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麽沒想到阿九接下來要說的是蕭瑩,沈清歡的眸中難掩震驚。
斷了?
還毀了容?!
“可知道是怎麽回事嗎?”蕭瑩一個侯府千金,有誰會跟結下如此深仇大恨?
“聽說是昨夜侯府進了采花賊,對蕭瑩行不軌之事,力掙紮惹惱了采花賊,這才被生生打斷了一條,還用刀子劃破了臉。
好像是橫貫兩邊臉的一道傷口,十分猙獰可怕,想來要恢複從前的樣貌是萬萬不能了。”
“采花賊……”
沈清歡蹙眉,若有所思。
晉安城乃是天子腳下,侯府更是高門大院,守衛自然森嚴,是那麽容易就混進去的嗎?
何況,若當真行不軌之事被發現,那他索打暈或者直接弄死蕭瑩不就好了嘛,何故費力打斷對方的,甚至還大費周章的弄花了的臉,這怎麽看都像是在刻意報複,畢竟子皆是在意容貌的。
此事,多半是有人要往侯府潑髒水。
那府中招了采花賊,雖說遭殃的隻有蕭瑩一個,但旁人有沒有到傷害又有何人知道呢。
若此事傳開,侯府其他待字閨中的子名譽必定到牽連。
們不知幕後之人是誰,怕是都要將這筆賬算到蕭瑩頭上。
這般想來,怕是那位蕭姑娘今後在府中的日子不會好過了。
見沈清歡認真思索什麽的模樣,阿九在旁邊靜候了片刻方才斟酌著說,“小姐,屬下覺得此事尚有疑點。”
“哦?”
“您有所不知,但凡行走江湖的賊人,像是飛賊和采花賊一類,他們大多習慣在手前點一些迷魂香,未免被人發現蹤跡。
若不事先將對方弄暈,直接堂而皇之的上門,那就是強盜而非賊人了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屬下是覺得,若害蕭瑩的人當真是采花賊,可能早就被對方得手了,不可能給機會反抗的。”除非,下手之人不是采花賊,隻是打著采花賊的名義刻意汙蔑寧侯府眷的名聲罷了。
沈清歡本就有此猜測,如今聽阿九這般一說,便愈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。
不妨這時,墨畫拿著膏子藥回來,聽到阿九方才所言忍不住來了句,“你這般了解采花賊的行徑,該不會是從前當過吧?”
阿九:“……”
人家一腔熱跟隨將軍上戰殺敵,小紅心撲通撲通的跳,怎麽就采花賊了!
沈清歡抿,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。
接過墨畫拿來的膏子藥,的眸不微閃。
弄傷蕭瑩的人,會是傅雲舟嗎?
實在是想不出蕭瑩會有什麽仇家,仔細回憶了一下,似乎就隻是那日在采蝶軒門前對自己言語譏諷恰好被傅雲舟撞見。
這可能雖然微乎其微,但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別的了。
無意識的輕輕轉了轉手裏的小藥盒,沈清歡聲道,“阿九你先回去歇著吧,有事我再著人去喚你。”
“屬下告退。”
“侍書,你去吩咐小廚房做些吃的,我從太子府匆忙而回,尚未用早膳。”一臉淡定的撒著謊。
“奴婢這就去!”一聽尚未用膳,侍書如臨大敵,趕忙快步出了屋子。
清眸流轉,沈清歡看向墨畫,“趙姨娘昨日被送去京兆府後,不知沈修然和沈千是何反應,墨畫你去打探一番。”
“是。”
眼見沈清歡不著痕跡的支走了所有人,十五便心知是有話要問自己。
是以不待開口,十五便了然道,“小姐您是想問,太子殿下因何大變嗎?”
“沒錯。”
“從前是何原因奴婢不得而知,此事算得上是個忌,奴婢從前在公主殿下手底下的時候,我們這群護衛私底下也並不敢議論。”頓了頓,十五放輕呼吸,覺到腔那的痛意沒有那麽明顯之後方才繼續道,“至於昨夜他為何忽然變這樣,奴婢猜測,多半是與您有關。”
“我?!”
“許是婚期延後,令殿下他心下不悅。”
“僅僅如此嗎?”雖說也有這方麵的猜測,但總還是覺得可能會有其他什麽別的原因,“心下不快,便會變的這般鷙暴戾嗎?”
他連淩七都傷了,後來又打傷了十五,儼然化了一隻兇狠的猛,沒有理智,眼中隻有腥和殺戮似的。
也正是因此,讓沈清歡不免覺得僅是婚期延後這個理由似乎程度不夠。
會不會是有別的更為嚴重的事是不知道的呢?
十五輕輕搖頭。
再多的也不清楚了。
不過……
“若您實在想弄清楚的話,奴婢倒是有個辦法。”十五眼睛微亮。
“什麽?”
“淩七。”他是最早跟在太子殿下邊的人,知道的也最多。
昨夜他被殿下打傷後臉上未見毫驚愕之,可見已經見怪不怪了,若小姐能撬他的,那一切問題便都會迎刃而解了。
當然這也不是像說說那麽容易。
淩七向來對太子殿下忠心不二,讓他道明太子殿下的況,旁人去問本沒有半點可能。
但若是小姐的話,興許還會有幾分勝算。
“淩七他知道您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分量,是以若您開口,他定會在心裏掂量掂量,斷然不敢貿然回絕您的。”
“嗯……”
話雖如此說,但若傅雲舟知道此事,怕是不會放過淩七。
是以得尋個法子,怎麽才能瞞過傅雲舟才好。
忽然想起阿九方才說過的話,沈清歡眸微,問十五,“你可知段離在哪裏下榻?”
“就在天香居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幫十五掖了掖被子,沈清歡不忘囑咐,“這幾日你便在房中好生歇息,我從院中挑兩個本分老實的小丫頭過來照顧你。”
“……多謝小姐,都是奴婢沒用。”
“這是說什麽話,你是為了我才的傷,如今反如此,可是刻意招我自責嗎?”
“不是不是!”十五連連搖頭,“奴婢不是那個意思!”
“不是便好,那你先好生歇息,我出府一趟,晚些時候回來再過來看你。”說完,沈清歡起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