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的災厄汲取黃粱的本源，年的災厄吞噬人族修士的。

    黃粱世界的老農場主讓這些的災厄給自己打工，每一批，就開啟一次修行的黑暗紀元。

    從懸崖山裏的走出來的空，原本也隻是這些打工災厄中的一個。

    但一次偶然的變故，讓它看到了黃粱世界的另一麵。

    顧白水問：“發生了什麽？”

    老鳥低頭，看著自己的腳下：“我掉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掉下去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一愣：“從哪兒調到哪兒？”

    “從黃粱世界地上的一條隙，掉到了另一麵，黃粱的麵。”

    老鳥瞇著眼睛，慢聲說道：“某一年，黃粱世界的偏僻角落，發生了一次堪比天災的地震。”

    “天崩地裂，海水陷，我所在的狗熊嶺也從中間裂開了。”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突然打斷，遲疑的問了一句：“你那時候，在什麽地方？”

    “狗熊嶺。”

    老鳥回了一句，那是他的地盤，也是被劃分的工作崗位，它在狗熊嶺裏打了很多年的工。

    顧白水眨著眼，問：“狗熊嶺是不是有兩隻狗熊？”

    老鳥點頭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其中一隻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，”老鳥搖頭：“那兩隻熊也是災厄，但和我沒什麽關係。”

    它們不是一批的災厄，算是同事，沒什麽往來的同事。

    “哦，你是砍樹的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一副我懂了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然後呢？”

    “地震之後狗熊嶺裂開了一條漆黑的隙，一眼看不到底，那裏是我的地盤，所以要想辦法把它補好，至探查清楚下麵的況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點頭：“你就下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裂很深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很深，差不多幾百丈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又問：“裂盡頭是什麽？”

    老鳥沉默了，良久，才說出了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裂是貫通的，沒有底，下麵是黃粱的麵，另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。”

    很多年前，一隻災厄沿著裂掉到了另一個灰蒙蒙的世界。

    這個世界是顛倒的，頭頂著無邊無際的世界之底，下麵是看不到盡頭的黑暗。

    災厄懸浮在寂靜空曠的世界，怔怔出神，心底突然產生了一種渺小恐怖的覺。

    它沉默許久，緩慢的向下飄去。

    “我沒有落到盡頭，隻落了幾千丈的距離，就覺到有什麽東西從頭頂掉下來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問：“是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一幹枯的骸骨，破破爛爛，殘缺不全。”

    老鳥說：“這骸骨是突然從頭頂掉下來的，從我眼前經過，掉進了下麵黑暗的深淵裏。”

    當時隻有它一隻災厄穿過裂，來到了黃粱世界的麵。

    所以這不知從何而來的骸骨，就顯得很突兀，很詭異了。

    顧白水想了想，眼神一，又問老鳥：“你抬頭了嗎？”

    老鳥默然，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你看見了什麽？”

    “我看見了，真相。”

    老鳥緩緩抬首，眼中是摻雜著恐懼的複雜。

    “你見過土埋得很淺的墳頭嗎？”

    “上蓋一層土，雨水一衝，骨就混著泥漿出地麵，像人死前被嵌在地麵上，拔不出來，沉不下去。”

    老鳥詭異的笑了笑：“我頭頂，黃粱世界的底麵，全都是這些東西……數不清的骸骨，看不到盡頭的骷髏，那些……都是災厄和人的，千奇百怪，倒吊在黃粱世界的麵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略微沉默，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幅畫麵。

    人在路上行走，一抬頭天空上掛滿了，張牙舞爪，淒慘瘮人。

    “然後呢？”

    “然後，頭頂的骸骨離地麵，稀稀拉拉的墜了下去，到都是，像雨一樣。”

    老鳥問顧白水：“這些災厄的骸骨積攢了多年？掉到哪兒去了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眼簾微，沒有出聲。

    老鳥給出了答案：“黃粱麵不是沒有盡頭的，下麵有一塊比世界還大的磨盤，運轉了幾萬年的歲月……把骸骨磨，收集起來，留作備用。”

    它口中的磨盤，就是不死帝兵。

    不死帝兵承載著黃粱世界的本源，也被長生大帝擱放在了最深的地底，磨骨，上萬年。

    “骨塑金，帝兵演化回六道。”

    老鳥瞳孔裏的澤愈發詭異，聲調也愈加平淡。

    “你師傅在黃粱最深給自己留了一個複活的地方，不死帝兵長年累月聚集骨，拚湊在一起，煉製一個又一個用於重生的胚胎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祂長生不死的，不死帝兵，是真正的不死之源。”

    老鳥這句話的背後，還藏著沒有說出口的半句：

    “要想徹底的殺死長生，就必須想辦法毀掉黃粱下的不死帝兵。”

    這才是它真正想說的，想送進長生弟子腦海裏的念頭。

    “你說完了？”

    出乎意料，聽完了整個故事的顧白水，並沒有顯出太過驚訝的緒。

    他出奇的平靜，平靜的讓老鳥不著頭腦。

    老鳥遲疑的抬起頭，問顧白水：“你知道這件事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輕點頭：“師兄和我說過，不死帝兵是其中一複活之地。”

    “其中一？”

    老鳥愣在了原地，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：“是什麽意思？”

    “意思是，長生大帝的複活點不止一，你如果把不死帝兵當那老頭子的唯一底牌，就太天真太愚蠢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沒什麽表，瞳孔深卻彌漫著深邃晦的緒。

    這件事發生在歸山之前。

    張居正黃粱托夢，和顧白水聊了一段時間……準確的說是一整夜。

    大師兄找到了黃粱和不死帝兵的，借此開始，給顧白水帶來了很多超奇幻，也顛覆天道的推論。

    “真正不死不滅的，其實是極道帝兵。”

    “祂把天地間絕大部分的極道帝兵都收在了區山裏，唯獨自己那幾件極道帝兵，從未在世人麵前顯過。”

    “腐朽帝兵詭異不詳，鮮有人知，不死帝兵埋在黃粱，與世隔絕……長生帝兵，更是幾乎沒有被人看見過。”

    “那個人，把命寄托在了那幾件帝兵上……帝兵不毀，長生永存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沉默，隻回了師兄一句：“長生帝兵是一棵樹。”

    “那師弟，如果你有機會回山，一定要把那棵樹毀了。”

    “趁祂還沒有回來，可能是唯一的機會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便回山了。

    毀樹斷長生，這才是他從一開始就和師兄商量好的目的。

    不惜代價，將一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