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，徐凱將時間約在了中午，秦牧言起床的時候時間就已經不早了，收拾了一下便準備出去。

    下樓的時候，秦軒在家裏。

    “你姐呢？”

    “出去了，你找有事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就是覺得昨天的緒不對勁的。

    “你也要出去啊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跟阿姨說一聲，我中午不回來吃了。”

    到地方的時候，包間裏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，見他一個人進來，有人問道:

    “小影呢？不是說小影也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事，不來了。”秦牧言解釋。

    “怎麽？出去幾年就不認我們這些老哥哥了？”他們打趣道。

    “這話得問你們，你們之前是不是有人惹不高興了？”不然怎麽會這麽排斥。

    “我們哪兒敢啊！你當年那出衝冠一怒為紅，我們可都還曆曆在目呢！”

    “就是，你可不能冤枉我們。”

    “哎，小影既然回來了，你們倆的事是不是該提上日程了。”

    “對啊言哥，什麽時候喝你們喜酒啊！”

    其中的一些，眾人不知，徐凱是知道的，他衝眾人使了個眼，示意他們不要繼續說下去了。

    幾人這才發現，秦牧言的的臉不對，默默的閉了。

    “來來來，喝酒吧，牧言你可有時間沒跟我們聚了，是不是得先自罰一杯。”

    “自罰一杯，自罰一杯。”

    眾人一並附和著。

    秦牧言端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，多帶了些發泄的意味。

    酒喝到一半的時候，不知誰說了一句:“你們看，對麵商場樓頂上好像站著兩個人。”

    有幾個好事的湊到了窗前:“好像還是兩個的。”

    “站那兒幹嘛？該不會是要跳樓吧。”

    聽到有人跳樓，秦牧言警覺的站起:“在哪兒？我去看一下。”

    “你喝酒了，別去了，我看著樓下警察已經到了。”徐凱說。

    秦牧言還是不放心的到窗前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“對麵那人看著怎麽有點兒眼呢……”

    徐凱這話還沒說完，秦牧言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，屋裏的眾人麵麵相覷。

    隨後也跟著他跑了出去，在電梯口的地方，追上了他。

    “出什麽事了？”

    “是小影，小影在對麵樓上。”

    “你先別著急，事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
    他怎麽可能不著急，他一邊給顧影打電話，一邊焦急的按著電梯的按鈕。

    電話撥出去沒人接聽，秦牧言都快急瘋了。

    電梯又遲遲不肯下來，秦牧言隻好繞到樓梯上，按著扶手，一躍而下。

    後麵的眾人看著不由了角，默默的退回了電梯口。

    對麵樓頂上，餘艾莉站在樓頂的邊緣背對著顧影，臉上，角帶著被掌摑後的傷痕。

    “別勸我了，真的，我就是覺得活著沒意思的，像一場笑話一樣，我媽媽是別人的婦，我從生下來就是用來討好我爸爸的工，你知道我為什麽餘艾莉嗎？”

    顧影不知道，便自答:“其實是餘李，就連名字也是用來示的方式，不過很憾，我並沒有如所願，怪我不是個男孩，不能讓李家認我，怪我學習不好，沒辦法討我爸爸歡心，今天是因為我沒辦法讓我爸爸陪過節，所以打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，不是我讓去做婦的，也不是我求把我生下來的，但到最後卻要把所有的過錯都賴在我上，嗬，真是可笑。”

    “你馬上就年了，原生家庭不會束縛你一輩子，有些東西是可以改變的。”

    顧影說，哪怕是到現在這種時候，還是不擅長安。

    “會嗎？”餘艾莉笑了笑，笑容淒涼而又落寞:“我的人生都已經爛這樣了，還有改變的餘地嗎？”

    低頭往下看，片刻後，說:“我好像看見我爸了，你說，如果我死在他麵前了，他會難過嗎？”

    “會的，如果不在乎你，他不會來這的。”顧影告訴。

    “是嗎？”語氣淡淡的反問:“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，能見你最後一麵，我還是很開心的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沒等顧影反應過來，張開手臂，朝著地麵倒了下去。

    顧影撲過去抓的時候，隻抓住了一片角，而自己也被往下力度帶了下去。

    極速的下墜，耳邊是呼嘯的風聲，落地後並沒有預想中的疼痛，顧影看了一眼，與同樣落在救生墊上的餘艾莉，總算是鬆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我算不算死過一次了。”餘艾莉笑中帶淚。

    “算，往後的每一天都是新生。”是對說的，也是對自己說的。

    秦牧言趕過來的時候，正好看到顧影從樓上墜下的一幕。

    他絕又無力看著落下，那幾秒鍾的時間裏，心跳仿佛停止下來了，直到見落到氣墊上的時候，才又恢複了正常的跳。

    他踉蹌的上前，將顧影抱在懷裏，對周圍的一切皆充耳不聞。

    好半晌後，才漸漸的回過神來。

    他生氣的想要質問，為什麽要這麽做？

    可是話出口的時候卻變了:“有沒有傷到？”

    顧影搖頭:“沒有，我沒事。”

    倒是他，掌心裏一直在往外流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……”

    秦牧言像是剛剛發現一樣，他低頭看了一眼，然後大喇喇的將手上還未滴落的甩了一下:“沒事。”

    “來的路上，摔了一跤。”徐凱替他解釋。

    “讓醫生給理一下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，這點兒小傷不礙事。”

    “這樣吧，我讓人在對麵酒店開個房間，你們把該理的理了。”徐凱提議。

    除了秦牧言的傷口，經曆了這麽大的事，他們之間肯定還有別的事要解決，比如顧影為什麽要跳樓。

    對於他的建議，秦牧言和顧影也沒有反對。

    “還能走路嗎？”

    “好像不能。”，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，要說一點兒都不害怕，怎麽可能？

    秦牧言將攔腰抱起。

    “你的手……”顧影擔心會到他的傷口。

    “不礙事，老子手就是折了，也不耽誤抱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沒想要跳樓，今天的事是場意外。”怕他又想，顧影還是決定跟他解釋一下。

    是想出來散心的，從商場出來的時候，這裏圍了很多的人，顧影本來想直接走開，但不經意間去發現樓上的人是餘艾莉。

    秦牧言好像也明白了事的前因後果。

    “但你也太衝了，如果今天你沒有那麽湊巧落到救生墊上，後果會怎麽樣？你想過嗎？”

    現在想起來，秦牧言都還是一陣後怕，抱著的手在微微發。

    “我是老師。”顧影說，當時那種況來不及考慮太多。

    “老師的職責是教書育人，救人是警察的事。”

    他們各有各的考慮，在這件事上顧影不想跟他辯駁。

    “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小姨和小姨夫，我怕他們擔心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呢！你就沒想過我眼睜睜看著你在我眼前出事，我會怎麽樣嗎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你在這。”

    所以就可以一點兒都不為他考慮？還是說他從別人知道出事，他就不會難過？

    “你還真是……”

    沒有良心，想到剛經曆了這麽危險的事，後麵的話秦牧言又咽了回去。

    終於到了酒店裏，顧影的狀態也恢複了過來，拿來醫藥箱幫秦牧言理傷口。

    也是這會兒才真切的看到秦牧言的傷口，手心上的皮被起了一大塊，要掉不掉的掛在上麵，傷口部位乎乎的往外冒著水，上麵還嵌著些髒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