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極聽著這古怪的稱謂。
妙妙眼睛笑了小新月,“你讓我大叔,我偏不,何況你哪兒像大叔?”
夏極道:“你...”
妙妙打斷他道:“我要陪你上橋。”
夏極猶豫了下,道:“好,你護著小無,不論何時,絕不要離開我邊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,啰嗦的哥哥。”
夏極看到許多人圍聚在這里,便是不等了,他已經完了狀態的調整,如今整個人如是一把開天辟地的刀刃,完好而滿是鋒華。
他正要往前踏出。
遠,一個高近乎四米,將軍模樣的人甕聲道:“先生,再等等吧,還有許多人沒來呢。這些人若是不能隨你一起,必將抱憾終。”
另一邊,一個綠衫仙子地靠在天龍背的橋樁,出聲道:“我們算是飛的快的,還有些人是騎馬來的,還有些人跑過來的,他們速度慢,但他們的心都是一樣的,先生便是等等他們吧。”
再一個豪俠模樣的人道:““醉者生,醒者死。醉者為奴而生,醒者戰而死。為奴者飲酒數百年,醉生夢死,行尸走,如今好不容易醒來了,先生便是等等他們吧。”
夏極應了聲,便是仰起頭。
天正盛。
是深春。
而在這春日的穹蒼之下,宛如大河方才解凍,萬川千流從不同方向匯聚而來,
細細看去,竟是什麼人都有。
有的,甚至連超凡者都不是。
有的,甚至連武者都不是,只是些抓著耗盡財產買了把刀的泥子。
數日后...
天龍背以南,竟然匯聚了浩浩的人群。
王雄也來了。
章瑾也來了。
方初雨也來了。
所有人都看著那為首的年,年著白,后兩名子,一個裹著防寒的裘呆呆萌萌,一個金帶白無匹。
夏極走到橋頭。
這條橋寬容五輛馬車并行,看不到盡頭,
這條橋只能走過去,而這條橋注定已是神明伏擊的地方。
大梵天雙手合十,后已聚集了一眾僧人,有手持七彩寶傘的,有抓著金剛杵的,有著刻繪霹靂紋鈴鐺的,有手握獅子刀鐔戒刀的...
大梵天問:“先生,出發嗎?”
夏極看向這位裹著麻布袍的二十諸天之首,心底生出一奇妙與人世無常之。
一千五百年前,你我為敵,不死不休。
一千五百年后,你我并肩,同生共死。
他再往后看去,竟也看到了帝釋天,看到了跡金剛,看到了日宮天子,看到了許多曾經的敵人。
如今,他們卻已同路。
夏極道了聲:“走吧。”
然后,他踏步往前而去。
這橋果然古怪,一落其上,神通與業力就如凍僵了一樣,便是法也到了某種奇異的制,而這座橋本的踏...也讓人覺不是什麼材質構建的,就如一個不知哪兒來的尸殘骸。
夏極往前走,諸多人便是隨在他后。
從南往北。
而若從極高俯瞰,便能看到橋對面,亦是如浪如,橋之彼岸,更有延綿沒有盡頭的大軍...
顯然,眾神庭的人,或是那位秦辰天秦神主打定了主意,要把這一批不知好歹、不知恩,傷害了他的叛逆之人絞殺在橋梁上。
只不過,他絕對沒有想到,會有這麼多人。
兩波人,撞擊在了一起。
夏極抬手輕輕一叩。
叩虛空。
如開天地之門。
門開,見混沌之氣。
灰蒙蒙的法相如同洪流,從他指尖流淌而出,往前撲去。
此時這座橋的詭譎之就顯出來了,在這里,一切消耗都是倍的增長。
大梵天走在夏極左側,眉目慈悲,道了聲“阿彌陀佛”,然后軀變幻,生出四頭四手,分別執著吠陀古經,黃金天鵝,束冠玉孔雀,念珠。
一道道強大的能量隨之往前激而去。
崔直走在夏極右側,他已經把背后的神兵長矛與神兵之刀組裝在了一起,化作了一柄絕長的散發著可怕氣息的鐮刀,鐮刀揮舞之間,帶起令人心悸而逃跑的幽藍氣息。
這些氣息在他前割出一個個凌厲的藍圓,但凡圓者,死。
夏極后,是各各樣的攻擊,各種強弱不一的能量,還有怒吼吶喊之聲往前,如一強絕無倫的驚濤駭浪,逆沖向北。
長橋百里。
弱水怒流。
對面忽地又分開,金屬閃忽地刺目而來。
伴隨著的是讓橋梁產生震的悶雷聲。
從高空俯瞰,便可以看到,那是一隊重甲騎兵,不知多萬人。
而這些重甲騎兵,竟都是達到了十一境,修出了法的武者,只不過他們資質普通,還沒有達到十一境巔峰,沒有掙凡人壽元束縛。
但即便如此,這些人化為騎兵,卻還是極強的。
尤其是,似乎有一人在施展著儒門之法,將這數萬十一境騎兵的氣凝聚而起,化作恐怖的相。
這相已經超了法相,甚至超了法的范疇,而是一舉沖達十三境巔峰,在這制著境界的橋梁上,顯出天地神通之力。
約之間,便如一從茫茫空間里刺來的長槍。
槍尖,對著夏極,對著夏極后的一切人。
所有力量在對抗到這槍尖時,便都是紛紛彈開。
眼見著這一的騎兵已到眼前,再往前,這支騎兵沉重的形將把所有實力稍弱的人全部碾到橋下,落弱水。
大梵天,帝釋天,崔直,王雄,章瑾,方初雨,還有諸多的僧修士豪俠武者,停下腳步,紛紛攻擊,
但這些攻擊畢竟是零散的。
那迎面而來的槍,已是激的橋梁氣流縱橫,無堅不摧的一擊卻是凝聚的。
這一槍還未至,便已摧枯拉朽地撕裂了所有零星的攻擊。
妙妙攙著渾渾噩噩的小蘇在夏極后,臉上也不出了害怕,看著那年的后背....
只有那后背,在擋著千軍萬馬了。
可,能擋得住嗎?
妙妙大腦有些空白。
夏極很不想顯出法。
因為...
法雖是他本。
但在人間卻無法徹底施展。
所以,變幻后的半品法會顯得很難看,且會“泄”。
可此時,他不得不顯出了。
于是,他往前踏出一步。
這一步才踏地,他形便以一種明明極慢,明明有著層次,但卻以念速瞬變的姿態開始了變化。
九大噩兆,黑皇帝,蜃君,祝融,火王,勾熠夫人,白凰,逆熵君,火姑,送葬者...
九兆合一,融于那源自于劫源本的天地至熱至之第十焰——源炎。
十焰合一,附著于夏極之,刺激著他的力量,使得他周孔已經不復存在,而是化作了一個漆黑的鱗鎧。
鱗甲黑如深淵,之間有著熔漿流淌,有火珥環散,有斑震...
而他形卻是拔高到了極度凝聚的三丈,從懷里抓出了冥地刀。
刀隨心變,剎那亦是化作三丈。
在小冥還未徹底變態的,怯生生的,幸福與驚喜的小聲里,夏極猛然一揚這漆黑的死亡的長刀,與那滾滾的鋼鐵洪流狠狠撞擊到了一起。
而此時,小冥才反應過來,聲嘶力竭地喊了聲:“砍,砍他媽的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