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第三天的時候,醫生說他後各項生命征沒有異常,才終於得以從重癥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。
他狀態恢複的不錯,意識已經完全清醒,除了還有些虛弱外,已經可以正常說話了。
顧影一直繃著的弦,在這一刻才徹底的放下。
“嚇到你了是嗎?”這是他出來後,跟顧影說的第一句話。
顧影搖了搖頭,想告訴他,沒他想的那麽脆弱。
以後再有什麽事,不用再刻意的去瞞著,可以陪他一起麵對的。
“疼嗎?”
“不疼。”他抬起那隻沒有用來輸的手,想要顧影的臉。
顧影慌忙將臉湊了過去:“你不要。”
他微涼的指尖在臉上輕輕的挲:“別怕,沒事了。”
顧影點了點頭,眼眶熱。
沒事了,真好!
“這幾天是不是都沒怎麽休息?”
“也不是。”顧影否認道:“你歇一下吧,別說那麽多話。”
他現在在顧影的眼裏,就像是個稀碎的瓷娃娃,不得,不得。
“還說不是!你看你臉都憔悴什麽樣了!還不快回去休息!”
他聲音大了一些,有些怒的跡象,擔心他這樣會扯到傷口,顧影的心裏害怕的揪了一下:“你還著傷呢,生什麽氣啊!”
“不想讓我生氣,就快回去休息。”
“小影,回去睡會兒吧,別牧言剛好了,你又要倒下了。”許蓉也附和道。
“那我晚上再過來。”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的,但又怕他生氣,顧影隻好答應了。
不過也沒回家,就直接在醫院附近找了個酒店。
到房間後,連服都沒,躺床上就睡著了。
這幾天神一直繃著沒覺得怎麽樣,但一放鬆下來才發覺確實是困的不行。
“你怎麽樣?要不要休息會兒?”病房裏,秦淮笙問秦牧言。
作為一個男人,一個父親,他說不出什麽煽的話來,隻能這樣表達對兒子的關心。
“不用,這兩天在icu一直在睡。”
“哪裏不舒服的話,記得跟醫生說。”
“嗯,這次的事兒害你們擔心了。”
秦淮笙沒有應聲,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,然後歎了口氣。
病房裏的氣氛,一時間竟有些抑。
秦牧野笑著打趣了一句:“終於想起我們來了,我還以為你眼裏隻有小影呢!”
“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,我不是不讓你跟小影說的嗎?”
“你當時那種況,我怎麽可能不跟說,萬一你在手臺上沒有下來,對小影來說會是一輩子的憾。”
“呸呸呸,什麽沒有下來啊,牧野,你快拍拍木頭。”
秦牧言才剛從生死線上下來,許蓉哪裏聽得了這種話。
秦牧言雖然不是親生的,但帶了這麽多年,也跟親生的沒什麽兩樣。
秦牧野也自覺失言,訕訕笑了兩聲,學著許蓉的樣子拍了拍一旁的桌子:“呸呸呸。”
隨後,兄弟兩個對視一眼,皆是笑了笑。
“行了,我也回去了,這兩天是擔心你了,也沒睡好,我得回去補補覺了。”
“走吧,走吧。”
“爸,阿姨,你們也回去吧,我這裏有護工在,不用擔心。”
話是這麽說的,但兩人怎麽可能放心的下,最後商量了一下,讓許蓉回家了,秦淮笙還是在醫院陪著秦牧言。
顧影在酒店裏,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,醒來一看時間,都把自己給嚇了一跳。
前幾天一直都在重癥監護室外麵守著,實在困得不行了,就在椅子上瞇了一會兒。
這一睡就一發不可收拾了。
起床後,顧影便直接去了醫院。
秦牧言的病床前圍了一圈穿警服的人。
見顧影進去,眾人的視線通通的移到上,躬了下子,不知道怎麽稱呼,隻是簡單打了個招呼。
“來了。”秦牧言說了一聲。
“嗯。”
“小秦,介紹介紹啊!”一眾人裏,為首的那位開口說道。
“這位是我們局長胡局,這位是李政委,其他的這些也都是我們局裏的同事。”
在秦牧言的介紹下,顧影又一一的打過招呼。
“這是顧影。”
他沒有像以前一樣得意又驕傲的介紹這是媳婦兒顧影,而隻是簡單的一句顧影。
顧影心裏莫名的有些不舒服,但又一想或許是自己太敏了。
“這段時間要辛苦你了。”胡局跟寒暄了一句。
“不辛苦的。”顧影笑笑。
怕他們還有事要聊,之後,便借口洗水果進了套房的裏間。
嘩嘩的流水聲,蓋不住外麵談話的聲音。
“你這是追到手了?”
“當然了。”
“行啊你小子,眼不錯嘛!什麽時候結婚?”
“還沒定下來,過段時間再說吧,我們還年輕,不著急。”
“行吧,那我們就不打擾你養傷了,不管怎麽說,這次算你小子命大,好好養著,別著急複工。”
“好,那您慢走。”
顧影從裏間出來,把人招呼著送走。
再回來時,在病房門前頓了頓,長舒了一口氣後,將緒收斂,角堆起淡淡的笑意,這才推門進去。
“今天怎麽樣?傷口有沒有疼?”
“沒有,過來坐。”
顧影搬了椅子,在他病床前坐下。
“我昨天睡過頭了。”
顧影笑了笑,解釋了一句昨天晚上沒有來的原因,神中帶著些許的囧。
秦牧言抬了抬手臂,將放在病床上的手握住:“這幾天累到了是嗎?”
“沒有,昨天晚上誰在這陪的你?”
“爸在這的,你來之前剛走。”
“那今天晚上我在這裏,你不許趕我!”
怕秦牧言又生氣,便先下手為強,率先板起臉來,做出兇的模樣,隻不過骨子裏溫的人,再怎麽裝也頂多像是隻hello kitty。
秦牧言看著忍不住笑了一聲:“好,不趕你了,傻不傻。”
顧影俯下子,將頭抵在他肩上靠了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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