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進展的很順利。

    正如事先預料的一樣，顧白水和蘇新年的都棲息著一隻完整的災厄，當災厄的氣息覆蓋人本的波，他們也就變了“它們”。

    荒原無邊無垠，百上千的山嶽巨在一步步的向前挪著。

    蘇新年和顧白水走在這些山的夾間，渺小如沙，沒有引起任何特殊的關注和敵意。

    隻是偶爾，有一些強大且敏銳的災厄，能察覺到蘇新年上那不好招惹的危險氣息，它們會微妙的避開，各走各的路，互不打擾。

    顧白水今日也是長了見識，仰起臉，左顧右看，細細辨別。

    他雖然自在區裏長大，見慣了帝墓和活的老頭子，但也沒有見到過如此多麵目奇特的人王災厄、準帝災厄聚在一起。

    這幅恢弘壯觀的畫麵別說顧白水了，頭頂那兩位師兄，大概率也沒經曆過幾次類似的場景。

    要不然，

    二師兄那個二愣子，又怎麽會拎著個留影璧，到拍照留影呢？

    蘇新年太放鬆了，見到一隻雪白的球形災厄，還扯著人家的胡子，一躍爬到了人家的臉上。

    這一幕讓蹬鼻子上臉，有了象化的現。

    自來的二師兄舉著留影璧左拍右拍，臨了還給自己和腳下的那隻災厄拍了張合影……踩在災厄眼睛上的。

    然後，那隻災厄睜開了足足七十二隻眼睛，麻麻，瞳孔死寂猩紅。

    它死死的盯著在自己臉上擺來擺去的“白蟲子”，發蠕，下麵的皮……裂開了一道黝黑巨大的口子。

    它隻有一張，從的最左邊一直延到的最右側。

    這隻白的災厄張開深淵巨口，就變了一分為二的白球。

    它的眼睛裏閃爍兇，試圖一口吃掉蘇新年。

    蘇新年也很給麵子，沒有反抗，被那張大包裹了進去，然後吞進肚子裏。

    他噶了。

    顧白水默默路過，沒有一刻為二師兄的離去哀悼。

    淡定的師弟在白球的注視下走遠，那隻災厄目一閃，兇大發，又一次咧開盆大口，想多吃一隻渺小的獵。

    但“噗~”的一聲，

    一注蔚藍的水流，從它的裏噴了出來。

    災厄懵了一下，張張，水柱噴湧的更加起勁，閉上……大片的口水從它的裏反湧，流個不停。

    這隻人王巔峰境界的大災厄，突然變了一個口水橫流，不能自理的癡呆小，著大肚子和大臉，朝天空噴吐十幾條水柱。

    再然後，它那七十二隻眼睛也開始向外流淚水。

    茸茸的白球變了漉漉的水球，水越流越多……它快被自己淹死了。

    “唔~咕嚕嚕~”

    球在地麵上翻滾掙紮著，它從未覺到過死亡離自己這麽的近，死因又是如此的稽。

   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，球在生死之間徘徊。

    白的死神在它的眼底忽遠忽近，最後停在了七十二枚眼眼球裏。

    蘇新年出手，扯住了球災厄的胡須，像是救助溺水者一樣，把它從水裏拎上了岸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噗通~噗通~”

    後傳來震，顧白水回看了一眼，二師兄帶著自己圓滾滾的坐騎，來到了顧白水旁。

    “籲~”

    蘇新年勒住球的胡須，來了個幹淨利落的急剎，給顧白水遞了一個眼神。

    “師弟，上車不，師兄帶你去兜風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微微沉思，搭上了二師兄的順風車。

    “你看，是不是很聽話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拍打下的球，球一聲也不敢，吭呲吭呲的托人趕路。

    “而且，這也說明了一件事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抬起頭，環顧四周那些巨大猙獰的廓。

    “在這個地方，沒有災厄會關心其他災厄的生死，它們是來這裏朝聖的，也是來爭奪那仙本源……每一隻災厄，都是彼此之間的競爭者，多死一個反而更好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差一點就溺死了這隻球災厄。

    但從始至終，他的注意力都在周圍那些龐然巨的上……沒有一隻大災厄在意球的生死，甚至還有災厄低下頭，隨手撈起旁無辜的小災厄，撕碎片，塞進了猙獰口齒之中。

    鮮淋漓，骨沫。

    在這片朝聖的荒原上，沒有災厄會關心同類的生死，弱強食才是鐵律。

    “師弟，你看上哪隻災厄了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對顧白水笑了笑：“師兄幫你擄過來，咱倆三七分，怎麽樣？”

    “三七分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眉頭微抬，反問道：“你要災厄有什麽用？”

    “沒用啊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無辜的聳聳肩，一臉淡定：“我隻是單純想撈點好，總不能白白給你小子打工。”

    師弟指揮他手，最後所有的好都落在了這小子的手裏，作為二師兄得多別扭，多難？

    顧白水愣了一下，竟也無言以對。

    他沉思許久，瞥了眼老神在在的二師兄，看到了一副商的醜惡臉。

    “我給錢，花錢雇師兄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嘿嘿的笑了笑：“師兄可不便宜，神源晶石咱不稀罕，小師弟你有啥好玩意兒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把手向背後，從袖口裏索了一會兒，然後翻出了一坨黑漆漆的東西。

    蘇新年愣了愣，眼神困遲疑。

    “這啥玩意兒？”

    “果子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把一坨黑果子放在手心裏，攤平，擺在了蘇新年的麵前。

    幹幹瘦瘦，皺皺，看上去一副寒酸不值錢的樣子。

    但蘇新年卻皺起鼻頭，嗅到了一縷清冽的濃香，讓他神一震，渾上下的孔都一下子舒展開。

    “這是？”

    “不死藥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抬了抬眼，補充了一句：“真的不死藥，能讓大帝再活一世。”

    “艸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上驚訝讚歎，手裏卻一點都不猶豫，徑直向了小師弟的手心。

    顧白水兩眼一斜，把手裏的黑果子不聲的收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兩隻災厄，換一枚果子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一聽這話，在半空中的手臂頓時停住了。

    “師弟……你手裏，不隻一株真的不死藥？”

    顧白水慢悠悠的笑了，像是個難得豪氣的暴發戶、土財主。

    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窮鬼了。

    多年努力拚搏，顧白水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：

    勤勞，未必能致富……收租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