凈思樂呵一笑,以他家公子的心,自不會與表姑娘多說,公子不說,這不就到了用到他的時候了?凈思暗為他家公子說話:“表姑娘不知,為了讓人制作這張弓,我家公子費了不心力,足足花了半月時間去尋上好的鹿角,又尋了彈極好的牛筋,這上面的彩蓮還是我家公子親手畫上去的呢。”
容溫間凈思說的緒激昂,邊走邊回著凈思的話:“二表哥有心了。”
凈思:……
何止是有心,凈思見容溫似乎沒能領悟他的意思,又繼續道:“公子還請了鑄箭名士符州三郎花大價錢給表姑娘鑄了箭,聽聞,符州三郎每年僅鑄十箭,極為難求。”
容溫輕輕應了聲,聽著凈思在一旁跟說了這麼多,心思微,突然問凈思:“這一副弓箭花了你家公子多銀子?等下我讓葉一給送來。”
凈思懵懵的,表姑娘——這是以為他是在為他家公子討銀子?
他急忙解釋著:“表姑娘別誤會,我并不是來跟你討要這副弓箭的銀子的,是想說,”凈思頓了頓,怕多了回去挨公子的罵,思忖一番:“是想說這般名貴的弓箭與表姑娘很是相配。”
容溫秀眉微蹙看著凈思,起初不知制作這張弓箭花費了這麼多心思,這會兒知道了,心里總歸是不踏實,輕聲道:“這麼貴重,不然你還是拿回去還給你家公子吧。”
容溫話落,凈思在心中‘哎呀’了一聲,他怎就好心為公子說話,了這副局面,凈思給嚇壞了,公子好不容易送出去的,若因他的多再給還回來,他可就要在公子面前長跪不起了,他心思流轉,有了主意:“公子送出去的東西定沒有收回的道理,表姑娘若覺得收了如此貴重的禮不踏實,不如——給我家公子還禮?”
容溫在心中默念。
還禮?
還他什麼呢?
凈思見不再說,長吁了口氣,也不敢再上前跟著,若表姑娘真的給公子還了禮,公子一準會視若珍寶。
——
容溫回到木桂院換了束腰的豆綠襦,方便等下跟著老師傅釀酒,去到府中的蓮園時,正好顧慕從蓮園里走出來,容溫輕聲道:“二表哥這是要去哪?”
顧慕:“接你。”
“嗯?”容溫輕疑了聲,問他:“什麼意思?”
顧慕走近,垂眸低聲道:“這位老師傅脾氣有些古怪,他釀酒的手藝向來不傳人,我于他曾有過恩,他才愿破例,之所以他會愿意教你,是我對他打了誑語。”
容溫認真的聽著,有些懵懵的。
臉上寫滿不解,顧慕神平和,嗓音溫潤道:“我與他說,是我的夫人想要學習釀酒的手藝,他才應允。”顧慕說的自然,神間毫未有緒。
容溫:……!?
他的夫人?
容溫抿了抿,朝著院中看了眼,很想說不去學了,可這院中傳出來的酒香氣太過人,尤其是還在壽安寺時用了一酒葫蘆的杏花酒,知道這酒的后味有多香醇。
顧慕見不語,又道:“不過是為了學習手藝,不必在意。”
容溫思忖片刻,點頭道:“二表哥說的是,咱們進去吧。”說完就要走,垂在側的手卻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扯住握在掌心,容溫神有些慌的看他,眼眸中的疑問還未問出口,顧慕俯在耳邊低聲道:“他是位有智慧的人,別被他看出來。”
容溫:……
二人牽著手并肩走進西側的廂房,這里臨時讓老師傅用做釀酒的地方,老師傅外號酒罐子,人稱酒老翁,他正在品嘗早些日子釀好的佳釀,止不住的點頭,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。
看到顧慕和容溫走進來,酒老翁上前一步,笑道:“原來這位就是中書大人的夫人,二位真可謂是郎才貌,甚為般配。”酒老翁發自真心的話,聽的容溫心里如被塞了東西一樣堵悶。
將手從顧慕手中出,對著酒老翁禮貌道:“有幸嘗過老先生釀的酒,后味香醇,不知是否有方?”容溫的興致都在酒上,這會兒聞到這子酒味,的酒癮就犯了,只想來上一壺。
酒老翁哈哈大笑,著泛白的胡須,褶皺的眼皮垂著,笑的眼睛都要沒了,他只聽顧中書說他夫人極其好酒,卻不知夫人看到他的酒眼睛都直了:“夫人當真是有意思,哪有什麼方,不過就是個手藝,我見夫人這般急著釀酒,來,夫人先嘗嘗我早些日子釀下的。”
容溫本是因著‘夫人’二字心中不喜,聽到有酒可以飲,哪還有心思不悅,跟著酒老翁去嘗他釀的酒。
一小杯下肚,又來了一杯,直到第五杯時,容溫自覺再喝下去就飲太多失態了,是個人都能瞧出有酒癮了,若被外祖母知道,著戒酒,到時候是戒還是不戒呢。
老酒翁再要給添上時,容溫收了手中的杯盞,輕聲道:“不了,再喝下去就要醉了。”心口不一,話說出口頗顯得心虛,這樣的杯盞就算再來個幾十杯,也不會醉倒的。
品嘗了酒,就開始了忙活。
釀酒需要的材料顧慕早已讓人都準備好,酒老翁在一旁指揮,容溫聽他的吩咐一步一步來,從前容溫釀酒都是青梅酒就只用青梅,李子酒就只用李子,酒老翁的配方倒是特別,幾乎是各果子都有,不過用法用量各有不同,很是講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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