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在江慕晚今天是大客戶的份上,賈秀娟急忙跑過來阻攔。
“幹什麽,幹什麽,這又不是在家裏,這麽多人看著呢,慕晚,你去殺魚吧,我給你拿袋子。”
江慕晚站著沒:“我的鐲子怎麽辦?”
賈秀娟看了看,把手套塞給:“不就一個鐲子嗎?你掙了錢再買,你弟弟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江慕晚冷笑:“這個鐲子,我掙一輩子也買不起,以後他再我東西,房貸你們就自己還吧,我不管了!”
王富一聽,又抬起手,一臉兇相:“反了你了!”
賈秀娟又攔著。
江慕晚沒理他們,戴上手套,去殺魚了。
賈秀娟盯著地上的玉鐲碎片,若有所思。
撿起一塊,裝進口袋,低聲音對王富說:“房貸還有二十年呢,王充的彩禮錢也得靠,你別老要跟手,有話好好說,我出去一趟,你幫把魚殺完。”
賈秀娟出門去,王富繼續睡覺,懶得管江慕晚。
王充又翻了翻江慕晚的包,裏麵也沒什麽值錢的了,他便繼續去玩遊戲了。
看江慕晚一個人在那殺魚,幾位老鄰居又圍上來。
“哎呦,都當老總了,回家來還得幹這種活,這孩子真孝順啊。”
“這不忘本,呀,將來必大。”
“你說老王家祖墳是不是冒青煙了?怎麽出了這麽好的閨?”
王富不聽了:“孝順什麽?真要孝順就讓我們清福去了,還用得著在這賣魚啊?”
“哎呦,老王,這話不對啊,你又沒養人家,小時候丟了,長大找回來,還能這樣待你們就不錯了,你怎麽還不知足呢?”
“我知足什麽?生恩大過天,我生了,就得給我養老,不然我要幹什麽?賠錢貨!”
“老東西,你去死吧!”江慕晚舉起刀,狠狠地刺穿魚腹。
王富回頭看著:“你說什麽?”
江慕晚一臉無辜的眨眨眼:“怎麽了幹爹?我在殺魚啊。”
王富:“……”
江慕晚刮著魚鱗,語氣森:“怎麽了老家夥?這麽快就沒氣了?你倒是吭聲啊。”
王富:“……”
練的剖開魚腹,:“別急著死,我陪你慢慢玩。”
悶熱的天氣裏,王富愣是覺得背脊發涼。
“行了,你殺魚就殺魚,別那麽多戲!”
江慕晚點點頭:“哦,好,但幹媽說,這樣魚的怨氣不敢找上我。”
王富:“別聽那些歪理邪說。”
再回頭,賈秀娟就跟瘋了似的跑回來,把他拽到了小庫房裏。
“幹什麽,你有病啊。”王富嫌棄的甩開。
賈秀娟也沒有生氣,激的拿著那塊玉鐲碎片說:“我剛去問了當鋪老板,他說這是上等玉,完整的玉鐲最起碼要八百萬,八百萬呀!”
王富愣住:“多?”
“八百萬,慕晚說掙一輩子都掙不上來,沒騙咱們,江家占著,說是因為老太太喜歡,可從來沒有讓穿金戴銀過,這一定不是江家的手筆,慕晚肯定靠上人了。”
王富更來氣:“那還不給我錢?這個白眼狼……”
“現在是追究這點小錢的時候嗎?把哄好了,等嫁給有錢人,咱們才能清福啊,不然等有了大靠山,可就真不管咱們了。”
王富覺得有理:“那我出去幫殺魚吧。”
“對,對,我也去。”
兩人走出小庫房,隻見那群看熱鬧的鄰居都跑到了外麵。
市場外麵多了好幾輛豪車,還有一些西裝革履的人,一看就是來了大人。
王充也不玩遊戲了,探著頭張:“那誰啊?”
賈秀娟眼尖的說:“是陸總,陸總又來了,趕著跟他們一塊去,看看能不能把咱們家也劃進規劃區。”
王富就穿著件大背心,聽一說,趕披上件襯衫就往外跑。
賈秀娟跟在後麵,一邊摘圍,一邊整理頭發。
可還不等他們跑到市場門口,那群老鄰居就自行打開一條路。
保鏢,助理,簇擁著氣質沉穩矜貴的陸澤遠大步往裏走。
賈秀娟愣了愣,低頭哈腰的一笑:“陸總,我們是……”
保鏢將推到一邊。
陸澤遠推了推金鏡框,在這悶熱,骯髒的市場中,那個埋頭殺魚的纖細影分外惹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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