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兄，什麽味道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探了探頭，很是好奇的看著河裏的二師兄。

    蘇新年飲水腹，然後沉默的停頓了一會兒。

    “呸呸~”

    “有沙子，咯牙，也沒啥味道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搖了搖頭，“就是一條普通的河，我什麽覺都沒有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想了想，看了眼師兄：“忘川河水包治百病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，”蘇新年說：“我沒覺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搖頭：“有沒有可能，師兄你沒病，所以什麽覺都沒有。”

    “嗯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了下：“倒是不排除這種可能。”

    略微思索，蘇新年轉頭打量著另外兩人：“你們倆，誰有病？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。”

    顧姝搖了搖頭，堂堂一個聖人王境修士，氣充盈，百毒不侵，哪兒來的病？

    顧白水倒是很有經驗，輕描淡寫的笑了一聲：“這我倒是不缺。”

    長生病、真龍詛咒，還有幻聽鳥……

    顧白水從年開始，就沒缺過這種東西，疾病纏，久病醫。

    蘇新年挑了挑眉，瞅了眼自告勇的小師弟，他倒是清楚顧白水的況，所以很認真的說道：“師弟，你上的病可都是大病，這條河不一定能容得下你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翻了個白眼，也沒回話，徑自走河中，取水引口腹。

    兩位長生弟子都喝了這條中川河的水，回過頭，看著岸上僅剩的素子。

    此中深意，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顧姝微微沉默，認命的走下河，舀起一捧水，吞進腹中。

    河水清涼，波粼粼。

    等待了好一會兒後，顧白水還是沒覺。

    “應該不是。”

    顧姝側頭說道：“水裏的靈力很稀，沒什麽作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魚呢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又想起來，問顧姝：“忘川河裏的魚，有什麽說法？”

    顧姝回答道：“忘川河最深的魚，忘川魚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等了一會兒，卻發現那子閉上，不說話了。

    “然後呢？”

    “沒了啊。”

    “沒了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一臉無語：“鬧呢？就知道魚的名字，有什麽用？”

    顧姝想了想，說：“沒用吧。”

    “沒用你釣魚？”

    “圖個新鮮嘛，”顧姝一臉無辜：“我隻知道河裏有魚，不知道啥樣兒，也不知道是啥味兒，不得試著釣上來看看、嚐嚐……”

    “嚐嚐看？”

    說的有道理，讓人無話可說。

    蘇新年歎了口氣，轉頭給了師弟一個詢問的眼神。

    顧白水搖頭：“我都不知道忘川河裏有魚。”

    書上沒寫，顧白水沒印象。

    “說不定這河裏就沒魚呢？”

    顧姝提出想法：“我是沒釣上來，之前一條魚影都沒見到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和蘇新年對視了一眼，餘瞥向了同一個方向。

    他們倆都覺到了有一條魚的影子，在河水最渾濁的地方一閃而過。

    河裏是有魚的，隻不過顧姝沒有覺到而已。

    那為什麽顧白水和蘇新年能捕捉到那條魚的影子呢？

    大概是因為他們的都存在同一種災厄的本源，天水災厄。

    不管是不是忘川河，河水即是自然之水，顧白水和蘇新年都能清晰的覺到波紋漾，河水混濁之，有一條魚影若若現。

    “試試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問師弟。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點頭。

    反正路途還遠，不急於一時，既然河裏有這麽一條勾引人的魚，不把它抓出來就太說不過去了。

    顧姝蹙了蹙眉，左右看看，也不知道這師兄弟二人說什麽暗語。

    站在岸邊，等待片刻，看著那倆人突然行，朝著河流深跑了過去。

    同一個方向，同一個位置。

    師兄弟二人極有默契，前後堵截，把那藏在渾水中的魚影包圍在了一個狹小的圈裏。

    顧姝了鼻尖，略微沉，覺得這一幕有點眼，好像不久前才剛剛發生過。

    “師弟，別讓它跑了！”

    欸，一模一樣的臺詞。

    “噗通~噗通~”

    水花四濺，泥沙翻湧，在一片模糊混的河水中，兩個手腳麻利的年輕人渾水魚，朝著同一個地方按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呱~”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岸上的顧姝約聽到了一道奇怪的聲響，從河裏傳來，如風掠過耳畔，卻又迅速的墜水中。

    是魚在？

    還是……河流的聲音？

    遠，顧白水舉起了一隻手，他的手裏握著一條魚。

    一條全明，沒有鱗片的怪魚。

    而接著，蘇新年也抬起了手臂，水流滴落，他的手裏也抓住了一條魚。

    一條純白的，長著龍須的碩鯉魚。

    兩個人，在同一個地方，抓住了兩條魚。

    顧白水看了眼蘇新年手裏的白魚，蘇新年也瞅了眼師弟手中的“明廓”。

    他們略微沉思，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我隻看到了一條魚影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

    “咱倆是朝著一個地方下手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沒有差別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搖頭：“沒有。”

    “那為什麽抓出了兩條魚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若有所思，這事有蹊蹺。

    而再向下看，河裏那團渾水的位置已經逐漸清澈，什麽都沒有了。

    他們從渾水裏出了兩條魚，魚一手，渾水便悄然散去。

    顧白水默默的抬起頭，眺遠方，三川流淌在遼闊的平原上，上下兩川左右分離，漸行漸遠，隻留下了天邊模糊的河流廓。

    它們好像流到了天上，悠遠飄忽，似有若無。

    這樣看來，就更奇怪了。

    蘇新年轉，帶著純白的龍鯉魚回到岸邊，顧白水跟在師兄後，但手裏的魚呈現出詭異的明澤，遠遠看是什麽都沒有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抓住魚了？”

    顧姝睜大眼睛，嘖嘖稱奇。

    “忘川魚，長這樣子嘛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拎著魚上的龍須，上上下下端詳了許久，問了個關鍵問題：“這魚怎麽用，生吃嗎？”

    “得弄吧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建議道：“水煮，或火烤。”

    “水煮吧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隨而為，招手在空中聚出一團清水，把白鯉魚丟了進去，然後水迅速沸騰升溫，做出了一份白的魚湯。

    顧白水想了想，選擇了另一種做法。

    他把明的魚用火烤了，的魚還是明。

    “要嚐一口嗎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轉頭，問顧姝。

    他倒是很大方，但也可能是找個人來試試毒。

    顧姝很有禮貌的拒絕了，覺得自己也可以從河裏撈一條魚上來。

    先看看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