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賀皺眉,加快速度上前,幾步就走到了元里的跟前,摘掉上的披風迎頭蓋在了元里的上。
元里看到他還有點火氣藏在心頭,但在外人面前還得營造一副叔嫂好的模樣。假笑剛剛出,就被罩得嚴嚴實實,笑都僵在了臉上。
隨即就聽見楚賀呵斥林田的聲音,“你就讓他穿這麼跑出來了?”
林田低頭,“小人錯了。”
元里摘下披風,“將軍,我并不冷。”
楚賀皺眉看著他發白的臉和被風吹紅的鼻尖,沉聲,“披上。”
元里剛剛沐浴過,當真不想披上他滿是風塵的披風,于是隨手把披風遞給了林田,換了一個話題,“將軍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?”
楚賀余看著披風,沉默了片刻,“只是收割幾座城池的稻子而已,能用多時間?”
話語間,楊忠發幾人已經走到了跟前。
相比于面上看不出喜怒的楚賀,楊忠發與何瑯幾人一眼便能看出面上的疲憊。府門前不是說話的地方,元里率先停止寒暄,帶著他們進到府。
何瑯累得胳膊都抬不,有氣無力的,第一次踏楚王府也高興不起來了。不過眼神還是到看了一圈,嘆道:“不愧是楚王府,氣勢就是大。不過只有元公子和將軍兩人,還是過于冷清了些。”
元里隨口應了一聲,忽然想起自己曾經送給楚賀的兩個虞氏人。他頓時調侃地瞥了楚賀一眼,笑了一笑,“說不定過幾日就不會這麼冷清了。”
元里將幾位將領送房后,便打道回房,然而楚賀不回自己的房間,反而是跟著元里一路回到了元里的住。
“將軍,”元里腳步一停,“你跟著我干什麼?”
楚賀道:“我來跟嫂嫂道歉。”
元里皮笑不笑道:“你打算怎麼道歉?”
楚賀看了仆人們一眼,楚王府的仆人皆散去,只留下了林田一個人。元里見狀,也對林田微微點頭,林田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。
元里好整以暇地看著楚賀,他不得不承認一看到楚賀的臉,他的拳頭就開始發,很想重重砸在楚賀這張欠揍的臉上,尤其是他那張上。
“人沒了,將軍可以開始了。”
楚賀抬手掉上的盔甲,沉重的盔甲砸在地上。他沉聲道:“手吧。”
元里一愣,“干什麼?”
楚賀眉心著,“讓你手出氣。”
元里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,一時都有些無話可說,“這就是你的誠意?”
楚賀從嚨里發出一聲嗯,見元里還不手,眼中還含著不耐的催促。
元里頓時笑了。
他手腕,眼中含著蠢蠢的亮,“將軍,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
說完,他就一拳頭揮了出去。
人都送到眼前了,元里也不是忍氣吞聲的人。一個愿打一個愿挨,那當然是不能放過這種機會。
不過因為日后還要合作,徹底給人難看也不好。元里的拳頭終究還是沒有落到楚賀的臉上,而是落到了楚賀的上。
整整一刻鐘,楚賀一聲沒吭,汗水不斷留下,浸了衫。
元里見好就收,也出了一頭的汗。他心舒暢地呼了一口氣,對著楚賀干脆利落地道:“好了,我原諒你了。”
元里下手其實很有分寸,不會傷到人,但會讓人很疼。楚賀是第一個能不喊一聲疼撐過去的人,元里打著打著,氣就沒了。
楚賀咽了咽嚨里的腥味,聲音沙啞,汗意潤著臉龐,著幾分氣的,“消氣了?”
元里誠實點頭,“消氣了。”
楚賀心里堆積了半個月的郁氣一松,他抬眼,看到元里袍后方趴了只小蟲子。
元里打了個哈欠,困意上頭,轉要走,“將軍,我先回去休息了,你也請回吧。”
但剛走一步,楚賀就住了他,“嫂嫂,你上有只蜘蛛。”
元里頓時停住了腳步,低頭往上看,“哪呢?”
楚賀走到他后蹲下,期間傷口扯,疼得他咳嗽了幾聲,“在后面。”
元里一凜,“快給我弄下來。”
楚賀太過高大,單膝蹲下來時頭還能到元里的腰。他低著頭,抬手在元里的左側小打掉了蜘蛛。
元里追問:“打掉了嗎?”
蜘蛛掉落到了更下方,接近腳踝。楚賀腰背彎得更為厲害。但不知道是被元里打得太疼,還是一路回來太過疲憊,楚賀一下子沒撐住這個姿勢,形即將不穩之時,他下意識拽住了元里的袍穩住形。
但下一刻,他的巨大力氣直接撕裂了元里的袍。
元里一怔,隨即臉難看地驚呼,“松手!”
但他喊的晚了,嚴嚴實實的袍直接跟高開叉旗袍一般裂到了大。最尷尬的是,因為起床起的太急,元里里面沒穿子,他穿的是自己自制的四角平。此時此刻,這裂就開到了元里的四角平下方,乍然一看,像是里面沒穿東西一樣。
白皙的長瞬間暴在楚賀的眼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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