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晚有些忐忑地等著江寒深的回答。

    江寒深大抵聽出了盛晚這話裏是帶著幾分真心，他也正了起來。

    “第一，我遵紀守法，君子財，取之有道，我就算是個商人，那首先也得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。”江寒深說。

    盛晚慨：“可沒有那麽多商人真的能夠有你這樣的思想。”

    江寒深笑了聲：“為了一些小利益，而給自己留下了把柄，那是大忌。”

    盛晚了然。

    什麽遵紀守法，其實不過是權衡利弊下的最好選擇。

    江寒深的確可以去做一些法律不被允許的事，從而讓自己獲得更多的利益。

    但是，一旦做了這些事，就為了自己的一個弱點。

    即便不是致命的弱點，但是積多，水滴石穿，遲早有一天，他會被這些小利益反噬。

    既然如此，不如看開些，放開這些小利，從而為自己爭取來一個更長的未來。

    “那第二呢？”盛晚問。

    江寒深笑了起來：“第二，不破產，怎麽讓我老婆養我？”

    盛晚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當老板其實累的。”江寒深打趣道。

    雖然是一句打趣，但也的確是事實。

    江寒深躺在沙發上，笑得意味深長：“累了，想休息，破產好，靠老婆養，我嘛，也有更多的力，幹其他事。”

    幹其他什麽事？

    盛晚的臉猛然一紅。

    有些忿忿地瞪了江寒深一眼。

    江寒深笑了起來，從腔傳出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第三。”

    盛晚又看向江寒深。

    “我既然已經知道了江家的問題，你覺得這些年，我真的會毫無準備？”

    盛晚又是一愣。

    對啊。

    江寒深是什麽人？

    他都知道問題所在，還能不想辦法解決？

    所以，其實就是在白心？

    江寒深的視線一直落在盛晚上。

    見盛晚愣神，大抵就猜出盛晚的一些想法。

    他起，湊近盛晚，說：“與其心這些，不如……”

    江寒深還沒說出口，盛晚已經回過神抬眸，手，將江寒深的臉推遠。

    “大姑的那個他呢？”

    江寒深歎了口氣。

    “晚晚，這些事，我可以告訴你，但是，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討論嗎？我覺得這個時間點，更適合做些其他增進我們夫妻的事。”江寒深說。

    盛晚的角都忍不住了一下。

    還有誰能夠像江寒深把事說得這麽理所當然的？

    盛晚雖然早有準備，但今天難得遇上個機會，誰知道江雪淑的那個他會不會也有其他相關的線索？

    能放過？

    於是，盛晚冷著臉說：“我可還沒消氣。”

    江寒深：“？”

    “事可還沒結束。”盛晚說。

    不等江寒深開口，盛晚就說：“雖然網上的言論已經被你們帶偏，但是林家也一直在努力，依舊有一部分認為你和林舒宜有呢，不然人林舒宜為什麽要這麽支持你？”

    “說起林舒宜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們來說大姑吧。”江寒深毫不猶豫地打斷。

    盛晚自然沒打算這個時候說林舒宜的事，見目的達到，便對著江寒深微微一笑，等待著他的下文。

    江寒深歎了口氣，說：“大姑當年讀書的時候，談過一段，對方家境普通，雖然能力不錯，但是就算給對方再多年的時間，恐怕也沒有辦法達到江家的高度，當時爺爺並不滿意，他也沒有阻攔，就是讓大姑做了一個選擇題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？”盛晚問。

    “如果和那個人結婚，大姑就會失去江家的所有繼承權，如果放棄，乖乖聽從江家安排，那麽，爺爺就會在大姑的嫁妝裏再添一家江家旗下的一家小公司，不在江氏名下。”江寒深說。

    盛晚聞言，沉默。

    的確沒阻攔，隻不過是迫做了選擇罷了。

    而當年江雪淑的選擇，也很明顯。

    選了錢。

    盛晚不能說江雪淑的選擇不對，可當初都選擇了錢，現在到了中年，反而想要去追求了？

    盛晚覺得有些可笑，而且，江雪淑還說是江家一脈相承？

    一脈相承的癡種？

    那江雪淑可配不上。

    大抵是瞧出盛晚所想，江寒深手，了盛晚的腦袋，說：“大姑其實也沒說錯。”

    盛晚看向江寒深。

    “江家的人，自私自利，但是上，總能出來幾個腦。”江寒深說。

    盛晚再次了一下角。

    別人的形容詞是，癡種。

    江寒深的形容詞是，腦。

    可以，很直接了。

    “難道大姑當年選擇分開，還有？”盛晚問。

    江寒深點了點頭，說：“當時，爺爺雖然讓大姑做選擇，但是對於大姑要聯姻的人家，早就已經有了選擇，石家是其中一個，自然也還有其他的人選。石誌庭當時追大姑追得轟的，他也知道了大姑有個在談的男朋友，所以，”

    江寒深的眼神微冷。

    盛晚也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沒有想到，這其中居然真的還有。

    “石誌庭聰明，他知道如果是自己出手，那麽大姑就算和男朋友分手，也不會選擇他，所以，他將這個消息泄給了其他幾個人家，並且用了一點激將法，總之，最後結果就是大姑的那個男朋友，被人打得去了半條命，甚至，那半條命，還是石誌庭救下來的。”

    盛晚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已經想要罵人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，石誌庭搞了這麽一出，著大姑不得已做出了選擇，同樣也直接把自己的對手給淘汰了，而且還因為做了一出戲，救了大姑的男朋友，讓大姑對他有了一點好，就這一點好，足以讓大姑在幾人中，選擇石誌庭。”

    盛晚很明白，正是明白，心裏才想要罵娘。

    什麽玩意。

    江寒深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“大姑當年不知道，現在既然要離婚，是什麽時候知道的？”盛晚問。

    “我進江氏那一年。”江寒深說，他笑了笑：“我告訴的。”

    盛晚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好的，這一家人，都不是什麽好東西。

    江寒深為什麽要告訴江雪淑？

    江雪淑在江氏有不小的說話權，江寒深這個舉，一是招攬江雪淑，而是直接離間了和石家的關係，從而也讓江雪淑的實力大打折扣。

    “大姑雖然生氣，但是都到了這個地步，離婚離不，而且再鬧也沒什麽意義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，我也沒有想到，那麽多年過去了，大姑對那個人，還會有。”江寒深有些唏噓。

    與此同時，江雪淑此刻已經回家。

    不是石家，是自己在外買的一個小房子。

    打開門的那瞬，屋的燈灑落出來，像是溫暖了上的寒冷。

    “回來了，冷不冷？”

    男人溫地走上前，接過手裏的東西，一手握住了江雪淑的手。

    “元宵快樂，我給你留了湯圓，吃一點？”

    江雪淑笑了起來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