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不了，也不去管他的事。

屋待著的人接連離開，容溫只低垂著眼眸不語，直到屋只剩下和顧慕沒有離開時，對老夫人施禮：“祖母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
走的慌，顧慕也沒去跟上，待走后，顧慕在老夫人的靜安堂待至很晚才離開。

——

已是亥時，他回到空無院時，顧碩正等在他的院中，顧慕似是早有所料，神間平淡如水，示意凈思和云燭都退下。

顧慕語氣很淡，問顧碩：“為何不進屋等著。”

顧碩只是神凝重的盯著他，語氣淡漠的喚了聲：“二哥。”他深嘆一聲：“若你是旁人，此刻我已拿劍殺了你。”

顧慕與他道：“是我，你也可以撒氣。”

他口中的話向來都讓人信服，就算是讓顧碩在他上出氣也是一樣的不容置疑，顧碩來他的空無院時，本是滿腔憤懟，可他在空無院站了這般久，也已足夠冷靜。

顧碩無奈笑了聲：“二哥以為拿南雁三州的主將之位就可以讓我放棄嗎？”顧碩默了默：“我會去南雁三州，待我幾年后回來，也定會找二哥算賬。”

顧碩雖已及冠，卻帶著年氣盛的，語氣堅定的與顧慕說了這句話，在來顧慕這里之前，他去見了容溫，已然明白了一切。

容溫會嫁給二哥，他待在上京城已然了個笑話，南雁三州的主將之位是讓他很心，他也心中明了，早在一月前二哥就把他舉薦給祁將軍，南雁三州主將的位置又豈是誰都能擔任的，一切都是二哥的安排，他心中堵悶，本不想接他的安排，可南雁三州是他如今最好的選擇。

顧碩將話說盡，抬步離開，今夜無月，天暗沉，顧慕站在院中，側首看了眼顧碩離開的背影，深秋的天氣寒，他連咳了好幾聲。

凈思急忙上前，擰著眉道：“公子快進屋吧，我給你上藥。”

顧慕抬步進了屋，卻是坐在了書案前，對凈思道：“不必上藥，下去吧。”凈思猶豫著，不肯走，顧慕抬眸看了他一眼，凈思只好乖乖的退了出去。

心中只暗道：老夫人不是一向最疼他家公子的嗎？怎地下手這般狠，最厲害的家法都給用上了，也不知是在怪公子讓表姑娘有了孕，還是在怪公子搶了三公子的未婚妻。

——

容溫見過顧碩后，就讓葉一把凈音院的門給杵上了，誰都不想再見，還想如剛知曉世那會兒一樣，將自己關起來。

一連幾日，這般閉門不出，明顯是在躲著顧慕，葉一儼然是把當作一個懷有孕的子對待，那日也是在院外等著家姑娘，凈思與說，他家公子是來認下家姑娘腹中的孩子的。

當時，就驚了，想著得讓姑娘知道那驗的蘇嬤嬤并未真的給驗，就跑去靜安堂，湊在家姑娘耳邊將這事給說了。

這會兒，容溫坐在窗前，手中拿著顧慕送給的那只紅狐貍，怔怔的出著神，葉一將老夫人吩咐的安胎藥放在一旁的小幾上，對容溫道：“姑娘，用了藥去歇會吧。”

容溫側首看了眼冒著熱氣的安胎藥，抬眸看著葉一，嗓音淺淺的：“葉一，你真以為我醉酒那日和他做什麼了？”

容溫輕嘆：“你后來jsg進去給我換服時，可曾發現我上有什麼？亦或是被褥之上可有什麼污穢之？”昨日里又看了些避火圖冊，懂了些男之事。

葉一：……

“奴婢給姑娘換服時，除了姑娘的小不見了，也沒這些。”葉一說完，往容溫腹部看了眼：“姑娘，可你這會兒依舊是嗜睡嘔吐，不就是有了孕了？”

容溫眼睫垂下，只嗓音低低的說：“我那日醉了酒，他不敢那樣對我。”說完，臉頰有些微紅：“你不是說，那夜他只在我屋待了兩刻鐘嗎？”

葉一懵懵的‘嗯’了聲：“是，是兩刻鐘。”葉一明白了家姑娘的意思，這男床笫之歡，只兩刻鐘——哪里夠？

可這，也有時間短的，沒準二公子就是兩刻鐘呢，雖那日被褥上并未有污穢之，可沒準是二公子給清理了呢？

不然，姑娘腹中的孩子哪來的？

葉一陷了容溫已懷有孕的認知里，似是走不出來了，無論怎麼看事，都要與腹中的孩子扯上關系。

容溫也不再多說，吩咐葉一：“把藥端走吧，我不喝。”頓了頓：“明兒一早，把凈音院的門打開。”

葉一‘誒’了聲，當真把那晚安胎藥給端走了。

容溫坐在窗邊，指腹在手中那只紅狐貍的腦袋上輕，其實，早就該想到的，本以為在凈音院的那晚后，顧慕就沒再來找過，是不再對執著了。

可這一切，都只是的以為。

前幾日，為了讓他愿意見安川行而去找他，在知道平江王還有三日就要到上京時，心中思緒便很，重節那日，顧慕給送來手中這只讓吃睡的紅狐貍時，給的那張字條，上面寫著的是：嫁給我，幫你殺了他。

顧慕在溫泉莊時，就與說過，他不是一個會把心思用在無用之事上的人，所以，他做一切事都是帶著目的的。

嫁給他，他會幫殺了平江王，為報仇，為溫家洗刷冤屈。

所以，安川行給寫信，想讓幫他見顧慕時，才會拒絕，可雖是逃避安川行與說的一切，卻也不得不承認，的心，是有恨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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