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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芊芊也不答他,而是看向秋桃道:“可帶來銀子?”
秋桃蹙眉解下荷包,將裡面的碎銀子倒了出來,數了數,大概有五六兩的樣子。
花芊芊想了想,對秋桃道:“去前面村子把這些銀子都換糧食。”
秋桃不明白小姐為啥要這個時候買糧食,不過小姐的吩咐從不質疑,拿著銀子就與劉叔朝前面的村子去了。
沒多久,兩人就推著個小板車折返回來,上面堆了好幾袋子大米。
“這些大米就當是我這丫頭賠你的藥錢,爺爺,您的肝不太好,以後要喝些酒。”
老爺子看見那一車的大米都愣住了,吧唧著,指著自己,“這些是給我的?”
花芊芊點頭,“不過,我有個條件,你可不能用這些大米換酒!若是你拿這些米換酒喝,那我就祝願您永遠喝不出酒的滋味!”
花芊芊的聲音如春水,卻聽得老爺子打了個寒。
“這……”老爺子眉頭跳了跳,這小丫頭也太毒了!
喝酒喝不出酒的滋味,他還活著幹嘛!
“走吧爺爺,我們把糧食給您送回家去!”
說著,花芊芊過來扶起了老爺子,那老爺子迷迷糊糊地就帶著花芊芊回了家。
來到了老爺子的家裡,花芊芊吩咐秋桃和劉叔幫忙將屋子收拾了一番,然後將大米都倒進了米缸裡。
一旁的老爺子都看傻了。
他這是不是遇見了田螺姑娘了!
等整理的差不多了,花芊芊這才帶著秋桃和劉叔坐著馬車離開了。
坐在馬車上,秋桃忍不住低聲對花芊芊道:“小姐,您為何要對那個老爺子那麼好啊?”
花芊芊一手撐著臉頰,一手看著書,淺笑道:“我只不過是還他一個人。”
這一世,有仇要報,但那些欠下的恩也要還。
前世,逃離落霞莊時,多虧那老爺子將藏進他家的米缸裡,才能逃過李大那些人的搜捕。
這一世,便讓老爺子家的米缸永遠不會空著。
“以後每個月都人來送幾袋米過來。”
“嗯,奴婢記下了。”
……
花芊芊他們走後沒多久,寇老爺子家的院子裡又來了一個人。
“師父,我來給你送米了!”
老爺子趿拉著鞋子出了門,正瞧見一個胖墩墩的男人將肩上的一袋子糧食放在了院子裡。
這男人正是在西山幫過花芊芊的那個廚,苗飛,苗老哥。
“你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啊!?”
老爺子看也不看那袋子糧食,著脖子往苗飛的手上看,瞧見他什麼也沒拿,不高興地道:“酒呢?”
苗飛抹了把臉上的汗,走過來倒了一碗水喝了下去。
喝完水這才哭唧唧地對老爺子道:“師父,你可別提那酒了,你徒弟我因為酒差點沒被砍了腦袋!”
聞言,老爺子那迷糊的腦袋才終於回了神。
“你小子說什麼呢?什麼砍了腦袋!”
苗飛一屁坐在了椅子上,扁著道:“前日大旺從膳房了一壇酒出來,他知道您好這口,就給我倒了一壺,結果您猜怎麼著?”
老爺子咽了咽口水,急道:“你倒是快說,跟我這兒打什麼啞謎呢!”
“務府的總管太監清點廚房裡的東西,發現了一壇子進貢來的酒,讓羽衛的人把我們都押了起來!”
說著,苗飛的角垂了下來,一個大男人,眼眶瞬間就紅了起來。
老爺子急得啪了下他的腦袋,“然後呢,你倒是快說啊!”
“好,好在我前些日子在西山遇見了一個貴人,
貴人說我命裡有劫,我不要貪杯。所以大旺給我酒的時候,我一時害怕就沒有拿。
總管太監來查時,大旺已經出了宮,在我們上沒查出什麼東西,押了幾日便將我們給放了!
這不剛把我放出來,我就來給您送糧食來了。”
苗飛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脯,“師父啊,你徒弟要是拿了那壺酒,這小命兒可就沒啦,以後再沒人給你來送吃的了!”
“呸呸呸!烏,去木頭!瞧你那膽子!”
老爺子兇地訓了苗飛一句,但轉他也拍了拍脯。
他老伴兒和兒子走的早,如今就剩這麼個不爭氣的笨徒弟,要是這徒弟也出了什麼事兒……
老爺子捂了下口,這回可不是裝的,這回是真的有點疼。
苗飛看見師父不舒服,忙上前將老爺子扶住,讓他坐到椅子上歇著。
“師父, 我已經沒事兒了,就是沒說心裡憋得慌才找您說的,您可千萬別急!”
緩了一會兒,老爺子才覺著好了點,撇訓道:
“我是饞酒,那也沒讓你去酒!以後莫要再與大旺來往,要不他早晚有天把你害死!”
他在膳房當了那麼多年的尚膳正都沒敢私酒,那大旺的膽子也太大了點!
“你說有貴人提點了你,那人是誰啊?”
苗飛撓了撓頭道:“就是我上次跟您提過的那個花六娘子!”
“把凍瘡膏獻給皇上,讓北疆士兵們不必凍瘡之苦的那個仁濟堂的東家?”
“對,就是!說起來我還沒來得及向道謝呢!”
寇老爺子手又拍了一下苗飛的腦袋,“你是不是傻!你這時候去找人家,要是被別人知道了,你豈不是將那姑娘也連累了!”
苗飛不好意思地了腦袋,“對對對,那等過一陣子我再去道謝!”
說罷,他提著帶來的那袋子糧食走到米缸邊,可打開米缸的蓋子,苗飛都驚呆了。
“師父,怎這麼多大米!?”
寇老爺子扁了扁,“就準你能遇見貴人?”
他今兒遇見的那個絕對不是人!
既漂亮又善良,說不定是天上仙兒!
苗飛瞧著米缸都是滿的,就將米袋子放到了地窖裡。
他幫寇老爺子做了飯,臨走時又道:“師父,嶽樓的掌櫃又來尋我,問您願不願出山,說您要是願意出山,多銀子都願意給!”
寇老爺子聞言臉就是一沉,“滾滾滾!不要再跟我提這事兒,要是再提,你以後就甭來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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