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世傾馬上起去拿電腦。
等電腦到了賀彤手裏的十來分鍾後,抬頭:“我下載好了,要播放嗎?”
蕭世傾先看了糯寶一眼,然後把林嫂過來,把孩子先帶走了。
等糯寶離開後,賀彤點了開始。
聽過了,現在已經平靜了,但薑的慘突然傳出,其他人皆猛然怔住!
下一秒,裴弋沒忍住,看著蕭世傾:“是兒!”
這話落進了賀彤的耳朵裏。
回眸去看裴弋。
見男神提及薑的表變得那麽容,好看的眼睛裏也湧著複雜的緒。
心頭咯噔一聲。
忽然就想起這道錄音裏,薑也提過一個孩子!
難道……
糯寶就是那個孩子?
因為這樣的猜測,心跳的劇烈,以及再次聽一遍薑和傅承延的對話,依舊讓有說不出的難滋味兒。
音頻裏,薑的緒很濃烈,但是音頻並不長,很快就結束了。
空氣變得格外平靜。
蕭世傾抬手撐著頭,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裴弋則是抬頭看著天花板。
燈打在他的臉上,他表繃著,但眼睛裏有一層正在閃爍的晶瑩。
殊不知他那忍著緒的模樣,在別人來看,隻覺得他都要碎了。
李月凝很懂得分寸,看出了蕭世傾和裴弋表的沉重,覺得自己是個外人,就點了點宋聞舟,對他小聲說:“你陪我在這裏轉轉吧?”
等他們兩個一離開,賀彤看看裴弋,再看看蕭世傾,怯怯的又開口:“蕭總,現在我大概知道,傅承延在家準備那麽多辟邪的荷包是因為什麽了……”
“他心對薑姐姐有愧,他對嫵兒姐姐不放手,還想讓嫵兒姐姐徹底失憶,是不是也是怕嫵兒姐姐想起這個。”
“蕭總,接下來該怎麽辦呀?現在我也沒法兒回去看嫵兒姐姐的況了。”
說完以後,裴弋有了作。
他手撐著沙發扶手站起來,聲音哽著對蕭世傾道:“世傾,我有點困,我去睡會兒……”
可是。
他才走了兩步,突然就一踉蹌,就像雙沒了力氣一般,人眼瞧著要摔倒,蕭世傾忙起扶著他重新坐下。
裴弋又站起繼續往前走。
這時蕭世傾對賀彤說:“你在這裏坐會兒。”
接著他也起追上了裴弋。
兩人剛走進一個房間,蕭世傾把門關上的時候,裴弋人靠著牆壁,子緩緩的往下,眼神空的看著前麵,眼淚寂靜無聲的從眼尾不斷的往下落。
蕭世傾蹲在了他麵前,聲音也暗啞:“阿弋,你別這樣……”
裴弋又慢慢轉頭,噙著淚的眸與蕭世傾對視後,翕了幾下,開口說:“你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什麽?”
因悲傷太難自持,他說話都了氣聲。
“我剛回來,我去兒的墓園看了,然後我想找到你,悄悄看一眼糯糯,等我想見的人都見了,我就去找傅承延,帶著他去見兒。”
“世傾……”在朋友麵前,裴弋的緒徹底崩潰,淚水決堤,他哽咽道,“我好想兒,可今天見到糯寶以後,我改變了想法,我想帶著孩子活下去,可是我又實在想我的兒……”
“本來有大好的人生……”
蕭世傾的結又滾了滾,很理智道:“可是你有沒有想過,孩子不是你的!是傅承延的!”
裴弋馬上搖頭,“不,糯寶可是我的孩子!我今天發現和我……”
“和你飲食習慣差不多?”蕭世傾打斷道,“上次景曄過來,我們就發現了,我們暗中給糯寶還有你母親做了緣鑒定,沒有緣!”
此話一落,裴弋僵了一瞬,眼底的希突然也全部破碎,“你們做了?”
蕭世傾也出痛苦,“我也是把糯寶當親生兒養的,可是你不知道傅承延對我嫵兒做了什麽,那個男人卑鄙到極點,前些天,我一想我養著他的兒,你知道我心裏多憋屈!”
“如果沒有那次意外,我的兒也是糯寶這麽大了!”
說到這裏,蕭世傾也把頭抬起來,用大拇指掉了眼尾剛落下來的眼淚。
“狠狠心吧……”
裴弋還是搖頭,“不,那是兒的親骨……”
說話間,他撐著牆又站起來,“世傾,這四年謝你養大糯寶,之後孩子我接走去養。”
看著裴弋一瘸一拐的背影,蕭世傾做了個深呼吸:“你怎麽了?”
“被人打的,放心,為了孩子,我之後會去看一看。”
“對了,我媽手機號是什麽,我聯係一下。”
這些話裴弋說的很平靜,但等他開門時,子突然一僵。
蕭世傾剛察覺不對勁,裴弋就朝後摔了下去,沒了意識。
蕭世傾把他撈住時,看到他發青的,立即明白他這不是因不適而昏迷,而是被剛才那段錄音打擊的悲傷過度休克了。
那段錄音,雖然是讓他知道了一點信息。
但對於裴弋來說,卻是讓他又一次聽見了離開的人過去那絕的聲音。
最令人絕的莫過於此,著一個人,卻無法救贖。
……
蕭世傾把裴弋往自己臥室送的時候被糯寶看見了。
說來也怪。
他當初生病,小糯寶擔心也擔心,但沒此刻這麽擔心。
糯寶一看到裴弋昏迷,撒開小跑的那麽著急,還摔了一跤。
這是他寵出來的小公主,之前摔倒一定得哭一會兒,但今次糯寶卻非常堅強,爬進來就繼續追。
等他把裴弋放在床上後,糯寶小臉慌張又無措:“我爸爸怎麽了?”
然後,蕭世傾就覺得更離譜了。
現在裴弋和糯寶一起出現在他的視野裏,他發現裴弋和糯寶的額頭、鼻子還像。
但蕭世傾沒想那麽多,他坐在裴弋邊,又把糯寶強行抱在懷裏,“你爸來了,就不和我親了,嗯,小白眼狼?”
糯寶一吸鼻子,又開始掉眼淚:“是你先不要我的!”
真是複雜啊。
他想起傅承延來,就想把糯寶送走。
但一看孩子哭,心的確是製不住的愧疚心酸。
“我錯了……”
糯寶沒回答他,而是用力從他懷裏掙紮出來,趴在裴弋邊,瞧著裴弋,糯糯地喊:“爸爸,你怎麽了?”
蕭世傾雙手叉著挲著手背,愧疚在糯寶對裴弋的一聲聲“爸爸”裏,愈發濃鬱。
片刻後,他說:“爸爸沒事兒,他就是太累了,睡著了。”
說完,他起離開了臥室,去了樓下。
賀彤再看到他,馬上又從沙發上拘謹的站起來。
蕭世傾緩了口氣,說:“這事兒做的不錯,你也很機智,之後怎麽做,等我通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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