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晚了,連那最后翩然的角都沒有抓住。
在抬手舉到眼前,明明很干凈,為什麼覺手上沾染了。
思緒拉扯得厲害,只覺得天旋地轉,夢境一下子換了,又是那間屋子,這次也是回退到進房間前。
低著頭,果真又看到。
腳上是白的帆布鞋,踩在那明晃晃的上,為鮮明的彩對比,骨悚然,灼燒著人的眼睛。
后退幾步,直至后上冰冷的墻面,緩緩抬頭,目定住,看清房門位置。
容家的老宅其實重建過,原因是在那一年失過大火,失火原因不詳,容家的人也沒有來報過案,對外說的是貓打翻蠟燭,火勢是從三樓開始燒的。
最后是,只有一人傷亡,容棲最喜的那只藪貓也沒了。
而現在正于失火前的容家,這里是三樓,而這個房間是——
母親的臥室。
這一切的一切,在容棲的記憶中,這是第一次夢到這個事。
渾是傷的黑年,驚悚溢的房間。
潛在意識中,仿佛這門背后是不愿意看到的一幕,是經歷過的。
到底是什麼樣的真相,才會讓一直避著,空缺的十六歲那年的記憶,到底發生了什麼,一種束縛靈魂的錮被深深烙印在心頭。
越來越讓人不過氣,想離開,但是整個人的不讓控制。
像個提線木偶一樣機械的靠近房間,的手很細很白,上門把手的時候在抖。
無形的作者讓擰開門,門往里緩慢推開,一腥咸之味出來。
門的背后,在流,滴答,滴答。
距離只有十厘米的近距,一雙沒有眼珠子的眼睛,對著,歪頭咧。
容棲瞪大眼睛,嚨像是被人鉗制住一樣不能出聲,手腳被定固住。
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“東西”,擅自了,頭顱向前,一點,一點。
似乎是哭過,空的眼眶下落著痕。
“容棲!”有人在。
容棲猛然醒來,著氣,眼里的驚愕還沒有散去,頭皮發麻還在腦中回旋。
又是夢。
眼前是亮著橙黃燈的床頭燈,很暗很暗,但是對于從噩夢中離出來的來說,這是的第一盞救贖。
是那聲容棲喚醒了。
為什麼會在夢境中聽到遲硯的聲音。
很沉痛,好像在挽留。
容棲坐了起來,記得自己好像喝醉酒了,但是其余的記不大清了。
這里也不是的房間,就著薄弱的線大致打量了下,好像是間男士的房間,很干凈,很簡約,連床上的四件套都是淡灰的。
一樓的客廳,全部都點著燈,不,應該是整個宅子都點著燈。
像是為某個晚上怕黑的人專門點著的。
容懷景心里對遲硯的不滿,稍微減了那麼一點。
還行吧,勉勉強強吧,做妹夫的話。
他坐姿慵懶得很,渾然沒當這個不是自己的家。
遲硯的手機在通話中,大大方方擺在桌子上,開著擴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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