汐雲得了謝流箏的命令,自然不敢耽誤,馬上就去了養心殿稟告了蕭煜珩。
而聽聞謝流箏正在等候自己一同用膳,蕭煜珩也並沒有讓謝流箏久等,第一時間就理了一些要的公務,隨後便跟著汐雲來了鍾粹宮。
--
鍾粹宮。
遠遠看到那道明黃影,謝流箏心中大定,被宋玖兒弄得氣憤不已的心也逐漸平靜下來。
看吧,在表哥心裏就是最重要的!
要知道,表哥從來不會在白日踏足後宮這些嬪妃的寢宮,現在還不是邀人去請表哥就來了!
在表哥這裏,隻有才是唯一的例外!
至於宋玖兒,算是個什麽東西!
如此想著,謝流箏眼底不由浮現出一自得的神,而垂下眼簾之際,一個計劃也瞬間在的腦海中形。
蕭煜珩甫一踏進了鍾粹宮的主殿,還未來得及說話,就被一道影撞了個滿懷:“表哥,嗚嗚嗚,你終於來了!”
謝流箏傷心嗚咽的聲音讓蕭煜珩心中那突然被冒犯而產生的怒氣,還未來得及升起就消散了開去。
見謝流箏哭的實在傷心,蕭煜珩眼中不免浮現擔憂,連忙扶住的肩膀,關切問道:“表妹,你這是怎了?何事哭得如此傷心?難道這宮中還有人敢不盡心伺候不?”
說著,蕭煜珩泠然的目掃視了殿伺候的宮人一圈,所有被掃視到的宮人全都不自覺的低下頭,大氣都不敢一下。
謝流箏掩麵而泣,臉上的淚水就如同斷了線的珠子,人看了好不心疼。
“表哥,並不是我宮裏人不盡心伺候,他們都很好,但這段時間總是有人和我暗暗作對,想來們是看不起我二婚進宮,也不服我管理後宮,看來流箏還是不配這貴妃之位,還請表哥準許流箏離宮修行,再不宮。”
此話一出,殿氣一瞬變得低沉。
俊帝王的臉立馬沉了下來,沉聲問道:“朕既封了你貴妃,那現如今後宮之中所有嬪妃都應奉你為尊,是哪位嬪妃居然敢公然跟你作對?”
謝流箏眸一閃,隻是啜泣的更兇了一些,好似不想把罪魁禍首說出來一般。
但誰也沒有看見,低頭的瞬間,掃了邊的汐雲一眼。
而汐雲也是個聰明人,主子在以退為進的時候,當然是需要幫主子添一把火的,當即就跪倒在地,真實意的開始為謝流箏抱不平:“皇上有所不知,這段時日以來明妃娘娘一直在和我們娘娘作對,不論是膳房的吃食還是娘娘看上的花,都要一手,什麽都必須著,奴婢看這明妃娘娘是一點都沒有把嫻貴妃娘娘放在眼裏的。”
直至汐雲把話說完,謝流箏這才放下了眼淚的帕子,斥責了一句:“汐雲,多!”
蕭煜珩至此也聽明白了,原來是拓跋帝姬惹的禍,當即就打算一會去好好告誡一下這位格高傲的帝姬。
卻不想,謝流箏用帕子了眼淚,轉頭卻為明妃說起了好話:“表哥,其實這件事也不都怪明妃妹妹,年紀小,容易到旁人的蠱,以至於對我產生敵意也是正常。”
蕭煜珩一皺眉:“你的意思……是有人在背後攛掇明妃跟你作對?”
謝流箏似麵有難,但還是一咬牙將心裏猜測說了出來:“表哥,流箏聽說那宋玖兒跟明妃走得很近,看不起我不是一天兩天了,若是在明妃妹妹麵前說了一些我的不是,那明妃妹妹近期的態度倒也能理解,但這事流箏也不能確定,不過就是猜測罷了。”
說完這句話後,謝流箏就低下頭做弱傷心狀,心中卻很是有竹。
話都已經鋪墊的差不多了,相信表哥肯定會為去教訓宋玖兒那個賤婢了!
但令謝流箏沒有想到的是,不過片刻,蕭煜珩略帶遲疑的話語卻響了起來:“流箏,你也說了,這事不過就是你的猜測而已。依朕看,宋玖兒並不是那樣的人,此事說不得就是明妃嫉妒於你所致,你放心,朕到時候會好好告誡,不會再讓跟你作對的。”
聽到蕭煜珩這麽偏向自己的話,謝流箏心卻是一突。
之前說宋玖兒的任何不好的話,表哥從來沒有懷疑過,而現在他卻說……宋玖兒不是那樣的人。
看來,表哥這是對那個賤婢有了幾分意?!
一瞬,危機突襲了謝流箏的心,眼底忽現幾分冷意。
看來宋玖兒是不能留了,該是時候找個機會解決了了!
