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新年很想要小師弟手裏的不死藥，他甚至腆著臉出了兩隻手，意思是多來點兒。

    但顧白水尤為吝嗇，在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前一不拔。

    “兩隻我需要的災厄換一株不死藥。”

    “或者師兄你可以用帝兵來換，我也接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輕蔑的冷笑了一聲……然後就接了小師弟的條件。

    “想吃什麽和師兄說，別客氣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站在前麵趕著球，顧白水坐在後麵，環顧周遭那些龐碩的大災厄們。

    他也希能在這片荒原上補齊黃金之路的五個缺口，但很可惜，左右張了許久，沒有一隻是顧白水需要的。

    “真沒有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不死心：“師弟你仔細挑挑，或者……將就一下？”

    “將救不了，”顧白水無奈搖頭：“本源不合，準帝境界的災厄也一樣沒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咋辦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有些失。

    “再往深看看吧，荒原外圍的災厄都看過了，說不定咱們想找的在裏麵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抬起頭，看著仙和荒原上所有的災厄，陷了長久的思考之中。

    他想清楚了一個道理：構白水的九種災厄好像都不簡單。

    例如不周山外遇到的醫生和老鳥，它倆也是生活在渾噩星域的老災厄，但卻都沒有被出世的仙吸引過來。

    那兩隻老災厄鶴立獨行，遠遠的躲在自己領地，置事外不摻渾水。

    和眼前遍布草原的災厄群相比，醫生和老鳥的腦子裏多了一種“智慧”的東西，至比腳下這隻被二師兄當馬騎的球聰明的多。

    所有顧白水有了一個想法：白水需要的災厄本源，大概都是某個領域走到極致的存在，登峰造極，獨一格。

    相較之下，荒原外圍的這些災厄就都有些平庸了，顧白水要想找到剩下那五隻，隻能深荒原。

    於是他們繼續向前了。

    球在前麵翻滾，後的拖痕裏，還跟著稀稀落落的腳步。

    顧姝和陳小漁都很小心的跟在後麵，們被輕紗遮蔽，彼此之間也看不清楚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深荒原，所見的況和顧白水預料的一樣。

    越靠近仙，災厄的境界越高，也越來越危險。

    它們多有智慧，謹慎小心的提防彼此，也沉默無聲的散發著警告的氣息。

    而且除了頂天立地的大災厄之外，荒原核心也多出了一些渺小飄忽的影，似人非人，更加詭異。

    蘇新年始終沒什麽表，趕著躁抖的球，在一眾災厄的注視下走到了荒原核心的盡頭。

    這裏隻有寥寥幾隻災厄。

    它們距離仙最近，也是氣息最恐怖，最不可測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到頭了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悠然落下，撓了撓頭，回首看了眼小師弟：“前麵路斷了，還走嗎？”

    幾道詭異的視線了過來，大部分落在了蘇新年的上，也有一道轉到了顧白水的上。

    二師兄過於囂張了，這種完全不把別人放在眼裏的舉，讓他們倆變了災厄群中最矚目的焦點。

    不過也很符合二師兄的作風，目中無人，隨散漫。

    他也有如此行事的資本，一路走來，也沒有一隻災厄敢上前，攔住“騎馬”的蘇新年。

    顧白水也不想了。

    他慢慢抬起頭，看向了對岸。

    這裏是荒原的盡頭，前麵路斷了，變了一片黑暗寂靜的星海。

    仙平躺在星海中央，離荒原岸邊有幾百丈遠。

    所有的災厄都在此駐足，似乎共同等待著什麽，不願意主打破規矩。

    唯獨蘇新年，他管不了那麽多，這裏沒有合適師弟的災厄，那就不用多浪費時間了……過河，去找那仙，比在這地方幹耗著強。

    二師兄在岸邊躍躍試，顧白水也低頭多瞅了幾眼。

    這時候，另一邊突然響起了一個平淡的聲音。

    “你們過不去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轉頭，看見了一個長發垂滴的年輕人。

    它長得極其俊秀，麵如白玉，眉如青山，更奇怪的是，這人眉宇之間還點綴著一粒醒目的朱紅，平添了幾分的氣息。

    是男是？

    是雄是雌？

    蘇新年一時間確定不了，這也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能在相貌上威脅自己的存在。

    “覺在照鏡子。”

    蘇新年著下，自言自語。

    顧白水斜了一眼二師兄，他到了一同類相爭的敵意。

    但也不至於，畢竟這家夥長相再完無瑕，也學不來二師兄獨樹一幟的賤格。

    “什麽意思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主相問：“為什麽過不去？”

    長發垂地的“人”輕抬眉梢，看著不遠的星海和巨，慢聲細語的說道：“那裏是渾噩星域最神的地，自古以來隻存在於傳說中，從未出世，乃是古仙葬之所。”

    “古仙骸不可冒犯，要等待天時聖辰，星海路，有使者指引，方能引渡而至。”

    顧白水皺了皺眉，倒是沒說什麽。

    蘇新年比較直接，幹脆認真的問道：“能說人話嗎？”

    “簡單點，說話的方式簡單點。”

    長發人沉默了，也無可奈何的點頭：“簡單說，咱們得在外麵等著，讓裏麵的使者來接，不然會有不好的事發生。”

    “不好的事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看上去有些意外：“災厄……咱們災厄還迷信這些？”

    “是不該信，也有些家夥不信。”

    長發人指了指星海：“所以我們抓了一些小家夥過來，丟了進去……它們什麽都沒到，但走著走著就開始歪歪扭扭，東倒西歪，最後在星海裏迷了路，退了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上岸之後，它們都瘋了，沒有一個例外。”

    長發人的聲調很平淡，那些發瘋的小家夥都被分了十幾塊，丟到了荒原外圍。

    所以這些朝聖的災厄才停在了這裏，等待天時聖辰，看看到底有沒有一位神的使者從星海裏來，引渡它們過去。

    “使者嗎？”

    蘇新年著下，和顧白水對視了幾眼。

    師兄弟二人若有所思，眼神錯，夾雜著微妙的默契。

    半晌，顧白水提出了一個疑問。

    “如果使者隻選你們中的幾個過去，怎麽辦？”

    長發人想了想，笑了一聲：“聽天由命，到時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