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夢死了!
聞言,沈清歡夾菜的手一頓,驚愕的看向說話之人。
隻是他打扮的同從前見過的影一、影二無異,那張臉除了一雙眼睛還在外麵,其他的地方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,本無法從他的神態中分辨出什麽。
沈清歡忍不住蹙眉。
好端端的,江夢怎麽忽然就死了呢?
滿心疑的看向傅雲舟,卻見這位太子殿下的反應簡直不要更淡定,慢條斯理的給夾菜,見愣神兒甚至還不忘皺眉提醒,“歡兒,好好用膳,吃飯的時候不要胡思想,否則容易積食的。”
說完,他還涼涼的掃了影四一眼,像是在說“在我媳婦麵前瞎嘚嘚什麽”!
影四被瞪的一臉懵。
為何?怎麽了?發生了什麽?
其實今日這事兒的確是怪影四沒有眼,這若是換淩七的話,他是絕對不會當著沈清歡的麵兒向傅雲舟稟報江夢被殺這件事的。
這不明擺著告訴太子妃是他們家太子殿下得手嘛!
雖說他們家太子殿下殺起人來的確是有些喪心病狂,但這事兒不能讓太子妃知道啊,得瞞著才行啊。
偏偏——
影四沒有淩七那個眼力見,這也是為何他不能像淩七那樣跟在傅雲舟邊的原因。
話說回被傅雲舟一眼瞪的滿心惶恐的影四,他總算是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,一時間走也不是、留也不是。
正為難呢,忽聞沈清歡的聲音如天籟般響起,“江夢是如何死的?”
這次影四學乖了,沒敢冒冒失失的立刻回答,而是小心的看向傅雲舟,等著自家主子的吩咐。
見狀,沈清歡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傅雲舟。
結果就是,影四又被瞪了一眼。
傅雲舟的語氣很沉,明顯不悅,“太子妃在問你話沒有聽到嗎?!”
“……屬、屬下該死。”
“無礙,你先說說,江夢怎麽會忽然死了呢?”相比起冷著臉嚇唬人的傅雲舟,沈清歡就好說話多了,在此刻的影四眼中儼然是菩薩一般的存在。
“回太子妃的話,川寧侯府駕車的馬不知怎麽回事忽然發起瘋來,和侯爺夫人都被甩下了馬車,意外被那瘋馬給踩死了。”影四微垂著頭,聲音聽起來很平靜,可眼底深跳的興卻出賣了他。
“踩死的?!”
“是。”
“那侯爺夫人呢?”
“侯爺夫人倒無大礙。”影四的語氣很輕鬆,“隻是摔折了一隻胳膊,了些皮外傷,臉蹭破了。”
“……”
原來這在他們習武之人眼中是“沒有大礙”啊!
沈清歡抿了抿,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影四的思維。
一時沉默,傅雲舟以為是猜到了什麽不高興了,於是毫無意外的,影四又被瞪了。
影四哭無淚:為什麽傷的總是我?
回過神來,沈清歡見影四還戰戰兢兢的候在那兒,便溫聲道,“多謝。”
“太子妃折煞屬下了!”影四似是被嚇了一跳。
“我問完了。”這話是沈清歡對傅雲舟說的,言外之意便是你還有問題你就問,你要是沒有就可以讓人家下去歇著了。
傅雲舟微微點頭,“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轉離開之際,影四忍不住長籲一口氣,總覺得自己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兒。
不過他也不算白經曆了這一場驚心魄,至總結出了經驗,那就是:主子算啥呀,抱太子妃的大才是正經,那才是真正的保命符啊。
這邊欣喜於自己有了意外發現的影四滋滋的走了,可殿中的氣氛卻顯得有些不那麽和諧。
沉默。
無邊無際的沉默在殿中蔓延開來,重重的在了人的心頭。
花影們幾個人守在殿門口都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兒,隻覺得頭皮都要炸了,生怕下一瞬主子就發起瘋來把們通通弄死。
相比之下,沈清歡這個在風暴中心的人反而十分淡定,似是毫無所覺般安靜的用膳,對江夢一事隻字不提。
可不提,傅雲舟心裏反而更沒底。
他家歡兒……
是不是不想理他了?
覺得他是個心狠手辣、不擇手段的人,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傷害別人的命。
是不是接不了這樣的自己,後悔嫁給自己了?
越想越覺得是這樣,傅雲舟的眸變的越來越黯淡,最後竟索撂下碗筷不吃了,神看起來十分落寞,像是被主人家棄的大狗,不管怎麽看都似乎著幾分可憐兮兮的意味,讓人有些心疼。
至,讓沈清歡心疼了。
也跟著放下了筷子,心下奇怪,“怎麽不吃了?”
“歡兒……”傅雲舟的聲音有些低,但又和方才麵對影四時的那種低沉不同,現在的“低”給人一種服求和的覺。
“嗯?”
“你若不願我如此,我日後會改的。”他拉住的袖管,作也帶著一小心翼翼。
“什麽?”沈清歡這邊還雲裏霧裏。
“你不是同我生氣了嗎?”
“我幾時同你生氣了?!”怎麽這事兒連自己都不知道?
聞言,傅雲舟微怔,“難道沒有?”
“沒有啊。”
“那你為何不理我?”眼神指控,語氣怨念。
“不是你同我說,吃飯的時候不要胡思想,否則容易積食的嗎?”這是按他說的做呀,又不對了?
傅雲舟沉默。
心裏鬆了口氣的同時,又有點對這樣草木皆兵的自己到無語。
他從前不是這樣的……
沈清歡還沒弄明白他的腦回路是怎麽繞到自己生他氣這件事上去呢,不過眼下並不是一個聊天的好時機,是以也沒有多問,而是拿起他的筷子遞到了他的手邊,“好生用膳,太子殿下慣會教訓別人,怎地到了自己這兒就忘了?”
“娘子教訓的是,為夫謹記。”心忽然又麗了,他就又開始不正經。
“油舌!”
話雖如此說,可還是心的為他夾菜。
不過這次到他碗邊的筷子被他給攔住了。
一愣,“嗯?”
“這樣夾來夾去委實麻煩,歡兒不若直接喂到我裏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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