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許蓉玉在電話裏這番話說得低聲下氣,哭得也很慘,但易初仍然心不為所。
不過既然晏霖母親願意主道歉,易初也心平氣和地告訴:“阿姨,我和晏霖之間,很多事我都不記得了,他也沒有坦誠對我。今天我跟你說句實話,我現在對他沒有任何,所以我不想再勉強自己。”
許蓉玉氣竟會這樣狠心,語氣激:“咱們撇開別的不談,就說他自己傷剛好,就跟個傻子似的跑去救你這事兒,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對你的心嗎?為了你,命都願意豁出去,他你到這個份兒上,還有什麽不值得你信任的?”
“阿姨——”
“易初,我今天也掏心窩子跟你好好說說。我生養晏霖一場不容易,兒子養這麽大,到頭來為了一個人,命都不要了,站在我的角度看,我生氣,憤怒,甚至恨你,是不是在理之中?你可以不他,但你要有最基本的恩之吧?他車禍傷,是因為去找你。後來差點被炸死,傷更嚴重,是因為去救你。你怎麽能……你怎麽忍心拋下他不管不問?哪怕隻是過去看一眼,勸他幾句,也是好的呀!”
其實,許蓉玉說的這番話,不無道理。
易初聽進去了,想了片刻,同意了的請求:“阿姨,我會去看晏霖。”
許蓉玉聽了很高興,立馬把晏宅地址發給易初。
原本易初是要打車回酒店的,這會兒又改了目的地,讓司機往晏宅開去。
到了晏宅,易初發現短短幾天時間,許蓉玉憔悴了不。
晏霖父親不在,家裏隻有許蓉玉,晏清,和傭人們。
許蓉玉對易初依然還是恨的,可現在自己有求於,隻得裝出一副和藹模樣,對親切起來,拉著的手又是道歉,又是噓寒問暖。
晏清知道易初看得出母親在作戲,忙把拉去自己房裏:“媽,我跟初初單獨說兩句。”
進了房間,晏清把門關上,拉著易初走去沙發那坐下。
“你來之前,霖子又喝了酒,這會兒正睡著呢,等他醒了你倆再談吧。”
晏清歎了一口氣,抱歉地看著易初:“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。霖子本來想借你失憶這次機會,好好彌補你,可你們之間有太多誤會,沒想到還是鬧到要分開。”
易初十分理智清醒:“姐姐,如果那些事,真的都是誤會,我們之間之所以有那麽多誤會,也許這本就意味著,我跟他並不合適。”
晏清無奈苦笑:“我懂你意思。不過我這個弟弟,子太強,認定的事,認準的人,別人再怎麽勸也沒用。你離開,對他打擊太大了,他不肯承認也不願麵對這個現實,每天都活得很消極,用酒麻痹自己。大家同為人,我明白你的苦,也不會為難你什麽,隻是希你能好好勸一勸他,他這個人,看著冷冰冰,其實心裏還住著個小孩兒,需要哄的。”
易初點點頭,沉默良久,看向晏清,問道:“有件事晏霖一直沒告訴我,我也不知道為什麽。姐姐,關於我跟他之間,到底發生過什麽,我希你能跟我說說。”
晏清問:“什麽事他沒告訴你?”
易初把頭低下:“我跟他結過婚,又離了婚。”
聽到這話,晏清歎氣:“他應該是想留到以後慢慢跟你說吧,怕你一下子接收太多信息,消化不了。你們為什麽結婚,肯定是因為相啊,至於離婚……離婚是你提的,跟他在一起,你覺得並不幸福,所以就——”
晏清著易初驚訝的目,猶豫片刻,還是決定接著往下說:“你們不止結過婚,還……還有一個孩子,一個兒。”
易初睜圓眼睛,幾乎驚出來:“我跟他生了個兒?”
晏清點點頭:“是的,念念,年底就三歲了。現在那孩子在別養著呢,你放心,幾個保姆圍著伺候,我跟我爸媽,還有晏霖,也經常去看孩子。我們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些,因為晏霖代過,他怕你一時承不住那麽多。你們之間發生太多事,說一件,就必定會牽扯出另一件。”
短短幾天,易初接收到的信息量的確很大。
的人生經曆本就與普通人不同,十八歲到現在的這些年,遇到過太多波折變,比一般人活得更為坎坷。
短短幾天之間,幾件人生大事經不同人講述出來,讓的心如同地震,很難真正平靜下來。
晏清經不住易初磨泡,終究還是違背晏霖計劃,把所知道,親眼看到過的關於他倆之間的事,一五一十告訴了易初。
全部說完後,時間已經過去兩個小時。
傭人來敲門,說爺已經醒了。
晏清把易初送到房間門口,吩咐傭人帶上樓找晏霖,最後對易初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,最本的結在哪裏,不過這個結,如果想解開,最終還是得靠你們自己。上去吧,好好勸勸他,也好好在心裏問問自己,是不是真的已經徹底放下了。”
易初點頭,轉跟著傭人走進電梯。
進到晏霖房間時,易初看見他正坐在床上,靠著床頭煙。
護工正給他那條傷的做康複按,見易初進來,立馬起:“晏先生,您先談事,稍後我再繼續按。”
護工離開後,房間裏隻剩他們兩人,靜悄悄的,誰也沒說話。
易初走到床邊,站在晏霖跟前,平靜的目下,藏著一難以描述的複雜緒。
晏霖打破了沉默,他往裏挪了挪,讓床邊空出點地方,然後揚起下,對易初說:“坐。”
易初在床邊坐下,看著他。
他卻不看。
易初盯著他看了一小會兒,才開口:“晏清姐把知道的那些,都跟我說了。”
晏霖並不到意外:“嗯。還想聽更詳細的麽?比如,我們為什麽會在一起,為什麽會吵架,為什麽總是不開心。”
易初點頭:“想聽。”
晏霖這才轉過臉,直視的目:“那我全都告訴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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