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墨的表僵了一下,隨即眼底冷了許多。
“綿綿,沈昭!”錦提著子跑了過來,跟他們打招呼。
笑容甜,在看清秦墨眼底的冷意時,臉上的笑容消散了許多,眼神躲閃。
“好久不見了錦。”秦墨微微點頭致意,“在德國生活了那麽久,回國還習慣嗎?”
“嗯……”錦聲音低低的。
顯然是有些害怕秦墨這個人。
下意識抓住了離最近的沈昭的胳膊,目不斷投向楚清眠,祈求能趕開口為他們撐腰。
最好能把秦墨打發走。
“秦爺,那邊的趙董似乎打算向你敬酒呢。”楚清眠開口提醒道。
秦墨瞥了一眼們,嗤笑道,“原本我以為楚總和其他人不一樣,現在看來,人就是人。”
都是婦人之仁罷了,為了沒有價值的東西,變得和曾經愈發不同。
“你再敢說我老婆一句,我信不信我剪了你的jj上了你。”
沈昭可不是個窩囊的,看見秦墨嘲諷楚清眠,立刻霸氣護妻。
秦墨:“……”
楚清眠:“……”其實不用護妻的。
秦墨的表忽然複雜多了,他的心底有許多句話想說,可在宴會上,那些話竟然沒有一句能說出口的。
“低俗。”
他最後隻說了兩個字,就轉離開了。
李東見他離開了,也向他們點點頭,告別,“楚總,沈先生,小姐,我們先去那邊了。”
“李爺慢走。”
他們離開後,錦總算是鬆了一口氣,劫後餘生般的拍拍口。
“好可怕……”
楚清眠神平淡,“有什麽可怕的?就寒暄兩句而已。”
錦搖搖頭,“你不懂,秦墨剛剛的那個眼神嚇死人了,跟要殺人似的。”
“他天天拿殺人似的眼神看我,習慣就好,他又殺不了你。”
“話是這麽說啦……”錦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,出手擋在前,近他倆,“還記得我們上次去的那家會所嗎?有個服務生妹妹去世了,我聽說和他有關。”
錦口中的“他”,自然就是秦墨了。
“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。”楚清眠皺起眉頭,“不對……你怎麽知道這件事的?”
錦隻是個普通的大小姐,常年待在國外上學,也沒有自己的人脈,從哪裏得知的消息?
的表一僵,眼神閃爍,不自撇開視線,十分心虛的模樣。
“額……有一個朋友。”
沈昭打斷,“是你男朋友,對不對?”
連忙擺手拒絕,“不是男朋友,不是男朋友!”
楚清眠恨鐵不鋼的敲了敲的腦門,“讓你趕甩了他,怎麽又去聯係他了?”
一提起這件事,的表沮喪多了。
“我……我也有想甩掉他啊,可我哪知道他竟然就在那家會所打工,我和沈昭一去那兒,就到了他,實在是太倒黴了。”
“在會所工作?”楚清眠不屑冷笑,“果然和我想的一樣,過慣了紙醉金迷的日子,沒錢了隻能靠做那種事賺錢。”
“我已經拉黑了他所有的聯係方式,可他自從那天見過我後,每天都往我的螞蟻支付賬號裏轉錢,在備注裏問我為什麽要拉黑他,我本沒辦法設置拒收。”
紀長宇也太聰明了,竟然用這種方式繼續糾纏他。
“然後,有一天我看到了其中一條備注,他說他要去參加同事的葬禮……我好奇就直接問他怎麽回事了。
他告訴我,是那天秦墨去了會所,點了幾個妹妹,然後等他出來後,一個妹妹就躺在地上沒氣息了……太可怕了。”
沈昭聽完了們的對話,開口為紀長宇辯解,“我覺得紀長宇和你們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不一樣,他是京華大學的學生,績優秀,是出了名的學霸,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可活潑的朋友,在國外讀書,兩個人每天都要隔著時差打電話。
他去會所也隻是為了找個來錢快的路子賺錢,給治病,從來沒有做過不該做的事。”
“啊……”錦驚訝的捂住,“我記得我好像每個月都會定期給他打錢的吧?”
怎麽還需要這麽多錢?
“你給他的錢,他全都存下來了,想要以後和你結婚用。”
錦抿了抿,心底忽然像被塞上了一團棉花,堵得難。
腦海中浮現的,全都是深夜哭著改論文,紀長宇耐心的安的景。
“他為什麽要這麽做?”
乖乖拿錢當個花瓶不好嗎?
就喜歡他那張臉而已。
“他你,並且一直在為了你們的未來努力。”
“難道說,隻要他喜歡我,我就必須要答應他嗎?
