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溫不再想其他的事，認真道：“二表哥誤會了，我真的沒有不悅，不過是個件而已，沒關系的。”

這會兒的神，明朗而舒展，顧慕無法再自欺欺人，他嗓音不可抑制的變得沉了幾許，重復著適才的話：“件而已。”

容溫不想與他再說這件事了，轉了話頭提起去薈萃樓里見平江王的事，溫聲道：“今兒晌午表哥來府中找我，與我隨口說了句，平江王或許與匈奴早有勾結，不過他只是猜測，待他離開后，我仔細想了一番。”

容溫說起這些事來，神語氣皆認真：“年前我與平江王世子同坐一輛馬車時，見他時常拿起一只木匣子翻看，是以，他死后我就把他的那只木匣子帶了出來。”

“當時是想著，里面應該是些值錢的東西，那會兒葉一們不在邊，我想用來做盤纏護自己的，后來我看過一回，里面不過是些稀奇的小玩意，還有一些畫冊。表哥與我說了平江王與匈奴或許有關系后，我又讓葉一找出來看，發現匣子里面的東西有很多來自北疆匈奴所居之地。”

而且，回想起那會兒在馬車上迷迷糊糊聽到的一些話，好似是有一人對平江王世子說：“咱們這都趕了一月有余的路，若是騎上王爺的駒怕是三五日就能到上京城。”

那會兒，平江王世子吃了酒，隨口說著：“我父王的駒在整個北疆都是屈指可數，連我都沒能討來一匹，自是如飛天踏云。”

容溫想到了這些，蜀地離北疆有上千里之遠，平江王的駒怎會與北疆有關？既然平江王世子說他都沒能討來一匹，那這駒不是花重金買來，而是北疆匈奴所贈。

在去見平江王之前，也有讓云燭再去問過安川行，安川行說平江王確實有一駒，向來是他到哪他的駒就會在哪，而此次，他卻未帶來上京城。

若沒有猜錯，向平江王討要的生辰禮平江王既是應下了，只剩半月有余，他定會讓人騎著他的駒趕來上京城。

北疆匈奴的戰馬與大胤朝的戰馬全然不同，只要是對馬匹品種悉的人一眼就能瞧jsg出來，待他的駒來了上京城，他有沒有與匈奴勾結，很快便會分明。

容溫將這些都與顧慕說了，最后道：“我本是去找了你，那會兒你書房里有人在，我就自己去做這件事了。”

顧慕頷首，并未多說，既是讓放手去做，便不會多言，只提醒道：“最好是讓人在百里外就候著，平江王不會讓他的駒進上京城。”

容溫點頭：“我已對云燭說過了，他會讓暗衛去做的。”

顧慕‘嗯’了聲，看著容溫，語氣不明：“那日在書房，我與你說或許可以用他對你母親的利用他，你尚不認可，為何今日又這般做了？”他看了眼容溫今日穿著的服，是母親生前喜歡的打扮。

容溫默了片刻：“你不是與我說，‘利用’只是一種手段，只要所行之事非惡，便無須心中顧慮，平江王本就非善類，只要能還溫家清白，能讓他不再禍害其他人，利用他也無可厚非。”

話落，心中暗道：也不是頭一回利用人了，上回帶著安川行去找他，不也利用了他，如今亦是在利用。

想到這里，容溫抬眸看他，卻是撞進了顧慕深邃的眼眸中，一時間有些沒能移開，顧慕見多了朝中的爾虞我詐，如今亦是在容溫眼眸中看到了心中所想。

他眉心微，似是不在意道：“就如利用我一樣。”他薄潤的勾出一抹淡笑，帶著幾許清冷：“容溫，既是利用，我一直在幫你，你來我往，你是不是也該還一些東西給我。”

“嗯？”容溫輕疑了聲，不解的問他：“什麼？”問完，見他神晦暗，就又問的清楚了些：“二表哥想要什麼東西？”

顧慕斂下眼眸，當真是不肯一點心思在他上，他并不避諱他的心思，直言道：“你我下月就要大婚，我不在意我們因何走在一起，可日后，我想要你的在意。”

容溫，拿你的在意還給我。

容溫有些怔愣，輕輕‘哦’了聲。

在意？

他想要怎樣的在意呢？

對他噓寒問暖，亦或是對他生出喜歡？

本以為顧慕不在意這些的，從他用手段的那一刻，他們之間就不會是因著兩相悅而在一起。

從他遞給那張寫著，嫁給他，幫殺了平江王的字條時，就以為與顧慕之間，再也不會有純粹的。

本就不純粹，而且他做事的手段是知道的，他不在意過程，只看結果，他只在意最后的結果。

是以，會以為，只要嫁給他，這就夠了，他這般的人要的不就是人在他邊嗎？可以陪著他，可以讓他的.有所宣泄，可以為他誕下子嗣持府邸。

可他卻，跟要在意。

容溫看了他一眼。

本是不愿與顧慕說這些的，這些日子以來，在他面前也從未有過的執拗，只是順從的和他相。

以為，這就是他想要的，可，他太貪心。

容溫語氣有些許的冷：“二表哥當初說的是嫁給你，我人都給你了，還要我如何還？”

有了緒，顧慕深邃眸凝著，結微，抬手將容溫攬進他懷中，嗓音冷沉：“人，給了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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