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遇在十五個月大的時候學會說話，在語言學習方麵進步飛快，很快就又在路柏川那裏獲得了一個新的稱號——複讀機。

    “老婆，”路柏川拎了件黑襯衫出來，“我扣子怎麽掉了一顆？”

    小遇屁顛顛地跟在他後麵，“老婆～老婆～”

    發音居然出乎意料地標準。

    路柏川麵無表地低下頭，在他小屁上輕踢了腳，“複讀機，老婆是你的嗎？”

    小遇笑嘻嘻地抱住他的，又仰著頭喊，“念念！念念！”

    反正路柏川說什麽他都跟著學。

    黎念正忙著，被這父子倆你一言我一句地喊過來。

    “你那件襯衫被小遇抱著啃過，換一件穿吧。”

    小遇長牙之後就喜歡啃東西。

    路柏川上托著個小不點也不耽誤走路，他看著襯衫皺了皺眉，跟黎念抱怨，“這是你送我的。”

    小屁孩真會挑著啃。

    “我回頭再給你買幾件，”黎念低頭教育小孩，“不準再咬爸爸的服了，聽到沒有？”

    小遇點點頭，看起來很乖的樣子，他眉眼長得像黎念，鼻子和卻跟路柏川一模一樣，裝乖的本事一流，實際上聰明又調皮。

    路柏川瞥他一眼，，“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，”小遇往他上爬，把他的服抓得七八糟，“要爸爸抱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手一撈，直接將小孩撈進臂彎，單手托著他的小屁往帽間走，“你還咬我哪件服了？”

    “沒咬，”小遇不承認，“牙牙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看著他，很隨意地點頭，“行，那帶你去看醫生，把牙牙都拔了就不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小遇靜了幾秒，親親熱熱地抱住他，“又不了，爸爸，不看醫生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將人往表櫃上一丟，神冷淡，一副不為所的冷酷模樣，“把你咬過的服都挑出來。”

    小遇見裝乖沒用，沮喪地往櫃裏爬，悶悶地嘟囔，“爸爸壞。”

    他挑出幾件被啃過的服，路柏川掃了眼，看出不對勁兒。

    “那些親子裝你怎麽一件都不啃？”

    小遇眨眨眼睛，“好看，不啃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氣笑了，他臉頰，“想讓我跟你一起穿親子裝？”

    小遇仰著臉，大聲說，“一樣的，好看！”

    自從他一歲的時候，從路嫣然那裏收到兩套親子裝，就上了這種和爸爸媽媽穿同樣的服的覺，一進商場就吵著要買，家裏櫃已經塞了十幾套親子裝。

    路柏川看了會兒他理直氣壯的小模樣，拍他屁，不怎麽耐煩地說，“去挑。”

    小遇立刻抱了幾件服出來，跟他上的背帶是一樣的款式，路柏川低頭一瞧，黑T中間印了個卡通小熊。

    他眉心，將服拎起來換上。

    小遇對他的穿著相當滿意，黏在他上一個勁兒地誇好看，比買服時的導購熱多了。

    黎念聽到聲音抬頭，看到路柏川麵無表的模樣，笑了幾聲。

    “你要穿這個去接采訪啊？”

    路柏川在今年的亞運會上拿了兩枚金牌，約好要在今天接一個育的采訪。

    “嗯，”路柏川一副難以理解的表，“咱兒子審是不是有問題？這熊這麽醜。”

    還非說好看。

    黎念朝小遇招招手，“寶貝，你覺得爸爸帥不帥？”

    小遇超大聲：“爸爸最帥！”

    黎念就彎起了眼睛，“看，他審好著呢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也勾了勾，過來抱，順便把小遇得遠遠的，“今天忙嗎？不忙的話等采訪結束來接我吧。”

    小遇剛黏了媽媽沒一會兒就被他開，憤憤地想咬他，路柏川麵不改，用手掌罩住他的臉往外推，小孩就怎麽都不到他，氣得哇哇。

    黎念看著他們鬧，想了想今天的安排，“應該可以。”

    從去年開始申請做助教，順利的話博士畢業後也會留在師大教書。

    路柏川“嗯”了聲，手掌將小遇的眼睛捂住嚴嚴實實，低頭過來吻。

    小遇拉不開他的手，有點得意地說，“我知道，你們在親親。”

    每次都不許他看。

    路柏川沒理他，過了會兒鬆開手，準備出門。

    “過來，我順便送你去日托中心。”

    “不去，”小遇咧著，“今天陪媽媽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挑起眉，“念念，你要帶他去學校？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黎念回頭，“是啊，今天課不多，不想讓他去日托中心，就跟著我吧。”

    小遇越長大就越黏黎念，每天都要抱著枕頭來臥室的大床，小小年紀就知道怎麽刺激他爸爸，每次單獨跟黎念出去，回來後都要跟路柏川嘮叨半天自己都做了什麽。

    路柏川揪住小孩的背帶肩帶，把人直接撈進懷裏，“我帶他吧，跟我去采訪。”

    小遇胡蹬：“我要媽媽！”

    門一關，得知逃無，他立刻安靜下來，又嘟嘟囔囔地說，“其實爸爸也很好，喜歡跟著爸爸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哼了聲，不上他的當，這小子鬼靈，見風使舵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。

    不過不管在家裏怎麽鬧，小遇在外麵都是一乖巧懂事的模樣，又長得討喜，等待路柏川采訪結束的半小時裏，收獲了一大堆零食。

    路柏川走過來，將他連著那一袋子零食都抱起來，往外走。

    他靠著路柏川肩膀，有點低落地說，“我想媽媽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神不變，“我也想。”

    小遇瞅瞅他，“我最想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用另一隻手發消息，悠悠道，“證據呢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小遇沒有證據。

    正糾結著，黎念的車開過來了，小遇這會兒也不讓爸爸抱了，倒騰著小想當第一個上車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要坐媽媽旁邊！”

    路柏川手一，輕輕鬆鬆摁住他腦袋，讓他兩條小短倒騰得再快也隻能原地踏步，“不可能，你的兒座椅在後座。”

    小遇眼睛轉了轉，“那爸爸你開車，媽媽陪我坐後麵。”

    路柏川低頭看他，“你想多了，我開車，你媽媽也隻能和我坐。”

    小遇噘著，“這不公平！”

    “哦，”路柏川很無所謂的樣子，“那你去告我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這就有點涉及到小遇的知識盲區了。

    父子倆一上車，黎念就聽到來自不同方向的兩道聲音。

    “爸爸欺負我！”

    “他怎麽還不長大。”

    笑了笑，練地敷衍兩位，“嗯嗯，好好，我們晚飯吃什麽？”

    小的好糊弄，立刻就開始報菜名，路柏川則沒說話，過了會兒，在手機上敲了行字給看。

    嗯，要晚上補償回去。

    跟欺負了他似的。

    補償就補償吧，為了家庭和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