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老頭薛老太有四個兒子,一個兒。
兒薛蘭香已出嫁暫不多說。
老大薛福,娶妻李招弟,生有三子一,大兒子薛大海十七歲,二兒子薛小海十六歲,兒薛如意十五歲,小兒子薛小寶八歲。
二房薛順,娶妻陳秋娘,生有一子一,兒薛雙雙十四歲,兒子薛石六歲。
三房薛壯,娶妻王春桃,生了三個兒子,大兒子薛明十歲,二兒子薛亮八歲,三兒子薛六歲。
四房薛貴十九歲還在讀書沒家,一心想考中秀才之后說門好親。
薛老頭薛老太一心想讓家里出個讀書人,在小兒子薛貴十歲的時候就送去讀書了。
大房就說薛大海是薛家的長子嫡孫,等薛大海十歲的時候,也鬧著把薛大海送去讀書了。
薛家原本的日子還算不錯,可連供兩個讀書人就變得困難起來。
家里了兩個干活的勞力不說,讀書最是耗錢,筆墨紙硯,四時束修,哪一樣不花銀子?
加上為考秀才,薛貴和薛大海兩人去年開始,前往縣學讀書,開銷更是倍往上番。
事實上是薛貴之前已經考過一次,沒考中,薛老太堅信兒子頭腦聰明,以后肯定能做大,考不中那是夫子教得不好,所以咬牙把薛貴送去縣學,大房自然不肯落后,把薛大海也送去縣學。
銀子流水一樣花出去,薛家的日子那是一天比一天難過。
薛家有二十畝水田,十二畝旱田,每年收上來的糧食除了繳納糧稅,剩下的本不夠吃,除了留下量給兩個讀書人吃之外,其他人吃的全是換來的糧。
大房薛福三房薛壯平時在鎮上打短工,只有農忙的時候回來搶收糧食,平時地里的活由薛老頭,薛順以及大房薛小海看顧。
李招弟舍不得兒子在地里吃苦,去年找了個門路,把薛小海送去鎮上學木工。
地里干活的人又一個,薛順每天累得連口氣的時候都沒有。
陳秋娘也沒比薛順好多,十幾口人的家務活全落在上,燒飯洗服,收拾衛生,還要種屋邊的兩畝菜地。
薛雙雙每天挑水砍柴帶揀野菜,幫著陳秋娘一起收拾衛生,打掃牲畜棚,清理糞豬糞,揀牛糞堆起來,冬天的時候用。
六歲的薛石每天早上必須先出去打一筐豬草才能回來吃飯,還要喂喂豬,放牛。
薛老太、李招弟、王春桃,薛如意幾人專心繡荷包帕子賣錢。
大房的薛小寶,三房的薛明,薛亮,薛幾個孩子則屋里屋外跑,村里到去玩。
薛老太有次提了句十歲的半大小子,該學著下地了。
王春桃是本村人,家里兄弟多,而且一進門就生了三個兒子,腰桿子直直的,一點不怕薛老太。
大房兩個兒子都不下地,還花家里的錢送出去讀書學手藝,老太婆憑什麼讓兒子下地?
王春桃當場就問薛老太,十歲正是上學的好年紀,大房四房的人都已經去縣學讀書了,家里什麼時候把薛明送去上學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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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老太當場啞了火,從那以后再也不提讓薛明下地的事,家里地里,不管遇到什麼要出力的活,指使的全是二房的人。
整個薛家都把二房當牛做馬,這種況下,想要把二房從薛家分出來單過,幾乎不可能,想分家只能另想辦法。
薛雙雙心里把薛家的況飛快的過了一遍,手里的蛋也煮好了,還順便攤了兩塊菜餅,都弄完了薛石還沒回來。
平常這個時候,薛石也應該回來了。
薛雙雙越想越不放心,把兩塊菜餅包好,連著蛋一起往懷里一揣,出門去找薛石。
循著原主的記憶往薛石平日幾個割豬草的地方都沒看到人,不由皺起眉頭。
薛石一向乖巧,沒事不會到跑,不在這些地方,很可能去了后山,只是后山危險,平日無論是薛雙雙還是陳秋娘都是不許他去的。
薛雙雙掉往后山走去。
剛到后山腳下,就見薛石蔫蔫兒的被人抱在手里往山下走。
“石頭!”薛雙雙加快腳步。
“姐姐!”薛石聲音里帶著哭腔,扭著子看向薛雙雙,表可委屈了。
林白腳下步子一頓,默默蹲下子把薛石放在地上,再把另一只手上提著的裝滿豬草的背筐也放下來,然后,退了一步。
薛石嗷嗷著往薛雙雙上撲,跟個小炮彈似的。
薛雙雙一把接住,問道:“石頭怎麼啦?”
小孩剛才到驚嚇,一直強撐著,如今見到薛雙雙,不由“哇”的一聲哭出來,雙手死死摟著薛雙雙脖子,哭得口齒不清:“姐姐,石頭好害怕!”
他哭得厲害,噎噎直打嗝,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。
“石頭不怕不怕,姐姐在這里,沒事了……不哭啊!”薛雙雙哄著薛石,邊把目投向林白,用眼神詢問是怎麼回事。
林白五俊秀,比大部分人都白些,看上去一點不像種田的莊稼漢,倒有幾分像讀書人文質彬彬的氣質。
可這只是表象,就看他剛才一手抱著薛石,一手提著半筐豬草,手臂上還掛著兩只野一只野兔,就知道林白其實并不文弱。
對上薛雙雙問詢的目,林白神淡漠,又往后退了一步,跟薛雙雙和薛石兩人拉開距離,這才說道:“他剛才一腳踩空,差點從山上滾下來。我剛好在邊上,這才順手拉住他。”
林白指著地上的背筐道:“這是他割的豬草,都在這里。”
說話就說話,為什麼要退開那麼遠?薛雙雙有些奇怪。
林白看不出聲,低頭從手上獵中拿出一只野放在地上,聲音愈發冷漠道:“他到驚嚇,這只野給他熬湯喝,驚。”
“沒事的話,我先走了。”
薛雙雙有些懵,忙喊道:“你等一下!”
“還有什麼事?”林白回頭,面無表的問,眼里的無冷漠讓人心驚。
薛雙雙摟著薛石不由自主后退。
林白看到的作,目微微一閃,上的氣息愈發冷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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