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賀皺眉,不耐,“你們是誰。”
兩個虞氏人低頭聲道:“妾來自翼州虞氏。”
楚賀冷聲,“誰讓你們來的。”
兩個人有些害怕,聲音,“是元公子讓奴婢們待在將軍邊伺候的。奴婢二人得知將軍正在沐浴,便想來給將軍背。”
元里。
楚賀轉過頭閉上了眼睛,珠墜在濃眉上,顯出幾分冷凝與怒火。
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。
因為他在河里撞了元里那一下,讓元里覺得不舒服,所以元里覺得他缺了人,于是就給他送來了兩個人。
真是好嫂嫂。
連這都能考慮到。
楚賀心中有團怒火在升,他也不知道這怒火從何而來。
看他不發一言,兩個虞氏人對視一眼,輕手輕腳地上前,一個拿著水瓢舀水潑在楚賀肩頭,另一個拿著巾帕,上了楚賀的背部。
楚賀雙眼閉,霧氣越來越多,順著楚賀高的鼻梁和朗的下頷滴落。兩個虞氏人臉越來越紅,眼波越來越纏綿,當們的手順著楚賀的后背到前時,楚賀再也忍耐不住了,低吼一聲,“滾出去!”
兩個虞氏人頓時嚇得臉煞白,落荒而逃。
楚賀獨自坐了一會,等到熱水變了涼水,他才從水中站起,扯過一旁的袍隨手披在上,大步走了出去。
練武場沒人,楚賀直接撿了把長槍,面無表地隨手一拋,揮出了個殺意乍現的槍花。
一個多月的路程至了半個月,全都已很是疲憊酸疼。但楚賀現在睡不著,也不想在煩悶的屋里待著。
他像往常一樣,用這種方法,獨自發泄著心里的火氣。
*
第二日,天邊還籠罩在灰蒙蒙的晨霧之中。
元里還沒睡醒,就聽到外面有“砰砰”的劇烈敲門聲。
他生生地被敲醒了,以為有什麼急事,下床打開門一看,就看到筆直站在門前的楚賀。
元里:“……”怎麼又是你。
他連火氣都懶得生了,有氣無力地道:“將軍,什麼事?”
楚賀語氣平淡:“想和你談件事。你若是還想睡,那我就再等一等。”
元里醒都醒了,就靠著門打了個哈欠,“你說吧。”
楚賀開門見山,“我房里的那兩個虞氏人是你送來的?”
元里不到頭腦,“對啊,是我送去的。”
楚賀眼神一冷。
元里沒有發現,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楚賀這一水汽,頓時明白了什麼,意味深長地道:“將軍不必特意趕來謝我。”
“謝你?”
楚賀扯笑了,眼里沒什麼笑意,“嫂嫂,敢問你為何不把這兩個人留給自己用。”
這句話把元里問得大腦瞬間清醒,元里想到了楚明臨死前給他的代。
——“只是在辭野面前,我們要掩下‘夫妻不實’的。”
——“我會告訴他我把你看作我真正的夫人看待,讓他將你當親嫂子。”
——“他那脾氣也就肯對家人退讓幾分了,無論是我還是他,也只放心將籌辦軍餉一事給自家人。”
元里緩緩低垂著眼,“因為楚明才死不久,我暫且沒心想著那事。”
楚賀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麼說,一怔,“你在給楚明守如玉?”
元里本就不重,更何況如今世,他只想要一步步強大自,更不會關注這些東西。他想了想,覺得短時間自己不會談,于是便坦地點頭,自信十足,“這麼說也沒錯。”
楚賀這時才想起來,楚明臨死前確實告訴了他,他和元里是兩相悅。
他濃眉著,說不出是什麼心,良久后,楚賀掀起眼皮,冷靜地問:“那你就把這兩個虞氏人送到我邊了?”
元里從他語氣里聽出來了不對,“你不喜歡嗎?”
楚賀直接嘲笑出聲,不知道是在笑元里自作主張還是在笑自己竟然如此形象,“你不想將們收為己用,為何就會覺得我會收下?”
“嫂嫂,”他道,“不是每一個男人都對人來者不拒。”
“還是說我楚賀在你眼里,就是一個沉迷的人?”
元里張張,看著楚賀冷冷的眼神,辯解的話還是說不出來了。
楚賀說得對,元里犯了想當然的錯誤。
他自己不愿意接別人送的人,卻覺得楚賀是這個時代的人,將人放在他那里是最好的結果。
但他也并沒有問過楚賀愿不愿意。
他這個舉,和別人想要將人送給他的舉有什麼不一樣的嗎?
己所不勿施于人,元里張張,“……對不起。”
楚賀怒火一窒,“什麼?”
他的小嫂子神滿是認真,黑亮的眼中帶著幾分愧疚,鄭重地再次道:“對不起。”
一看元里的眼睛,便能明白他用了多的誠意。那誠意滿得都要溢了出來,讓人心頭再大的火氣也能被澆個一干二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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