我拉黑他,就是因為他一直對我說什麽,結婚後的工作生活孩子什麽的。
要是……要是這種話被我爸爸聽見的話,他就等著灰溜溜的滾蛋吧,一輩子不能再踏京城一步。”
家的大小姐,怎麽能和一個普通人結婚。
即使在普通人的世界裏,一個踏實善良勤勞的頂級學霸,是非常不錯的結婚人選。
可對們來說,這種人是不可能的。
就算再喜歡,也不能讓他登上大門。
否則,全家都會為被笑話的對象。
錦幾乎都快哭出來了,抱著楚清眠,聲音悶悶的,“綿綿,沈昭他欺負我。”
“沈昭,安靜點吧。”
沈昭聳聳肩,“好啦好啦,我閉上。”
錦的緒逐漸平複下來,委屈的眼淚,“你要是以後再提他,我就和你絕。”
“那我再也不提那個傻了,他就是一個賤貨,你要是看不慣他,我讓大書暗殺他去。”
“不行!”錦用力搖搖頭,“不要管他,把他當空氣就好了,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他了。”
開始後悔,自己那一天就不該好奇去問他參加什麽葬禮。
楚清眠觀察了一下周圍的賓客,發現來的都差不多了,了錦的腦袋,就和沈昭一起離開座。
以他們的份,坐的位置自然是和各界大佬一起。
家作為楚家的下遊,自然不能和他們坐在一起。
沈昭坐在了楚清眠的旁,看著一張桌子上的其他人,實在是忍不住嘖嘖歎。
現在和他坐在一張桌子上的,不是掌握各界話語權的大佬,就是電視上常出現的政界人。
“楚總,新婚快樂,上次實在是沒時間參加婚禮。”
“這位就是沈先生吧?真是相貌堂堂,一表人才。”
“祝二位百年好合。”
“你祖父最近怎麽樣了?我可還等著和他一起下棋呢。”
見到了他倆,其他人紛紛張打招呼,都被楚清眠一一回複。
沈昭安靜如。
在來之前,楚清眠就警告過他,不要隨便開口說話。
實在是害怕沈昭這個神經病,在眾人麵前說出什麽驚天語錄。
那真的丟臉丟大發了。
應付完那些人,楚清眠心底舒了一口氣。
的目下意識落在旁的沈昭上,他不說話的時候,看起來溫和斂,是有點小清新在上的。
“盯著我看幹什麽?”他問道。
“我在考慮,要不要找個機會毒啞你。”
“最毒婦人心,你隻要上我,我就再也不賤了。”
“我有點惡心了。”楚清眠無語扶額,“說點正經的,你到底打算對錦做什麽?”
已經告訴沈昭很多次了,不要對錦下手。
以的智商,被沈昭賣了還要幫他數錢。
沈昭換了個姿勢,翹起了二郎,“你覺得呢?”
“你想撮合錦和紀長宇的話,我勸你還是放棄吧。”
“為什麽?我能看得出來,錦的心裏其實對他是有的,隻需要一點點推力,就能讓認清心。”
他可是個大師,沒有什麽能逃得過他的眼睛。
“你這是要害死錦。”楚清眠真的有些生氣了。
但的理智告訴,現在不能發火,隻能強忍下憤怒的緒,低聲罵沈昭。
沈昭突然被罵了,反駁道,“兩相悅,就應該讓他們在一起!”
“要是兩相悅就能解決問題,那梁山伯與祝英臺就不用死了。”
楚清眠簡直都要被氣笑了。
平常沈昭得和鬼一樣,怎麽到了這件事上,軸得可笑。
“你有沒有想過,如果錦真的和紀長宇在一起了,京城其他人怎麽看待家?
錦可是家家主的兒,未來是要想辦法爭奪家繼承權的,你讓和一個窮小子結婚,不就是害了嗎?
家人不會同意紀長宇踏家大門的。
到時候,家就是全京城的笑柄,你讓錦的父母的臉往哪放?”
“以錦的智商,像是能搶到繼承權的人嗎?”沈昭質問,“去德國留學,不就是為了擺家裏人的控製嗎?”
“會明白父母的苦心的。”楚清眠的聲音低啞許多,緩緩攥他的西裝外套,“如果你是個普通人,你連做贅婿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抬起頭,盯著他那雙淺瞳仁,“你們沈家就算再怎麽落魄,你也是個爺,是許多普通人仰的對象,你能明白嗎?”
沈昭沉默了,用力的的手掌,“你告訴我,你心裏有沒有把錦當朋友?”
“我當然有。”
“楚清眠,那你不要讓我失。”他地盯著,“也不要對我瞞,我已經猜到了。”
楚清眠隻覺得他的目有些灼熱,不敢去直視,隻能微微撇過頭,“對,我承認,我答應了家家主,幫助錦爭奪家的繼承權,讓為眾人心中當之無愧的繼承人。”
“這件事,你告訴過其他人嗎?”
“隻有我和家家主知道。”
“你們連問都不問,就要替決定的人生……”
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……”
“什麽晚了?”
楚清眠自嘲一笑,“你真的以為,這次宴會隻是為了秦墨選定未婚妻嗎?”
沈昭猛地抬頭,目散過許許多多西裝革履的青年與聲憨笑的姑娘時,突然明白了楚清眠的意思。
“這可是秦家舉辦的一場相親秀啊,家家主已經替選好對象了。”
正好錦馬上就畢業了,半年後直接回國結婚,時間剛剛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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