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點頭，記起了這件事。

    他的確在雷霆世界裏沐浴過真龍之。

    雖然那時候已經失去了大部分意識，但醒來之後的異樣，還是讓顧白水很快想清楚發生了什麽。

    “真龍有毒，沐龍者必遭詛咒反噬，短則百年長則千載，詛咒不可避，師弟你該知道這件事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側了側頭，看著雨中草原，說道：“可能你的詛咒已經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會嗎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稍有猶豫：“會有這麽巧？”

    “這已經是最好的可能了，至你沒有把什麽怪東西帶出山，就是萬幸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說：“真龍詛咒雖然難纏，但有跡可循，尚有餘地。”

    “有跡可循？”顧白水問道：“怎麽講？”

    “記得那位沐浴龍，暴斃而亡的聖子嗎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點頭，應了一聲：“龍聖子。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曆史上最出名的害者，龍有毒也是從他那個時代流傳下來的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著下，一邊思索一邊說道：“傳言中，那位聖子的發生過恐怖的變故。”

    “額頭長犄角，皮生鱗片……聖子幻化一隻人不人不的奇詭怪，鑽老林失蹤，而世人再次尋到蹤跡，隻剩下了一破破爛爛，麵目橫飛的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覺到了師兄奇怪的目。

    蘇新年上下打量著顧白水，問：“你最近有沒有什麽變化？”

    “長鱗片，生犄角，隔三岔五往老樹林裏鑽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想了想，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“確定沒有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一臉不信，還頗有微詞的指了指後：“師弟，你可別忘了，咱倆是從哪兒來的。”

    “寂靜林可不就是一大片老林子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滿臉無語：“那也不是我自己鑽進去的啊！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天水之河出了問題，把我送到這個地方，我一醒就在林子裏了，哪兒有選擇的餘地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似乎想到了什麽，突然頓了一下。

    略有遲疑，蘇新年盯著顧白水的臉。

    “師弟，我想到了一個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或許你不是一睜開眼，就在寂靜林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微頓，似乎也理解了師兄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有沒有可能，你在來到渾噩星域之後，失去了一部分記憶……寂靜林是你自己鑽進去的，但你忘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聽這話，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會兒。

    他認真的分析著這種可能

    “可能，不是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有東西縱了我的軀，無意識的做了這件事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打了個激靈，咂咂：“師弟，越說越邪乎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反說：“你先開始的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聳聳肩：“隻是一種可能，我也是為了師弟你好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問：“那為什麽人家的詛咒都是幾百年再犯，我的這麽快？”

    “人和人的質不同，”蘇新年正說道：“說不定師弟你容易犯詛咒。”

    “嗬嗬~”

    “其實也不用做什麽，師弟你隻要按時檢查，看看有沒有變態的跡象，就能看出來和真龍詛咒有沒有關係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默默無言，接了二師兄的建議。

    但同時，他也抬起頭，看著霧蒙蒙的夜空。

    顧白水總有一種覺得，這件事和龍詛咒似乎沒太大關係。

    反倒是寂靜林裏的那隻烏，很奇怪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迎著細雨飄揚，師兄弟二人在科打諢中漸行漸遠。

    他們逐漸深草原，越核心地帶，來到了草原的另一頭。

    抬首眺，蘇新年看到了草原之後的景，不由得挑了挑眉。

    “左邊一條河，右邊一條河，中間還是一條河，三河川……師弟，往哪兒走？”

    三條河流出現在了草原的盡頭，約構了一個“川”字。

    每條河流都很長，延綿向前，一眼不到盡頭，不管順著哪條河走，好像都沒什麽不同。

    蘇新年比較隨，所以問師弟的意見。

    顧白水想了想，把三條河分“上川、中川、以及下川”。

    上川水流湍急，中川視野遼闊，下川倒是最平常普通，波瀾不起。

    “還是下川吧，中川不太吉利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斟酌再三，做出了一個穩妥的決定。

    但他一轉頭，發現自己二師兄的臉突然變得奇怪、怔然、彩萬分了起來。

    蘇新年看著遠方，一條河流的盡頭，目閃爍，似有所思所念。

    “咋回事兒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愣了愣：“師兄，你看到什麽了？”

    “跟我來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沒多解釋，扯著顧白水，就徑直的走下了中川河域。

    無需多言，顧白水也沒辦法反抗，任由二師兄帶著自己，沿著河岸快步向前。

    “師兄，你知道在一些老典籍裏，中川河也忘川河……是普渡亡魂，分離之所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昂，行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大約走了兩刻鍾的時間，

    師兄弟二人來到了一地勢起伏極大的區域。

    河水激流而下，水勢聚瀑布。顧白水和蘇新年站在瀑布頭頂，低頭俯視下遊河域。

    地勢平坦，兩岸順暢，下麵是一條鑲嵌在平原的河流。

    從瀑布的頂點向左右遠，約還能看見另外兩條川河的廓。

    但蘇新年和顧白水這倆師兄弟都沒有。

    他們眼簾低垂，看到了一個坐在河邊釣魚的影。

    怎麽哪兒都有一個釣魚佬？

    微微沉默，相互對視，兩人確定了彼此眼中不是錯覺。

    “你認識。”

    “我記得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木著臉，額頭輕輕的挑了挑。

    他保持著一副微笑的麵孔，但這句話好像是從牙裏出來的。

    “怎麽說？”

    “師弟，我和這位大小姐有一點私人恩怨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回憶起瑤池裏發生的那些事，張了張覺得不太合適現在說出來，默默的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師兄，你自便。”

    在湍急的瀑布上，兩個醒目的人影飄飄然而下。

    顧姝餘一瞥，愣了愣神，仔細多瞅了幾眼，辨別出了來人份。

    啊？

    兩個長生弟子！？

    這位顧家大小姐反應極快，手腳麻利彎腰打包，把魚竿和魚筐直接拎起，轉拔就跑。

    “艸！”

    蘇新年吼了一聲，讓顧白水都為之側目。

    “往哪兒跑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