如此想著,謝流箏收起了眼淚,裝作一副被蕭煜珩安好的樣子,對著他就是盈盈一拜:“流箏謝過表哥,剛才是流箏失態了。表哥了吧?快來看看我讓膳房準備的膳食。”
兩人一同座,謝流箏為蕭煜珩布菜,很是心的伺候著一切。
等蕭煜珩吃得差不多了,謝流箏這才不聲的說道:“表哥,不久之後就是冬日皇家圍獵吧?我想讓謝家那些旁支的弟子也參加,可以嗎?”
聽到謝流箏這個提議,蕭煜珩並未多想,隻是淡淡點頭應允了此事。
謝家是母妃的本家,若是有出彩的年輕人,也是該適當提拔了!
--
在鍾粹宮用過午膳後,蕭煜珩就回了養心殿繼續理公務。
等到桌上一疊厚厚的奏折都被批複完畢,天已經黑。
朱筆被擱置,蕭煜珩疲憊的了眉心,下意識就道:“讓宋玖兒給朕端杯茶來。”
李德這時躬上前:“皇上,今兒玖兒姑娘不值夜,下值後就陪著明妃娘娘去了。”
聽聞宋玖兒如今還在寒廣殿,蕭煜珩不由就想起謝流箏今日所說的一切,他語調微沉:“這段時日,宋玖兒是經常和明妃待在一起嗎?”
李德點點頭:“是的,皇上,明妃娘娘似乎是極為喜玖兒姑娘,除卻讓玖兒姑娘陪著練舞以外,好像還讓陪著自己用膳呢!”
聽此,蕭煜珩不辯喜怒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。
隨後,他站起來,徑直朝殿外走去。
--
與此同時,寒廣殿。
宋玖兒看著麵前的正在翩翩起舞的明妃,卻有些心不在焉。
今日自己拒了謝流箏的邀約,想來定然會覺得自己到了蔑視……
也不知,接下來會如何對付自己?
心中不安的覺濃重,但前路黑沉如暗夜,本讓宋玖兒辯不明方向,也本不知道接下來要如何去做,才是對自己好的。
無奈和無力一同襲來,正在宋玖兒想歎氣之際,就聽外麵傳來了一聲尖利的太監通報。
“皇上駕到!”
宮所有的伺候的宮人都呼啦啦跪倒了一大排,而宋玖兒和阿勒瑪吉對視一眼,也是趕來到門前迎接。
“臣妾參見皇上。”
“嗯,妃平吧。”
蕭煜珩走進來之後,連眼風都沒有給宋玖兒一個,就徑直坐到了桌子前。
帝王深夜造訪嬪妃的寢殿,自然是為了那檔子事。
所有宮人都有眼見的往外退,宋玖兒自然也不例外。
但阿勒瑪吉一看宋玖兒要離開,倒是起了心思,不如就把玖兒要到自己的邊伺候好了,反正倆也很投緣,這樣以後也有名義保護。
是個直子,想到哪裏就說到哪裏,當即就對著邊的蕭煜珩道:“皇上,我最近跟這位教我練舞的宮相的很好,我想讓日後都陪我聊天,您把賞賜給我做宮好不好?”
聽到阿勒瑪吉這麽說,蕭煜珩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。
他看向宋玖兒驚訝來的目,雖然對方很快低下了頭,但他分明沒有在的眼中看到不願的意思。
怎麽?在他的邊當前宮還比不上在明妃邊嗎?
蕭煜珩心頗有些不爽,當即放下茶杯,連茶都不喝了。
“妃若想要新宮,直接讓李德去務府給你挑,想要多就有多,這個宮朕留著還有用,朕習慣了給朕研墨,今日就是來尋的。”
說罷,蕭煜珩站起,對著阿勒瑪吉撂下一句“妃好好休息,朕改日來看你”之後就走了。
直到宋玖兒和蕭煜珩一同踏出殿外,阿勒瑪吉才有點反應過來,不由就嘀咕了一句:“這宋玖兒研墨難道還有一手?這都能讓皇上來尋?”
--
寒廣殿外麵的宮道之上。
宋玖兒跟在蕭煜珩後,宮道被旁多名太監在幾個方向用燈籠照亮,再也沒有單獨走著的時候的昏暗。
低頭默默跟著,心頭莫名就有些念頭在串。
正當此時,一雙溫涼的大手卻一把牽住了的手。
宋玖兒嚇了一跳,咬住止住了裏的驚呼,目落在了蓋在手上的那繡著龍紋的袖之上。
和宋玖兒隔著一步之遙的蕭煜珩,了掌中那的手,不由就角默默牽起。
此時月正好,好似回到了之前。
兩人一前一後,就這樣沉默的走著。
直到路過鍾粹宮,宋玖兒才似忽然清醒了過來。
出左手推開了蕭煜珩的手,隨後又退後一步,拉遠了和他之間的距離。
現在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宮,何德何能可以和皇上牽手呢?
能夠和皇上執手相的,隻有那位嫻貴妃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