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綠草地中央則是一座巨大的神龕,階梯層層往上,如山巒一般落定在此。
這神龕的最高則是施鹿院最神所在,是大梵天的出以及歸所。
這是前院。
后院則是寺廟,還有幾間黃墻廂房。
小蘇和妙妙就在其中一間里。
夏末的雨水刷刷地沖洗著屋檐,在檐角里稍稍積蓄,又垂落如簾。
小蘇坐在窗前發呆。
妙妙無聊地在床上打滾。
門外傳來腳步聲。
小蘇沒有半點反應,而妙妙卻停止了滾。
咚咚咚。
敲門聲響起,門外大梵天說了聲:“兩位姑娘,用餐了。”
妙妙一躍而起,沖到門前,“大師,今天怎麼是你親自來送飯?欸?怎麼還加餐了...你們出家人不是不吃嘛?”
大梵天微笑道:“這是素。”
妙妙嗅了嗅,“好香。”
大梵天也不說什麼,直接把餐盤放在了桌上,他側目看了一眼窗前那日漸消瘦的小,忽道:“北地還沒有消息,不過放心吧,齊先生那樣的人,不會出事的。”
妙妙道:“都這麼久了。”
大梵天道:“若有消息了,老衲便會告知二位。”
說著,他就離開了。
他走雨中,腦海里還回著今天剛剛得到的信息。
“犯上之魔已然伏誅,第七神主蒞臨眾神庭。”
大梵天也沒用力量,而是站在雨中,他神無悲無喜,不知所思所想,只是道了聲:“阿彌陀佛。”
半日后。
方初雨進了寺廟,尋到了妙妙,臉上滿是急:“大先生,大先生死了!”
妙妙滿臉愕然,然后立刻把推了出去,然而當轉過,卻看到小蘇站在門扉前,如同雕塑般著猶然未停的雨。
雨很大很涼,慢慢地,變得蕭索。
小蘇道:“我要去北方。”
...
...
初秋的時候。
雪夫人,對第七明神主遞了拜函,而第七神主也接了,并且約定了見面時間。
雪夫人在魏洲人教里,可謂是大人了,據說在一千五百年前曾是夫子的學生。
五百年前,嫁給了白云山莊的莊主,兩人結為神仙道,只不過那位莊主在后來的大劫中卻是意外隕落了。
白云山莊在魏洲各大宗門里的位置極高,在眾神庭還未足這塊區域時,有著“北三宗”之名。
這北三宗,便是北方諸多宗門里最強的三個,至是名義上最強的三個。
白云山莊便是“北三宗”之一。
而說起來,這山莊延續時間是極長的,在一千五百年前就存在了。
只不過當時大陸中土的世人不知罷了。
這山莊存在于北海的一座冰島上,不與人間互通往來,即便弟子人間歷練,也是瞞份進行的,而他們也在火劫期間默默地完了過度。
這可謂是一座真正的世莊園,底蘊厚。
后來,白云山莊在山河劫的天地重組后,這才被靈氣包裹著進到了魏洲大陸的版塊里,繼而在周邊的斗法之中確立了“北三宗”之一的地位。
可以說,如果沒有眾神庭,這白云山莊就是可以與妖族,佛門對弈的大勢力了。
如今,白云山莊的強者們在神主神子們到來的戰斗里被屠戮殆盡,加上劫妖肆和各種意外因素,雖未衰落,卻是退到了隙里,而當家之人也變了雪夫人。
兩百年前,雪夫人把莊主之位給了的兒子,自己便是開始閉關以求更多的善業。
兩百年后,雪夫人出關,已是老祖。
而已將名字寫在了箓本上,直接破十四境,為人教派系的佼佼者。
雪夫人從飛輦上走下,來到了約定之地。
雪白長裹在半半顯的高腰紗里,寶藍束腰綢帶在風里飄著,而再往上則是一襲米斗篷,在外的雙手還圈著古玉鐲子,稍稍擺,就會發出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音。
的臉龐致,優雅,卻不死板,而是帶著一不食人間煙火的味兒,長發垂落不及腰間,而發頂則是拔金云紋發飾,而曾為人婦的人味兒經過時間和修行的發酵,竟比更多許多迷人的味道。
“老祖。”
“老祖。”
隨心而來的一名男修與修都是十四境的強者,兩人見到雪夫人出輦,都是恭敬地站在一側。
雪夫人仰頭看向面前山崖,幽幽道:“小山,小珺,我若半個時辰未曾出來,你們便自己回山莊吧。然后把這封信給家主。”
說著,雪臂一展,出一封信。
那被稱為小珺的修接過信,稍稍猶豫,便是應了聲“是”。
在兩人目里,
雪夫人抬起小足,踩踏在了石階上。
也不顯擺,便是這麼如同普通子般一步一步地走上山道,然后到了懸崖口,雙手一揚,垂袖道:“白云山莊雪氏,求見明神主。”
已經做好了很多準備,畢竟,如果這位第七神主約在深山見面,而不是在宮殿,這本就是存在問題的。
就在思索著種種可能時,遠傳來男子聲音。
“過來吧。”
雪夫人這才繼續踏步往前,然后看到了一個戴著面的男子正躺在懸崖前,好像在曬太。
雪夫人走到他側,一直聽說神主隨心所,行事幾無定則,而又孟浪無比。
某種程度上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。
如果能讓人教長起來,那麼犧牲也沒什麼。
更何況,若是來了,又被看中了,就不可以拒絕了,否則將給白云山莊帶來滅頂之災。
第七神主道:“坐我邊。”
雪夫人出微笑,雙手一捋紗便是地盤坐在了這男子側,抬眼隨他一同看著遠的濤生云滅。
半個時辰后。
山下飛輦便是離開了。
這座幽靜的山只剩兩人了。
天地刮起了風,微黃的落葉還掛在樹梢未肯落下,只如風鈴般發出悅耳的聲音。
雪夫人很耐得住子,也很懂男人,既然這位神主沒開口,那麼也不會貿然地打破這氣氛,而只是會去努力地融這氣氛,使得形和諧。
此時...
卻是和諧了。
那白袍的男子戴著面仰著,而卻溫地盤坐在他側,并且也從懷里取出了一張面扣在了臉上,同時發出輕輕的笑聲。
的一舉一都可以撥男人的心思,的輕笑聲則可以引著男人率先開口去發問,那麼話題就可以開始了。
然后,這位神主如所想的開了口,只不過卻沒有問所想的問題。
神主微笑道:“年盈,好久不見。”
雪夫人聽到這久違的名字,全忍不住一,然后遲疑著問:“是哪位師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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