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杜若當初那句——長得帥的都不是好東西。
那會兒并不認可,后來也知道是誤會了裴晏行,覺得這話多有些極端。
可現實曲折離奇,兜兜轉轉還是應了驗。
“有啊。”蘇槿一臉認真地說,“窮的,丑的,一心一意只想傳宗接代的。”
余笙角一:“當我沒問。”
蘇槿笑了:“還在為那事兒想不通呢?”
余笙搖搖頭:“沒有。”
蘇槿腦門:“?”
余笙皺皺眉:“沒有。”
蘇槿了的臉:“我看你還不?”
“……”余笙喝酒喝的,眼睛都泛紅,“本來真沒事兒了的,結果昨天單位聚餐,他不知道從哪冒出來,真是冤家路窄。”
“緣分啊。”蘇槿拍了拍手,被余笙一瞪,連忙改口:“孽緣,我是說孽緣。”
“還要加我微信。”余笙哼了聲,“我才不給他加。”
蘇槿笑著抿了口酒:“我怎麼看你像賭氣呢?”
“誰賭氣了,我是要跟他劃清界限。”余笙認真地抬高聲調,“老死不相往來。”
“行行行,老死不相往來。”蘇槿和了杯,“不過話說回來,他這什麼意思啊?那天跑都跑了,又忍不住想你?真夠渣的。”
“就是。”余笙把最后一點酒倒進杯子里,仰著頭一飲而盡。
腦子里一陣眩暈襲來,爽得瞇了瞇眼。
兜里的手機突然震。
余笙拿起來一看,是個陌生號碼,摁下接聽,疑地放到耳朵邊:“喂?”
“是我。”男人聲音夾著點無奈,電話那頭仿佛還有呼嘯的風聲,“不好意思啊,本來不想打擾你但是……我好像迷路了。”
第18章 第 18 章
◎夠資格在余大記者微信里躺個列麼?◎
迷路?
一個大男人說自己迷路, 余笙差點笑出來,冷靜了一下,語氣淡淡地對電話那頭說:“你可以用手機導航。”
裴晏行理所當然的語氣:“我手機沒有裝導航。”
余笙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眼皮:“那你可以找季延川。”
“他電話打不通……”
余笙懶得計較這人怎麼弄到微信和電話, 也不想和他多說,毫不留地掛了, 然后給季延川打過去。
那邊很快接聽:“怎麼了余大記者?”
“去救救你朋友吧, 他說他迷路了。”余笙手指敲著酒杯, 不耐煩道,“還有,讓他以后別隨便給我打電話。”
蘇槿朝豎了個大拇指:“沒想到你六親不認起來,還酷的。”
這不過是以前對付那些追求者慣用的冷漠。卻沒想到有一天, 要用在裴晏行上。
余笙把致的陶瓷小酒杯轉了個圈,角扯起一個算不上笑容的弧度。
一壺酒的時間后, 余笙從“遇見”離開。
接下來兩天,沒再收到裴晏行的只字片語。
劉組長的調令傳遍整個電視臺,果然要高升了。組人員暗爽的同時也開始擔憂,新領導會是什麼樣的人。
季延川生病, 請假回了老家,但工作還積著。
余笙把修片的工作接過來,算是回報他生日那天請客吃飯。
晚上臨近九點,終于有時間歇口氣, 正準備去洗澡的時候,突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,號碼尾綴是110。
心底咯噔了一下。
接聽后,那邊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, 帶著威嚴:“你是余笙吧?”
點點頭, 語氣不自覺都乖巧了些:“是。”
“我是西城派出所的, 你的家屬自殺未遂,在我們所里接教育,請你趕過來登記領人。”
“我家屬?”余笙一愣,“誰?”
“他說他裴晏行,但是他沒帶證件,我們也不能隨便放人。”警說道,“你趕過來確認份。”
季延川不在,余笙只好暫且應下:“好,我馬上來。”
和爸媽打完招呼,出門便攔了輛車去西城派出所。
問了下門口值班的警,對方邊把往里帶,邊喊道:“裴晏行,你家屬來了。”
余笙連忙解釋:“我不是他家屬。”
警看過來:“那是朋友?”
余笙謹記自己是來幫季延川領人的:“算是吧。”
即便在這種地方,有些人依舊能坐得松弛自如,比正在教育他的警還像是坐在自己家。
聽得不耐煩了,還看過來朝眨了眨眼。
余笙無語地在登記表上簽下自己名字,那警終于站起來,苦口婆心地對裴晏行說:“以后別這樣了,活著多好,還有這麼漂亮的朋友不是?”
裴晏行一改之前的態度,曖昧不明地勾笑起來:“您說得是。”
余笙率先扭頭出去,裴晏行和警道了別,跟上。
離開派出所后,余笙停下腳步在路邊站了兩秒,越想越覺得這事不對,轉過去問:“你真的自殺了?”
裴晏行雙手兜里,還那副懶散不羈的樣子:“你猜。”
余笙問:“為什麼?”
裴晏行著,沒說話。
余笙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,認為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清楚:“裴先生,我覺得你不應該為了一些不值得的事輕生,而且就算你這樣做,我也不會影響的。該說的話我早就說過,一遍又一遍,就沒意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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