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~砰~”
窗外月黑風高,一隻紅的骨手在不停的敲打著屋子的窗框。
高瘦的人型剪影映在窗紙上,看上去像是一個骷髏一樣詭異影子,作麻木僵,像是死一樣森瘮人。
更加奇怪的是,站在窗口的那個東西隻是反複的敲打著窗框,毫沒有推開門窗闖的架勢。
輕微的敲門聲回在死寂的庭院裏,不急不緩,以一個古怪的節奏接連不停的敲打著。
屋子裏燭火搖曳,床榻上的年有些惱火的睜開了眼睛,朝著窗外的影子喊了一句。
“東西放門口就行……”
骨手突兀的頓了一下,似乎對屋子裏傳出的聲音有些陌生也有些猝不及防。
但安靜了片刻後,那隻骨手還是選擇繼續敲打門窗,頗有敲到天亮不罷休的架勢。
屋子裏的蘇新年也是輕輕的挑了挑眉頭,覺得有些意外。
他當然不會怕什麽死靈鬼闖進來,他覺得奇怪的是,窗外的那個東西明明有手有腳也有自己行的能力,為什麽不自己破開門窗進來,而是要一次又一次的敲門?
“還真如那個顧姝大小姐說的,不開門這東西就不能闖進來?”
“是生前本?還是有什麽東西束縛著它?”
蘇新年皺了皺眉頭,但也時間沒有細想,他走下了床,步伐平靜的走到了窗邊。
然後“嘎吱~”一聲輕響,這木製的窗框就這樣被他從推開了來。
顧姝自己的院子是顧家最老的庭院之一,主臥側窗的窗戶也是是那種很傳統的直欞窗。
這種窗戶的結構是那種上沿固定,隻能打開下沿的類型,就像是水滸傳裏潘金蓮二樓的窗戶,需要一個“叉竿”起下沿才能讓窗戶一直敞開。
這種窗戶不是很方便,一般都是用來通風用的側窗。
下雨的時候支起一半,斜向外的窗戶既能通風,也能阻擋住飄進來的雨。
但在這個時候,蘇新年卻遇到了些困難。
因為窗外的那個東西靠窗很近,枯瘦的手臂在窗戶紙上敲打。所以如果想要把窗戶推開,窗戶的下沿就會不可避免的撞在它的腹部,沒辦法徹底的打開。
於是蘇新年隻推開了一道隙,過窗沿隙裏照出去的燭火,看到了那東西的一小部分。
蘇新年的臉變了一下。
不是畏懼和震撼,而是皺眉和無言。
窗外麵,是整塊淡紅骨頭,從位置上推測應該是窗外那東西的腰骨。
骨頭上掛滿了雜的黑紅塊和暗黃的筋骨,搖搖墜,骯髒至極。
蘇新年甚至能通過這小部分,在腦海中勾勒出那東西的全貌。
很恐怖,很瘮人,也很惡心。
這個樣還要進屋子啊?怎麽好意思的?
來之前就不能先洗幹淨嗎?
蘇新年瞇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影子,慢慢的張了張。
“往後退一退,窗戶打不開。”
窗外那東西好像能聽懂人言一樣,微微沉默,然後安靜無聲的退後了兩步。
蘇新年也沒猶豫,就這樣一把推開了窗戶。
窗戶灌進來了一陣冷的夜風,把屋子裏麵的燭火吹得忽明忽暗。
在燭火搖曳下,屋子裏的火落在了窗外那個東西的臉上,也掉進了黝黑空的眼眶裏。
它抬了抬頭,脖子發出了骨骼撞的清脆聲音,在安靜的夜裏格外的清晰。
站在窗外的,是一凋零的紅骷髏,臉上沾滿了皮和筋骨,呈現出半半紅的詭異澤。
庭院中安靜無聲。
俊秀年和骷髏骨架隔著窗戶相了一會兒,然後一個人眼皮了,看著那骷髏的眼眶裏……冒出了一簇紅的雜。
不止一簇,燭火照亮了全,這骷髏骨間幾乎長滿了紅的發。
巧合的是,屋子裏的年輕人對這種發很悉。
所以在短暫的沉默之後,一隻幹淨的右手從窗戶裏麵了出來,一把握住骷髏的脖子,把它……扯進了窗戶裏麵。
“砰~”
直欞窗重重的落下,的關了起來。
從庭院的角度看,就像是那間屋子把窗口的紅骷髏吞了進去一樣,連骨頭渣都沒剩。
在一會兒後,那間屋子裏傳出了一陣陣讓人骨悚然的怪聲。
像是筋撞,像是骨頭斷裂,也像是有什麽恐怖的東西在啃食吸允骨頭……
到最後,窗紙上映出了一個年的影子。
他左腳踩著一個東西,雙手握住那東西的頭部,然後用力的一拔。
脖骨碎裂,骷髏頭掉在了地上,一切都恢複了平靜。
蘇新年了自己的角,意猶未盡的看著散落一地的骷髏架子。讓他又意識到自己的手更髒,用力的啐了幾口唾沫。
“這特麽什麽玩意兒?骨架子夠的,生前應該都到聖人境界的門框了,死後怎麽變了這副德行?”
骨骼斷裂散落,蘇新年慢慢的蹲下了子,拎著一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的紅戒尺,上上下下的翻著地上的骨頭。
仔細翻查之下,蘇新年注意到了這骷髏不同尋常的地方。
首先,這骷髏的骨骼框架其實很纖細,生前應該是一個子。
而且那些長在骨裏的紅發,其實也不是死後才長出來的,像是生前就有,死後沒有落幹淨一樣。
而且當蘇新年開骨之後,他發現這骷髏的關節隙裏麵都是奇怪的,和紅雜,既腐朽又有一點詭異的新生之意。
“紅骷髏?”
蘇新年一頓,似乎想到了什麽。
但同時他的餘又撇到了骸脊柱的骨裏,好像夾著什麽片狀的東西。
蘇新年拿起戒尺,用力一敲,脊椎應聲而斷。
戒尺的頭部在碎骨中翻翻找找,最終挑出了一片……黑黃的蓮花瓣。
蓮花瓣皺皺,看上去已經被夾骨裏有一段時間了。
但它又沒有徹底的腐爛變質,這說明其實事發生的並不久遠。
“這是瑤池聖地特產的白蓮?”
蘇新年的眼神頓時古怪了起來:“這東西是一路從瑤池聖地跟過來的?這麽遠的路途,就一直悄無聲息的跟在顧家小姐後?從瑤池到長安,到底是為了什麽?”
蘇新年直起來了子,看著骨頭裏的泥跡,又想到了那個扛著鏟子的蒙麵小姐,沉默了許久。
“或許,不隻是從瑤池跟過來的。”
“它如果跟在顧姝後足足跟了三年,從長安到瑤池,再從瑤池回到長安。那到底是惹上了什麽東西?”
“到底想要挖什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