的豪強地主或逃或亡,大量的財富珠寶與土地莊園都被白米眾獨占。等楚賀的軍隊踏平白米眾時,這些東西自然了楚賀的東西。
只不過幽州本就是楚賀的封地,楚賀自然不會干出自己打劫自己的事,他每收回一座城池,都會留下一定的戰利品用來建設當地,但即便如此,剩余的戰利品也極其厚,其中有一半都被楚賀賞賜給了部下。
況且每奪回一座城池,得到的東西還不止是戰利品,還有俘虜白米眾。
白米眾們被楚賀收編,作為壯丁修建被他們肆過的城池,也做一些修筑工事、運送補給等事,大大減輕了軍中負擔。
烏丸人絕對不會像他們一般護幽州的土地和百姓,只怕他們平定的兩個縣都已被他們狠狠劫掠了一遍,除了帶不走的豪強地主的土地,其余能帶走的只怕他們都已帶走了。最后只需要把毀壞的城池裝作是白米眾干的是,誰還能說他們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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