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真那麽想知道,明天中午見麵聊。”
段祺回複。
房間門被人打開,易初站在門口,頭發半幹著披散在肩頭,上穿著一條以前留在主臥櫃沒帶走的睡。
他們回來之前,傭人就把的重新整理清洗過一遍。
“晏霖,我能找你說會兒話麽?”
易初站在門口,雙手放在前麵握著,小心翼翼問道。
失憶後,的神態和姿勢,跟十八歲那會兒完全一樣。
所以關於母親對裝失憶的指責,晏霖不信。
晏霖放下手機,衝笑了笑:“進來吧。”
易初走到他跟前,老老實實站著。
晏霖坐在沙發上,拍拍旁邊的位置:“坐。”
易初不好意思坐過去,仍站著不:“就這樣說吧……”
晏霖歪了歪頭,看著笑:“有事兒?”
易初點點頭,咬著,難以啟齒。
“怎麽了,住著不習慣?”晏霖問。
易初搖頭。
晏霖見臉上浮起紅霞,蔓延到了脖子,害極了的樣子,一時納悶:“初初,你——”
“我上有個紋!”
易初咬牙閉眼,著頭皮說了出來。
晏霖愣住,隨即也慌了片刻神。
“噢,那個啊,那是——”
他了後腦勺,總不能直接告訴,那是自己當初不做人,著去紋的吧?
他有也說不出口。
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廢話來:“咳,是有那麽個紋。”
易初看他這反應,心知這事他早就知道,便也不想再扭。
“你知道的吧?上麵紋了兩個字母。”易初臉紅了。
晏霖當然知道。
這事兒當初就是他定的。
他又幹咳一聲:“嗯。”
易初掐著手,聲音比蚊子還要小:“那……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?我為什麽會紋那兩個字母?”
之前在病房,晏霖真意切對自己解釋,說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姐姐,而是。
易初推斷,這些年來,他們兩個之間,一定發生過什麽事。
剛剛洗澡時,看見上的紋,易初嚇一大跳。
仔細琢磨,紋的那兩個字母——YL,不就是晏霖名字首字母嗎?
再串聯起晏霖和他姐姐對自己的態度,易初推測,在失去的那部分記憶裏,應該是和晏霖在一起的。
易初鼓起勇氣來找晏霖問這事,沒想到他總是言又止,遮遮掩掩。
晏霖被問到這個份兒上,再逃避不僅沒用,反而會讓自己在心裏的印象變壞,於是決定坦白。
“你上的紋,是我的名字。”他低下頭,沒有勇氣看易初。
心中想法得到證實,易初也非常害,把頭埋低,不敢看他。
“嗯……”嗓子眼兒裏出一個字。
晏霖輕輕呼出一口氣,告訴:“其實我們,我們以前——”
不等他說完,易初忽地抬起頭來,直勾勾盯著他:“我們以前,很相吧?”
晏霖有些發懵:“啊?”
易初又把頭低下,不好意思再看他:“晏清姐告訴我,咱倆出事,是因為別人的糾紛。我被壞人綁到那個廢棄廠房,你不顧去救我……”
咬了咬下,停頓片刻,又說:“剛醒來那天,你在病房裏對我說的那些話,我還記得。後來每一天,你對我的關心,我也都記得清清楚楚。你這麽照顧我,疼惜我,而我上……上又紋著你的名字,由此可見我們以前,是不是很相?”
易初紅著臉說出自己心裏的推斷。
然而,這番話卻讓晏霖陷了沉默。
以前,他的子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,其實現在也是。
可任何事,一旦與易初有關,現在的晏霖,都會考慮,自己的選擇和決定,會不會傷害到,如何無可避免會傷害,會傷害到哪種程度?
他不忍心再讓到一丁點傷害,尤其是這個傷害如果出自於自己,他會停不住自責。
現在易初誤會他們曾經很相,如果順著的話往下說,也許是個緩和關係的良好契機。
但這也意味著,未來兩個人良好的關係,要不斷地靠謊言來編織。
或許他一個人,可以瞞得住一時,別人呢?
別人也要配合他撒謊嗎?
謊言編織來的好,就像下多彩的泡泡,太脆弱,太容易破了。
晏霖思忖半晌,沉沉開口:“有些事,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。我們之間,有很多誤會。”
易初見他沉著臉,慌張起來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,自己竟會這麽害怕他不高興,或許是因為曾經太在乎他了?
“晏霖哥——”
易初剛一開口,就被晏霖揮手打斷。
“初初,以後我晏霖吧。”
他怕易初管他“晏霖哥”的,因為這個稱呼,是在他親手毀掉他們關係之前,他最喜歡的稱呼。
以前他很聽那麽。
可是後來,這個稱呼就像咒語,一在他耳邊響起,他心裏就難得。
易初聽見這話,還以為晏霖刻意跟自己保持距離,忽然到有些失落。
“好,以後不那麽你了。晏霖,我聽晏清姐說,你去救我之前,才出院不久。之前你發生過車禍,傷的好不容易恢複了八,因為救我,又嚴重了……”
說起這事,易初愧疚得不行。
晏霖微微搖頭,認真凝著俏麗的臉。
“沒關係,好好調養鍛煉,會恢複的。初初,你不用覺得愧疚。是我對不起你在先,所以我怎麽對你好,都是應該的。”
“你對不起我?”易初瞪大眼睛,“我們在一起的時候,你出軌了?”
晏霖苦一笑:“那倒沒有,我在外麵應酬,有時候可能逢場作戲裝裝樣子,但從來不真格兒。”
“哦,這樣啊。”易初點點頭,臉更紅了,支支吾吾小聲問道,“那、那我們、我們真格兒了麽?”
這話問完,易初就後悔了。
自己那麽的地方,都紋著晏霖的名字,怎麽可能還沒真格兒?
晏霖沒料到話鋒一轉問起這個,表複雜起來:“那可就真得不能再真了。”
易初:“……”
男人的目釘子般釘在臉上,得慌,又把頭埋下。
“初初,我可以抱抱你麽?我們好久都沒——”
晏霖知道自己也許太著急了,可這會兒話到邊收不住,連聲兒都沙啞了:“我憋得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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