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見傅雲舟是真的了大氣,恐他真的一怒之下弄死自己,段離趕忙往沈清歡那邊湊了湊。
“……你就算真的殺了我也沒用啊,這孕中嘔吐就不算是個病,既然不是病我又怎麽可能會治呢。
不過你相信我,再吐幾日這癥狀必定會有所緩和。”
段離一邊說著,一邊將求救的目投向沈清歡。
後者接收到的信號,抬手扯了扯傅雲舟的袖管,示意他稍安勿躁,隨即聲道,“段神醫此言不錯,那日母後不曾說當年懷著你的時候也是這般孕吐不止了,後來過了一兩個月便好了,想來是不礙事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近來覺得況比之前好多了。”
傅雲舟沉著臉,不吭聲。
他本就寄希於段離,這會兒滿心希被破,他心裏自然不暢快的很。
張的咽了咽口水,段離想了想說,“我雖然治不了大人兒的孕吐,不過我能弄一些致的藥膳出來,開胃健脾,效果奇佳。”
“那你還不快去!”
“你別這樣……”沈清歡無奈,討好的拽了拽他的手。
傅雲舟順勢握住,看向段離時卻依舊沒個好臉。
段離也懶得同他一般見識。
一則的確是有些害怕傅雲舟這個凡事不按常理出牌的變態,二來呢又當真覺得與沈清歡有緣,是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袖手旁觀的。
這會兒診完了脈,便跟孫堯一道出了寢殿。
別說,弄出來的藥膳還當真有些效果,往日沈清歡都是著自己用膳,其實吃到裏本覺不出什麽味道,今日卻有了些胃口。
傅雲舟見吃的往日多了一些,沉了小半日的臉這才展了些許笑容。
*
是夜,沈清歡去了太後宮中敘話未歸,傅雲舟左等也不回來、右等也不回來,本想著人去催一催,又恐難得與母後相聚被他打擾,是以便隻能兀自等著。
將所有的奏折都批閱完之後,他晃了晃略微發酸的肩膀,繞過屏風去了後麵的湯池。
他原想著自己先沐浴完待到沈清歡回來的時候,自己便可以安心伺候了。
誰知——
他不過於池中一個晃神的工夫,回過神來時竟見屏風那多出來一道影。
不是沈清歡,而是一個宮打扮的人。
他瞇了瞇眼睛,眸微涼。
“陛下,奴婢服侍您沐浴。”子音,如出穀黃鶯一般,十分悅耳聽。
端著托盤施施然走來,盤中放著一個白玉酒壺和酒杯。
這婢樣貌還算出挑,絕非那等丟到人堆裏顯不出來的那種。
待到靠近傅雲舟這邊,不知是池邊太過還是一時分神,竟腳下一整個人直接跌進了池中。
撲騰了一下便立刻站起,上的被泉水打的著,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軀,墨發懸著水珠黏在臉頰邊,說不出的人,如一個純潔的靈誤人間,輕而易舉便能迷男人的心智。
“陛下……”怯怯的喚了一聲,眸子卻越來越亮。