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師弟，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麽問題？”

    顧姝撓了撓頭，餘瞥著後的顧白水。

    在和蘇新年說話，但蘇新年也隻是側了側頭，看了師弟一眼，並沒有理。

    如今已經是顧白水從河邊回來的五天後。

    顧姝發現，那人好像變得有些神奇怪……神神叨叨。

    他們一行人照常趕路，但顧白水總是習慣的落在最後，有時一言不發的著天空，有時又對著一棵路邊的鬆樹念念叨叨。

    更古怪的是，顧姝親眼看到過，他一下子從地麵上躍起，落在一棵樹的枝幹上，手腳並用，像一隻候鳥一樣著遠方。

    這不奇怪嗎？

    很瘮人好吧？

    顧姝斜眼旁觀，暗暗猜測這位長生一脈的小師弟大概是到了什麽刺激，神失常了。

    不過對此，作為師兄的蘇新年倒是看得很開。

    小師弟嘛，偶爾不正常才正常，他要是一直在你麵前保持一個平穩的神狀態，那才是有些不正常了，而且神穩定的小師弟大概率沒別什麽好屁，很可能在暗的算計你。

    “大概是吃飽了撐的吧，消消食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麵無表，對顧白水的怪異有了一個過於合理的猜測。

    “是嗎？”

    顧姝撓了撓頭，表示不太理解。

    神正常的兩個人繼續趕路。

    顧白水不遠不近的落在後麵，後跟著一條仰臉注視的陳小漁。

    “前輩，你真沒事兒嘛？”

    “沒事，”顧白水轉過頭，正反問：“我能有什麽事兒？”

    陳小漁微微沉默，眨了眨眼睛：“沒事兒，你在樹上找蟲子吃做什麽？”

    氣氛稍有尷尬。

    顧白水一聲不吭，安靜了好一會兒，才低聲反駁了一句：“我沒有，你看錯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沒看錯。”

    在這件事上，陳小漁卻異常的固執，有自己的堅持。

    抬起手，指了指後路過的某棵樹：“就那棵樹，我親眼看見你在上麵開樹皮找蟲子來著……要不然，前輩你是在模仿啄木鳥嘛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不說話了。

    陳小漁仰著小臉，一本正經。

    因為這一路上沒幹別的事，就盯著顧白水一個人了。

    像一個盡職盡責的監視法一樣，把他的一舉一都記在了腦海裏，備份儲存，留以研究。

    “你就不能去做些別的事兒嘛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被邊這個神專注的好奇搞得有些惱火，自己不管做什麽背後都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，眨也不眨，像監視犯人一樣。

    這也太難了。

    問題是顧白水如果啥事兒沒有，也就任由陳小漁跟在邊了。

    但他的確有問題，有一隻老鳥在他，時常跳出來和顧白水爭奪的掌控權。

    這也導致，每當顧白水神恍惚的時候，就會表現出老鳥的習。

    上樹捉蟲，仰頭天。

    當然，目前的況正在好轉，顧白水已經能清晰的覺到裏那一隻外來老鳥的靈魂，並用白水作籠，把它封印在了一個角落。

    至於這種況能維持多久，顧白水也不確定。

    “咳咳。”

    輕咳一聲，顧白水加快腳步，擺後的跟屁蟲，朝著師兄邊走去。

    陳小漁愣了一下，隨後一撇，立即跟上。

    “師兄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走到蘇新年邊，喚了一聲。

    蘇新年慢慢轉過頭，看了眼師弟，以及他後跟不舍的小尾。

    陳小漁仰起臉，對二師兄禮貌的笑了一下。

    蘇新年也齜起牙，回應了一個燦爛的笑容，然後轉過頭，不鹹不淡的瞥了眼師弟：“啥事兒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沒在意師兄雙標的態度，目視前方，問道：“是快到了嗎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應該快了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抬了抬頭，看著遠方地平線盡頭，逐漸出現了一座若若現的巨大雪山。

    “越過不周山，就能看見通天的長生路。”

    “長生路口堵著一塊長生石，隻要搬開石頭，咱們大概就能離開這裏了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點頭，想了想，又環顧四周，多問了師兄一句話。

    “師兄，我們這一路走了幾萬裏，好像沒怎麽再遇到過其他的災厄啊。”

    渾噩星域是災厄棲息的黑暗森林，按理來說應該遍地都是危險，隨可見災厄才是。

    但目前為止，顧白水隻遇到了三兩隻災厄，而且都被他咽進了肚子裏。

    醫生、空、再加上此前的囈語、星河、顧白水已經吃掉了四隻本源災厄，瞳孔深的黃金路登上了第四個臺階。

    九缺五，還差五隻，勉強算是半圓滿。

    顧白水在渾噩星域裏吃到了甜頭，他當然也想試試運氣，再找找其他的幾種災厄。

    一路這麽平靜，倒反而讓顧白水有些失。

    “我故意的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沒什麽表，悠哉遊哉的說道：“師弟，咱怎麽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準帝，神識遍布萬裏，看到前麵哪隻不順眼的災厄就在它耳邊吼一聲，它難道還敢不給咱們讓路不？”

    “那師兄，你吼了幾次？”

    “兩次，在你發瘋的時候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問：“就遇到了兩隻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一隻很有眼力見，夾著尾就跑了……另一隻很頑皮，我費了點時間，撬開它的，順便問了一下路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沒說，那是一隻長著九個頭的大長蟲，九張都被他掰開了，而且牙齒全敲掉，捂著生生的吞進了肚子裏。

    打碎牙往肚子裏咽，給這些土著一點強勢的教訓。

    顧白水眉頭微，兩隻災厄，有點了。

    不過細想也合理。

    渾噩星域牢門大開，穿越者都逃了出去，或許也有一部分土著災厄和夏雲杉一樣，沿著長生路去往了星空外別的地方。

    剩下的災厄分散在各，遠遠察覺到二師兄的氣息，更不敢上前冒犯。

    畢竟在它們的覺中，二師兄是一隻很大很大的天水災厄。

    “前麵就是不周山了，”蘇新年回頭看了師弟一眼：“爬山的時候你應該不會犯病吧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搖頭：“應該沒事兒。”

    “況穩定了？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再犯……”

    “把我打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